“不过郗真不在意这些俗名,又因为他是出自以疯子著称的飘渺观,所以他去争武林盟主的可能很小。”
晏瑕道:“的确,他根本没想管这事。”
沈喻看着卷宗,对他道:“回去吧,想必程府一定很热闹。”
晏瑕扶额:“但如果我回去要么被扫地出门,要么就会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
沈喻道:“去吧,我忙完这事我就去找你。”
沈喻起身发现天已经y-in云密布,乌云翻滚,晏瑕道:“好,我会将那边事尽快了结的。”
沈喻应了一声,跟他说:“你先等一下。”说完他拿出一柄伞递给了晏瑕,上面伞套十分精致,绣着几枚花瓣,晏瑕不自觉笑了:“我是习武之人,这种雨对我来说无碍。”
沈喻道:“你的意思就是不要了。”
晏瑕默默的拿了过来,沈喻含笑啐道:“快去吧。”
晏瑕拿着伞离开了,沈喻一人静静的呆在那里,看着他离开。
待晏瑕离开后他提笔在一旁写了四个字,他手指修长,白净通透,和墨色形成极强烈的反差,上题:宁折其身,不改其志。
他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这四个字,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过来个一个仆人,禀告他刺史来见他了,他收起这四字,叶梁来到他身旁。
叶梁虽值不惑的年纪,但他看起来不过刚刚而立,皮相白净,不怒而立,有着修整极好的山羊胡,一身官袍,衬的极有官威。
他看见他儿子‘叶惊寒’,担忧道:“今日天y-in,你身体能受得了么。”
沈喻垂下眼皮,道:“孩儿还好,只是觉得这案子已经渐渐明朗,有些心焦罢了。”
叶梁舒了一口气,道:“你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案子都可以往后推一推,毕竟我身后幕僚虽然比不上你,但也能为为父解忧,况且皇上已从京城派一人帮协为父,马上就要赶来了有他协助,你也不必太过忧劳。”
沈喻道:“我身体已经快好了,有什么发现么。”
叶梁叹息道:“你自小就对这一类的这么执着,你该多多休息啊。”
沈喻答应了一声,叶梁接着道:“今日他们搜寻了许多地方,可是都没搜到,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形色匆忙,也就是林舟死后一天,我们猜测他是那天失踪的。”
“他擅长调药,今日一个大夫说他近期调的很多药都和女子月事一类的有关,不仅有关,而且量还很大。”
沈喻知晓了叶梁的意思,他想起今日晏瑕所言,看样子确实需要调查一下照残红。
他和叶梁有聊了会家事,叶梁嘱托了他许多事,又给了周围仆人一木盒药材,嘱托他给叶惊寒熬上。
待叶梁走后,沈喻看了看那盒药,收回目光,对仆人道:“先放那吧,你离开吧。”
仆人连忙离开,沈喻看着这院子已经没人,他纵身一跃,离开了刺史府,他身轻如燕,飘若流风,来到了照残红所在之地。
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客栈,里面住着的却都是照残红的美人,他知道自己无法走进去,他细细观察,却感觉这座房子里尽是昏暗,比如今的天空还要混浊,此时忽然一个电闪,天空轰隆隆的响着,他知道,雨马上就要下了。
他转身回去,回到院子里,将院子里的东西收回屋里,刚到屋内,瓢泼大雨拍打着房檐,他看着窗外,道:“这雨能否沖透混浊,露出罪恶。”
晏瑕回到了程府,他见程府正门只有零星几人围在那里,他从后门进去,仆人告诉晏瑕,程穆请他过去。
他看了一眼乌云笼罩的天,去找了盟主。
此刻程穆垂坐在客房正坐之上,他看着晏瑕,声音带着压力,道:“晏公子。”
晏瑕道:“我叫晏瑕,是晏明州之子,后来我就离开了,躲开了那场大火。”
程穆表情依旧淡漠,他看不出来相信还是不相信,他只是静静的呆在那,给了晏瑕无限的压力,但晏瑕原本该是没压力的,他原本就觉得用自己的本名行走武林无所谓,是晏翊的嘱托他才用了这个路引,他原本就觉得从灵坊阁离开无所谓,若不是嘉凝芝暗中照顾他可能依旧活不过少年。
所以,若是这世他还欠谁的恩情未还,就是欠云绡和晏家兄妹,其他人,他已经不欠谁了,所以,他能坦荡的做人。
晏瑕看不出程穆的态度,他只得道:“我自闯荡武林后未做一件违江湖道德、世间大恶之事,所以我站在您面前。”
程穆道:“郗真也知道你身份?”
晏瑕道:“所以他在第一次介绍我时会那样言说呢。”
程穆道:“我信郗真,这件事,到此为止,只是你身份被扯开,日后注定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恨不得你出错。”
“多谢程前辈告诫。”
程穆又问:“今*你可是c-h-a手宋希之事?”
晏瑕回道:“宋希前辈将利器抵在殷绫要害处,谁也没想到意外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