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没办法管顾这些人,因为他身旁的骆凌淞脸色苍白的可怕,他眼睛原本就十分明亮,如今受了伤,更是想要摆脱这种难受,之前晏瑕被怀熹控制,在他与怀熹争斗的同时,骆凌淞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原本想要阻止,可惜钟离煦的内力太过摄人,竟逼得骆凌淞无力帮忙,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内力勉强不到下,以免在众人面前丢脸。
晏瑕原本就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注意他,见他脸色苍白,只得先给骆凌淞输入内力。
随着晏瑕内力的注入,骆凌淞脸色好了很多,他眼神散出了感激的意味,晏瑕付以一笑。
此时钟离煦站在众位掌门面前,他嘴角含着笑意,对程穆道:“其实你应该不惊讶的吧,应该早就猜到是我会来,对么。”
程穆表情是晦涩难懂,他冷冷的看着钟离煦,道:“我给了你机会,让你从那里挣脱。”
钟离煦看着程穆,他自然明白程穆这句模糊不清的话语,程穆毕竟有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在钟离煦第一次暴露他与天家的关系时,程穆就已经开始调查,程穆手中可用之人极多,这些天已经过去了,程穆基本上也猜出来钟离煦的目的,所以他派人看严了钟离煦,让他无法和外人联系,也让外人无法联系他。
纵然钟离煦任务失败了,钟离煦不在京城,这覆灭武林的错处也轮不到钟离煦,程穆也能护的钟离煦一时。
此刻的程穆,早就没了二十多年前睥睨邪教的狂气,与他血脉相连之人,只剩下一个钟离煦,程穆想放过钟离煦,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结束武林的混乱,可惜钟离煦没有珍惜程穆的苦心。
钟离煦自然知道程穆的心思,可惜他不想要龟居于寸土之地,他想要的更多。
他答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这样的一份安宁。”
旁边苍黄门掌门听了这话,又看着程穆并不惊讶的表情,质问道:“程盟主,看样子你知道这件事。”
程穆盯着钟离煦,他叹息了一声,眼里闪过放弃的意味,失望道:“他名为钟离煦,是离别宫之主,后来他来到了武林,替了程茗奕,这一切的风波都是他策划的。”
程穆话音刚落,他话中的内容就像狂风暴雨,在这群人之中掀起波澜,众人大惊,苍黄门掌门冷淡道:“所以你早就知道真正的敌人在哪,而你却把这件事瞒着,将武林置于险地。”
程穆无话应对,毕竟这是他的私心,苍黄门掌门指责的也没错,他原本就想同众武林人再将离别宫击退,让钟离煦就消失在这无尽的混乱之中,与皇宫无关,与武林无光,做个富庶的普通人,安稳一生,可惜世间事根本非一人能控,错杂的事情混合,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清平宫的宫主匕首一直没离开程穆,程穆又因中了毒,气息不稳,他此刻承担着苍黄门掌门的压力,承认道:“是我之错。”
当程穆说完这话,底下谈论声音更是未息,此刻苍黄门掌门脸上几乎充血,他想起他死去的弟子,看向了程穆,又看向了钟离煦,他想起来晏瑕在擂台下说过的那些细思极恐的猜测。
他一瞬间确定了他仇恨的根源:钟离煦,而程穆则是帮凶。
钟离煦看着他们谈话,他扯了扯嘴角,道:“何必呢,何必把错拦到自己身上呢,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就算你把我压倒武林人面前,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我还会站在这个地方。”
当钟离煦说完这话,苍黄门掌门已经气炸了,他须臾之间抽出手中长剑,刺向了钟离煦,钟离煦剑未出鞘,他脸上挂着冷笑,挡着苍黄门掌门的绝杀,他一边挡一边想:“洛诚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浮屠尊者贪长生罢了,林舟的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连郑凉阙这个人都不知道。”
可惜他明白自己身份代表着邪教,这一切的错处应该由他承担,毕竟这些人的怒火总有一个发泄的地方。
他无所谓的笑着,毕竟他在皇宫长大,这些污蔑和莫名其妙的危机对他简直是家常便饭,这苍黄门明晃晃的攻击对他而言,确实显得更正大光明一些,他也更能接受,毕竟他好久没这么和别人打斗了,他想,今日打的架想必能让他酣畅淋漓。
他看着周围的人,周围人蠢蠢欲动,他声音很是明朗,道:“一起来吧,反正我也是邪魔外道,也不用你们讲什么武林道义。”
苍黄门掌门的剑划过了钟离煦,钟离煦一个转身,立在了大重山山主面前,大重山山主感觉到了钟离煦的挑衅,他手中的茶水纷纷浮动,冲向了钟离煦,钟离煦知道这些水滴都带有杀意,若是被碰上怕是不好受。
他推动一掌,一长袖卷起,夹杂着内力,将大部分的水滴震碎,又跃动于苍黄门掌门身后,苍黄门掌门自然明白钟离煦的意思,钟离煦想用他来挡住大重山山主的细雨之击,但苍黄门掌门怎会让钟离煦逃脱,他剑如急雨,身如疾风,一个侧身,将钟离煦暴露于剩下的水珠之下。
钟离煦原本也不惧这杀意,他不过是想坑一坑这苍黄门掌门,见此他立刻反客为主,用自身内力与大重山山主挣这水滴的控制权,但大重山山主闭关已久,怎会那么容易的就被钟离煦夺去手中兵器。
大重山山主加深内力,而钟离煦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此时苍黄门掌门也加入了战斗,钟离煦一手将剑鞘甩出,而另一只手控制着水滴,而此刻玲珑塔塔主手中执一镂空雕鸟兽纹的铃铛,此刻铃铛声响,那响声逼近了钟离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