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一个弟弟，还是妹妹呢？”林穆开口问，他发现现在嗓子干的难受极了。
赵淮毅难得勾了勾嘴角：“女孩子吧，男孩太皮。”
那你喂阿东吃饭不还喂得很开心。
他其实内心是个很温柔的人，林穆忽然想起。
他一直很喜欢小孩子，甚至，他可以感受到，他把自己也是当做弟弟来疼爱照顾的。
他看向赵淮毅认真看书的侧脸，无论怎样，他现在已经无法想象让赵淮毅受一点伤一点苦。
如果那个孩子曾经存在过，只是猜测，他已经开始心疼了。
林穆晚上开始失眠，他睡不着就一遍遍折磨001，即使001油嘴滑舌表示不知道、不存在、不支持，还是被他搞得开始胡言乱语。
“我的小心肝小宝贝，我是你的什么？我是爱你的啊，我不会骗你的，你就信我吧信我吧......”001要死机了。
“不可能，你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林穆现在脑子无比混乱，只有一点无比清楚，他必须知道他现在人生的结局，或者是在这个空间里他的结局，如果他还是有着一样的剧本，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即使改变不了什么。
是，他至今并没有绝对地信任001的百分百攻略成功言论，他始终有着一种“命中注定”的执着。
那时候的赵淮毅决定结婚，他决定去支教，将来的他和他，命中注定也会如此。
那时候的赵淮毅没有弟弟妹妹，将来的他会有吗？
而不管怎样，他知道了结局，他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至少要将赵淮毅的伤痛降到最低，他是期待着这个弟弟妹妹的。林穆不想他伤心失望。
折磨了001半宿，也只反反复复听到一个相同的说法。
001只能根据现实情况发展智能安排出最有利于攻略成功的方案，理论上此方案可以无限接近攻略成功，然而，鉴于林穆乃是第一位用户，这个说法并没有数据来支持。
所以，关于情节发展，001也是没有任何经验。关于历史能否改变，001也只有一句话，他是无所不能的。
就差说“信1哥，得永生”了。
这用户第一人让林穆十分万分地缺少安全感，这也是林穆一直没办法完全相信001的原因。
事情绕来绕去好像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死胡同——这001到底靠不靠谱？
想到这里，林穆忽然意识到，他真的太过于依赖001了。
他自己的人生，即使是因为001有了绝大的改变，他的生活还是属于他自己的啊。
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人生交于一个智能系统手上？
人工智能是服务于人类，而不是支配人类。
他脑子愈发清醒，幸好，他醒悟的不算晚。
林穆决定，他还是相信自己更靠谱。
他要更加努力，他要更加优秀，他要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
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挣一挣这“命中注定”。
第26章 小妖精
林穆开始了在武馆的练习。
孔老爷子说话算话, 真的将林穆交给了名为淳轩的人，据说, 这是老爷子的大弟子。
而刘力则跟着洪阳, 老爷子最小的弟子。
刘力心里很不平衡，但是想了想自己和林穆的差距, 也就释然了。
无论跟着谁，都是要从基本功练起。
练习了一天, 林穆觉得, 系统对他还是很仁慈的。
幸好的是没有再遇到曲浩两人，他们可能还在抄书吧。
回到家林穆自然是腰酸背痛，以至于都没磨着赵淮毅给他补习了。太累了, 他怕听着听着又睡着, 像是指控赵淮毅讲的很无聊一样。
好吧，是有点无聊。他一直在靠赵淮毅的颜值和低音炮撑着。
哎, 他一直承受着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负担。
林穆想着自己笑了出来, 自娱自乐了一会儿, 他爬进了空间小黑屋。
有时候习惯了做某件事，就像是有了强迫症, 一天不做, 就浑身难受。
林穆现在对于系统任务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各种背、各种读、各种练, 十分繁琐, 如果有一天因为什么事落了哪个，他就难受的不行。
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以至于他今天没去找赵淮毅补习都变得很难受。
哎，总该说几句话吧。
听老爸说他几天出去了, 是朋友聚会吗？
又会有女生吗？
一天没怎么见面，心里就很不踏实。
想着想着，林穆在小黑屋里都待不下去了。
目前他的等级蜗牛爬一样终于过了十级大关，处于十一级多一点，空间已经升级到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让他在里面呆两个小时还真有点难。
停止了练习，林穆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画画的天赋。
他在跟着001学素描。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这种东西，他的文艺细胞像真的是少得可怜。
001的说法是陶冶情c.ao，好吧，他认真陶冶，可是对着一堆石膏像画了近半个小时，再看看自己素描本上的漆黑一片，他想摔本子。
可是任务已经开始，半途而废拿不到积分又很难受。
于是他强撑着眼皮跟着视屏教学画完了一块石膏，他自我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画完画林穆就迫不及待的出了空间，他想去找赵淮毅说句话，嗯，他可以假装去看书，想着他从桌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出门。
客厅很安静，只开了一盏小灯。他老爸说，今天赵先生带着赵夫人出门旅游去过二人世界了，整座房子都显得格外空寂。
他“噔噔噔”上楼，一探脑袋，那边坐在沙发里的赵淮毅也抬头看他。
“哥，在干嘛？”林穆笑着背手走过去。
“看书。”赵淮毅耐心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又问道，“作业写完了？”
“嗯，”林穆点头，“今天的英语作业我都会，我也来看会书。”说着拿出了身后的书晃晃。
赵淮毅盯着他手中的书看了会，点点头：“好好看。”
“当然会。”林穆说着坐在沙发另一头，将书在腿上摊开，刚看了一下目录就呆了，然后翻过封面看了一下。
正是当初赵淮毅送给他的几本书之一。
他随手一拿就捞到宝了。
林穆尴尬一笑，他还有机会解释吗？硬着头皮看吧。
四周只剩下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泛着黄色光晕的灯光下，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穿着相同风格的毛绒拖鞋，不时翻动手中的书，共享这段闲暇时光。
别说，这书写的还是很有水准的。
林穆想着，如果他可以早点看到这类书就好了。或许那时的他就能更自信一点面对自己的感情，能勇敢一点面对赵淮毅。
如果，如果他能坦然接受这一切，如果他努力追赶他的脚步，如果......
该明白的事情，或许可以条理清晰的说出来，却总没有亲自经历来的令人印象深刻、
他或许能记住这些道理，却并一定会有什么正确的行为。
年龄，给你的最珍贵的不是时间，而是见识。
现在的他是有了许多见识，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思绪又飘远，林穆想象着自己如果当时将表白说出口，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和赵淮毅的一切，或者是，赵淮毅并不讨厌他，会劝他放手？
他们已经是成年人，谁的想法都不是可以妄自猜测的。
赵淮毅感受到沙发的轻轻颤动，看向一旁翘着二郎腿的林穆。
只见他豪迈的挽着睡衣的裤脚，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脖，脚尖正挑着卷毛狗一颤一颤，小脸微皱，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赵淮毅不动声色移开目光，看向手中的书，那四四方方的方块字他明明都认识，却怎么也看不进眼中了。
林穆正陷在畅想里不能自拔，旁边的人忽然站了起来。
“我回房间了，你早点睡。”
“哦，好。”林穆呆呆回，看向一旁的表，这还不到赵淮毅平时的休息时间，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没问出话，赵淮毅已经踩着卷毛狗进了门，一声轻响，关门。
一扇门，又是两个世界。
林穆托腮，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像之前无数个思念他的时刻一样。
正常的学校生活开始，林穆依旧扮演者老师眼中的好宝宝，在同学眼中从有点可怕的新同学变成了有点厉害的新同学。
要说还有什么不同，可喜可贺的是，韩琳琳最近很少来找他。有一次他出门晚了会儿，看见刘力正拉着她说话。
韩琳琳虽然一脸爱答不理，但竟然还会露出一点小女孩儿的娇羞。
林穆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同学啊，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又看了一会儿，感觉眼睛有些痛，谢绝了几位同学一起吃饭的邀请，他走向了六班教室。
葛清清看见他冲他挥手，小跑着过来：“今天去吃什么？”
“你决定。”
继一次完美合作后，他和葛清清的友谊一日千里，没事就会一起约个饭，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