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将视线看向贾赦。
贾赦笑而不语,眉眼间隐隐带着几分冷意。
“他就是贾恩侯?”有人窃窃私语地说道。
“就是他。”
“听说了那么久,今r.ì可算是见到真人了,都说他能得会元,今r.ì倒要瞧瞧他有多少本事,别连第一关都没过,那可就贻笑大方了。”有人嫉妒兼恶意地说道。
“说不定人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呢。”旁人y-inyá-ng怪气地说道。
贾赦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脸色却连变都不变。
刘元志拿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见到他这模样,心里头隐隐有几分欣赏。
学问暂且不说,单就这份心x_ing,也足够他站在这儿了。
宋子杨没想到贾赦的定力竟然这么好,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他收了收心思,心里暗道,这贾恩侯恐怕还真不好对付,面上说道:“时间为一柱香,诸位各自随意吧。”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众人都四散开去看第一关的画。
有的人争先恐后,唯恐落后了半步。
很快,每幅画前面都围了不少人。
贾赦不着急。
从宋子杨的口吻可以听得出,要猜出这些画里的谜底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算早早围过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他的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地一幅画一幅画看过去。
在这个所有人都急着解谜闯关的时候,贾赦的举止显得尤为突出。
宋子杨咦了一声,贾恩侯这是在干什么?
“说不定是想不出谜底。”有人低低笑了一声,嘲讽地说道。
“哈哈,那可就尴尬了,这未来的‘会元’竟然连个谜底都猜不出来,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有人冷笑着讥嘲道。
“丢死人倒未必,毕竟要是人家脸皮厚,说不定还觉得没什么呢。”
宋子杨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故意打圆场地说道:“好了,都别说了,说不定贾兄有自己的想法呢。”
众人都笑了,笑声中充满嘲讽,刺耳得叫人忍不住皱眉。
刘元志却皱着眉头看着贾赦。
他总觉得,贾赦不像是他们所说的那般……
“刘兄,在想什么呢?”宋子杨问道。
刘元志摇了摇头,“没什么。”
现在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只是让宋子杨他们嘲笑罢了,倒不如等等看。
贾赦站住了脚步,他停在一副画前面,看着画陷入了深思。
这画不稀奇,只不过是画着深夜深山老林当中十八个人在山中烤火罢了,火势微小,残留余烬。
“这到底是个什么字呢?”围在这幅画前,不少人愁眉苦脸,皱着眉头盯着画,视线灼热的恨不得能把这画给看透了。
“莫不是个灭字?”有人低声说道。
“不妥不妥,这火虽小,但还犹存,如何能是个灭字呢?”立即就有人反驳道。
贾赦忽而开口道:“怕是个松字吧。”
“松字?如何能是个松字呢?”有人不解地反驳道。
“可不是,不懂就别乱说。”有人不满地看了贾赦一眼说道。
“这是怎么了?”宋子杨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他笑呵呵地问道。
“这位贾解元竟然说这谜底是松字,宋兄,您才高学广,您来说说这画谜到底谜底是什么?”有的人迫不及待地巴结宋子杨。
贾赦淡然,他淡淡道:“是不是松字,去请来掌柜的一看不就清楚了。”
“是。”宋子杨点头道:“这些字画都是托掌柜的寻来的,问他是再好不过的。”
他一边偏过头去吩咐人去把掌柜的请来,一边眼睛盯着那幅画。
“宋兄觉得是个什么字呢?”贾赦轻笑着问道。
宋子杨能给他设局,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宋子杨眉头渐渐皱起,迟疑地说道:“莫不是是个灭字?”
他也看到了那个即将熄灭的篝火。
“对啊,就是个灭字呀!”刚才那个道出谜底的人顿时说道。
“好像的确是个灭字。”旁人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贾赦道:“那可就巧了,我们的谜底都不同,看来必然有人错了。”
他正说着,就看见有人带着掌柜的来了。
“掌柜的,你来得正好,快给我们揭开谜底吧,到底是个灭字还是个松字?”众人连声催促道。
旁人纷纷侧目看过来,见到这样浩d_àng的声势,也不由得围了过来,等着揭开谜底。
宋子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眉眼间充满自信。
贾赦眼里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掌柜的往那画谜一瞧,想了想,在众人灼热的视线下开口道:“似乎是个松字。”
宋子杨脸上的笑意有瞬间凝滞住了。
松字?怎么会是个松字?
他朝贾赦看去,看见他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宋子杨脸上的笑容如潮水一般退去。
“掌柜的,您会不会记错了?”有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记错?这幅画还有不少典故呢,苏轼的《夜烧松明火》中也有一句诗:‘坐看十八公,俯仰灰烬残。’”掌柜的侃侃说道。
贾赦接着他的话说得:“还不止这个典故呢,《吴录》中也有记载‘丁固梦松树生其腹上。人谓曰:‘松字,十八公也。后十八年,其为公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