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思想顽固,原本极力主和的旧党一派在黄将军取得的功劳面前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
今r.ì早朝上的气息却出奇的沉闷。
一反寻常。
原因无他。
徒源的心情明显很不好。
他对几个大臣雷霆大怒之后,就挥手退朝,只留下章桁和贾赦二人去御书房。
贾赦弯下腰道了声是。
他心里疑惑不已,不由皱了皱眉,朝廷上最近也没有出什么事啊,徒源这么震怒是为什么?要知道,徒源当太子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脾气温和仁厚,当了皇帝后,虽然多了几分说一不二的霸气,但是心胸依旧十分宽厚,否则以郁弈航之前的事,早就能够发落他了,可现在郁弈航还还好好地当他的户部侍郎呢。
究竟会是什么事?
能把徒源惹怒成这个模样?
“混账东西!”徒源气得直拍桌子,一盒药膏模样的东西从桌子上滚落了下来,铛铛铛地滚了一地,滚到了贾赦跟前。
贾赦皱起眉头来,弯下腰把那东西捡起来,这是什么?
章桁却连看都不看那东西一眼,因为这东西就是他命人找来的。
因着御书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缘故,徒源也不端着皇帝的架子,他拂了拂手,“舅舅跟贾大人解释一下。”
章桁朝贾赦看去,他的眼神带着了然的意味,贾赦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琢磨章桁这眼神的意思,就听到章桁说道:“这是从闽南一带搜罗出来的,名唤作‘芙蓉膏’,听说是海外治病用得良药,那些海外的商人说这东西比人参还来得有效,如今在闽南一带多是一些富商在用。”
芙蓉膏?
贾赦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药膏,黑乎乎的模样,这不就是鸦/片吗?
他的眼中蹿起了怒火。
看来他那一步还真走对了,不然的话,以鸦/片的可怕,迟早会从闽南一带沿海地区蔓延到全国,到时候,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因为想要彻底销毁这些东西,就算以举国之力,也是事倍功半!
如今只是闽南一带的富商的话,问题还不至于过于严重。
章桁看着贾赦,说道:“但是——我命人去给那些富商把了脉相后,却发现他们吸食了这些芙蓉膏之后,身体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还更加虚弱,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就跟□□一样,一旦吸食就会上瘾,倘若中途没了这芙蓉膏,那些人就跟疯子一样,六亲不认。”
章桁说完话,眼睛直直地看着贾赦。
徒源并没有觉察出异样来,但是贾赦和章桁相处了那么久,他们彼此都对对方十分了解。
仅仅只是章桁的一个眼神,贾赦就明白了他要说什么话了。
贾赦沉默了。
好在徒源在此时开口,打破了寂静,他气得满脸通红,“还不止只有这些,舅舅,你把其他的事也和贾大人说说。”
“是。”章桁点了下头,沉着地顺着刚刚说的话接了下去,“与此同时,我派去沿海一带的手下,还发现沿海一带倭寇作乱早已成害,甚至还出现过倭寇屠村,掠夺粮食和妇女之事,但是福建巡抚和提督却从未在奏折上提及此事,这次调查的过程中,还遇到当地有人拦着,若不是遇到个义盗出手相助,恐怕我的人还回不来了。”
贾赦心里头的情绪顿时被愤怒所覆盖。
他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为了考核隐瞒当地实情的事并不少见,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又是一回事,倘若不是那些官员为了自己的考核遮瞒实情的话,那些倭寇也未必就敢那么大胆!
“听听!”徒源气得连杀人的念头都有了,他本来还以为那本《天书》上所写的内容未必为实,但是眼下,一件件事情都被验证了。
他才不会相信什么那些上岸屠村的倭寇都是个人所为的这类屁话。
身为一个统治者,徒源哪里会分不清楚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这些话语无非都是借口罢了!
那些海盗背后如果没有倭国的支撑的话,怎么会有可能这么大胆?这么肆意妄为?
“陛下!我等绝不能纵容这些事再发生了。”贾赦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丝毫不管不顾自己是否会暴露,反正现在,章桁估计已经知道了实情了,“芙蓉膏和倭寇都必须得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朕正是抱着此意,才留你们二人下来。”徒源逼着自己平复下怒火,要说他最气的,莫过于倭寇屠村之事,那倭国每年都派遣使臣进京觐见,每年大安也都奉送以重礼,结果到头来却是养虎为患,养出了一头在背后暗暗使y-in刀的恶虎来!
“陛下意欲何为?”贾赦心里头暗暗早已猜到了徒源想要干什么了。
他心里也万分庆幸徒源还年轻,一个年轻的君主虽然缺乏经验,但却拥有更多的j.īng_力和野心,如果是建明帝的话,即便震怒,也未必会采取措施。
“孔圣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倭寇既然屠杀我大安子民,朕就要让他们尝尝厉害!”徒源怒目横眉地说道。
“但是恐怕朝廷大臣们不会答应。”章桁心中虽然也震怒,但他仍然维持着理智,冷静地说道。
如今还在和蛮子开战,虽然胜算很大,但是战争毕竟劳民伤财,就算胜算再大,消耗的财力和牺牲的士兵依旧不少,如果再与倭国开战,且不说大安和倭国之间还隔着一片海,财力上就是一个大问题。
徒源点点头,“朕知晓舅舅的意思,因此朕这次留下贾大人,是有一件事相托。”
“陛下此言折煞微臣,微臣乃是大安子民,为国尽忠尽力乃是本分之事。”贾赦连忙说道。
“贾大人,此乃一些海外物种的图画,贾大人和陈家嫡长子乃是至j_iao好友,朕想托你让陈家在海外收集这些物种,一旦收集,便立即送回国内。”徒源将一沓纸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