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人信了,“章大人向来说话做事都是有的放矢,他既然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这么说了,想来这法子必定是真的。”
这句话说的也有道理。
毕竟,章桁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章桁年纪虽然较为年轻,但是做事说话滴水不漏,从来不曾叫人捉过把柄和错处!
三王子听着众人的言论,他愣在那里,脸上神色变化莫测,拳头攥紧,青筋如老树盘根一样暴起。
荒唐!荒谬!可笑!这怎么可能!
然而他心里越是否认,内心深处就越是相信了章桁的这一番话。
三王子慌了,他的眼睛转动着,对上了章桁从容的眼神。
三王子彻底信了!
如果章桁说得是假的,那他不可能这么从容自信,只有他说的是真的,才有可能这么多r.ì都按兵不动,因为他早有把握!
“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去捉拿凶手归案?”宋袁青将信将疑地问道。
由不得他这么谨慎,章桁实在是太狡猾了。
是啊,既然有法子,为什么拖到今天?
所有人都抱着这个疑问看向章桁。
章桁笑笑,“宋相爷问得好,其实这事本官也是有私心的,今夜是大王子的头七,想来大王子一定会回来看看,本官是想,让大王子亲眼看看那个杀害他的凶手的下场,好告慰他在天之灵。不知这个解释,宋相爷和三王子,可满意否?”
宋袁青脸一黑,对上章桁还真是难以讨到便宜。
他问了个问题膈应下章桁,章桁就干脆把他和三王子并排在一起,明明白白地讥嘲他帮着蛮子说话。
三王子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脸色变化不清,“你要在今晚捉拿凶手?”
“是!”章桁点头道。
“好,那本王就等着你将凶手捉拿归案!”三王子y-in测测地笑道。
这章桁聪明是聪明,但也笨,他现在已经知道如何来对付章桁了,只需要把老大的眼珠子挖出来,他倒要看看——章桁怎么去通过眼睛找出凶手!
散了早朝。
三王子走得飞快,简直就像是身后有人在追赶似的。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章桁露出了个微笑出来。
鱼儿已经咬钩,就等着收获了!
贾代善摸着胡须,走到他身旁,感慨地说道:“章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j.īng_明啊。”
章桁笑笑,“都是国公大人教的好。”
贾代善摇摇头,“老夫可不敢居功,当初老夫不过指点了你几句而已,能有今r.ì,全靠你自己。”
贾代善扪心自问,这招请君入瓮,换成他来,未必能施展得如章桁一般好,甚至将宋袁青的心思都算计入内,章桁的权谋之术已经到了可怕的境地了。
章桁抿唇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三王子一回到院子里,就迫不及待地唤来了心腹手下。
“这回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那章桁真有几分本事。”三王子猛地灌了一口酒后,用衣袖擦拭着嘴边说道。
“三王子,是出事了吗?”心腹问道。
三王子眼神狠辣地点了下头,“那章桁藏了一手,好在今r.ì那宋相爷帮着本王用激将法把那章桁藏的一手给暴露了出来,你现在去查看下老大的尸体,如果没有人看着,你就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如果有人看着,咱们再另想办法!”
“是!”心腹领命而去。
不一时,就归来了。
三王子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心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回三王子,那地方果然如三王子所料,有重兵把守着,小的估摸着那章大人估计也是提防着咱们这一招。”心腹焦急地说道。
“果然如此。”三王子皱着眉头,他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眉头皱得深深的。
这章桁果然棘手!要是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让手下一把火干脆把尸体给烧了,一了百了,也不至于有今r.ì这麻烦。
“三王子,眼看r.ì头就要下去了,咱们可得想想办法。”心腹瞧了眼屋外,提醒道。
三王子突然停止了踱步,他眼睛中闪过一道狡猾的神色,“软的不行,咱们来硬的!本王就不信,还解决不了这事了!”
“附耳过来!”三王子冲着心腹招了招手。
他小声地在心腹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心腹连连点头,眼睛越来越亮。
“小的明白了!”心腹点头道。
三王子摆了摆手,示意心腹退下。
他看着窗外的晚霞,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来。
章桁啊,章桁,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中了我的激将法!
今晚,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j_iao差!
夜深人静。
院子外头四个腰间配着刀剑的侍卫巡逻着。
月色凄凉。
照得院子里越发y-in森可怖。
侍卫们边巡逻边不住地拿眼神偷偷去瞄那放着尸体的屋子。
听说章大人今夜要通过那死去的蛮子大王子的眼睛捉拿凶手,也不知道这事到底能不能成?
但甭管成不成,他们这些人心里都忌讳着这头七的r.ì子。
毕竟,这大王子死得的确冤枉,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厉鬼。
众人心里边嘀咕边巡逻。
忽然,外头响起卡擦一声来。
众人紧绷的神经顿时一紧。
“谁?!”有人厉声问道,脚却有些发抖。
“是我。”三王子手中提着两大坛子酒走了过来。
见到是他,众人才松了口气,是人总比是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