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心情的确有些崩溃,但只崩了很短的时间,阿尔托莉雅就坚强地调整了过来。
“这种超乎意料的情况既然出现了,也没有别的办法,请不要担心,爱丽丝菲尔。”
骑士王握剑的手似是很不经意地颤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稳住,正如她毫不动摇的心:“不管其他的‘我’是什么情况,站在这里的我,会听从master的命令,竭尽全力夺到圣杯。”
这话是说给爱丽丝菲尔听的,也是说给对面的圣枪女神,以及隐藏在暗处的卫宫切嗣听的。
阿尔托莉雅的意思是,她既然作为从者来到了战场,就做好了可能会与昔日亲友自相残杀的觉悟,不会因为对方和自己的关系手下留情,或者背叛御主。
虽说现实与这个说法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偏移,想象中的亲友直接变成了她自己……
结果还是一样的。
阿尔托莉雅对圣杯的渴望无比强烈,她不会轻易放弃。
她这边很坚定,倒是想得很开,郁闷的可能就是御主那边了。
猜测敌方英灵的真名和宝具,这一个圣杯战争中必不可少的步骤,现在可以全跳省略了。
至少,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天晚上,撞到一起的这三个英灵好巧不巧,都是“阿尔托莉雅”。
再没有比本人更清楚自己的真实水平或是隐藏手段的人了。
什么真名,弱点,杀手锏,统统报销谁都别提。
卫宫切嗣这边尚且还能沉得住气,与Saber组狭路相逢的对手那边,也就是大桥的另一端,已经传出气急败坏的怒吼之声了。
“Lancer!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听从我,你的master的命令!”
这声音经过扩音器大肆发散,传到还悬在半空中的韦伯耳里,顿时让面色难看的少年脸变得更白。
这么有特色的声音,一听就知道,Lancer的御主是他的老师,就是被他偷走圣遗物的那个倒霉蛋。
韦伯心虚了,害怕了,他很想远离这个危险区域。
可是不行。
圣诞Alter一把将韦伯提到自己身边,将他隐晦地护在下方的□□无法s_h_è 击的地方,又借着他们在高处不直接涉及战场,光明正大地在上方围观。
只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下方原本僵持着的场面,便有隐约要被打破的趋势。
只见,那位神色至始至终都平淡冷漠的金发女神在“御主”的叱骂声中一言不发,只是抬手,将隐被无形风浪环绕的圣枪举起。
“看来,另一个我,你也是为圣杯而来。”
阿尔托莉雅解除了风王结界,将代表不同选择的圣剑举在身前之时,这么说道:“我们的愿望或有不同,所以,我不会留手。”
一场颇具戏剧x_ing的大战,仿佛就要在此刻开始了。
一方蓄势待发,准备交战。然而,包括围观之人在内,他们都没想到,手持圣枪的女神居然会在此刻开口:“圣杯只会被该获得之人得到,此人不在我们之中。”
“什么——”
“Lancer!”
一言引起如此大的动荡,金发女神却毫不在意。
她只对面露惊骇的阿尔托莉雅道:“呼唤我到此的人不在这里,契约还在另一人手中,所以,我将自己的力量借给那人。”
“你有线索么,选择了圣剑的我。”被圣枪所影响,存在接近于神的阿尔托莉雅竟是主动询问:“呼唤我的人是谁,他在何处,我只在被呼唤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温暖的……”
阿尔托莉雅哑然。
她当然没有线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的,“自己”所说的真正呼唤她之人,更是为本就模糊不清的谜团再添上看不透的神秘色彩。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分,自己其实知道答案的熟悉感呢?
就在阿尔托莉雅迟疑,圣枪的女神疑惑,暗中的御主或是惊愕或是暴露之时。
“砰咚!”
巨响从头顶传来。
是金属碰撞的声响,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砰咚一下狠狠地撞上了坚固的桥梁。
哦。
底下的众人抬头一看,原来与大桥最高处的钢筋梁柱亲密接触的,是一个盔甲骑士。
他的样子格外古怪,竟是被人固定了脚,整个人倒挂在那根桥梁上。
此时,砰一声撞上来的盔甲骑士还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倒垂下来的长发被风吹得四处乱飞,糊住了骑士的面容。
而做出如此残忍举动的人,就停在悬挂盔甲骑士的桥梁上。
他是怒气冲冲瞬间移过来的,在这之前,桥上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了解。
显然,这个在盔甲骑士身上发泄怒气的金发青年根本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时机这么巧,刚好一过来,就被他撞上了——
一个阿尔托莉雅姐姐。
两个阿尔托莉雅姐姐……
不对。
头顶,还有一个?!
矮矮小小表情很可爱的姐姐,戴着尖帽子打扮很可爱的姐姐,高挑苗条冷峻……马很可爱的姐姐?
“……我眼花了?”
西里尔下意识地想揉眼睛。
他以为自己被气得不行,诅咒侵蚀得更深,都要因思念成疾产生幻觉了。
三个阿尔托莉雅姐姐,各自都有些微区别,但是——不都是阿尔托莉雅姐姐吗?
不行,还是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西里尔真的揉了几下眼睛。
揉完之后,视野没见得清晰了多少,头反而有些晕。
他被诅咒影响得尚且混乱的精神没能松缓,就又变得混乱,偏偏这时候,从脚下响起的惊天动地的“Arthurrrrrr!”,便如炸开的闷雷,把他一惊,竟然踩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