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禀报,我直接去请命处死祭舍肆。”要不是有天帝的封印在,他真想直接过去杀了他。
承绪道:“你……”
显隐睁开眼看着他:“若祭舍肆不死,我会自行了断。”
承绪叹道:“何必非要如此,你死我活?”
遥彻怒道:“难道您还指望祭舍肆突然改邪归正?他都固执了几千年了,如果他不死,您就让显隐永远活在他人的控制之下?”
显隐又道:“是我自找的,我太过冲动。”
承绪闭了闭眼,拍了拍遥彻的肩:“现在血蛊扩散得很慢,你们别太着急,我会去劝天帝,最迟明天。”
遥彻皱眉,刚欲说什么,显隐道:“好,劳烦师父了。”
承绪很快离开了,遥彻在显隐身旁坐下,俯身吻了吻他的唇,道:“对不起,我总说要保护你,却总做不到。”
显隐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别哭。”
遥彻又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你被他控制,若天帝不同意,我便去硬闯。”
显隐听着心里很舒坦,笑笑说道:“我故意的。”
遥彻震惊:“什么?”
……
承绪一路思绪万千,到了天宫,天帝正在与几位上神商讨事宜,承绪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天帝,承绪有要事禀报。”
天帝只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与他人议事。
承绪无奈:“岿风,是时候了。”
天帝看了他许久,终于让那几位上神退下,转身去了后殿,承绪跟着进去。
天帝苦笑:“他又做了何事?”
“你都清楚,又何必问我。”承绪知道悯岿风一直在看着祭舍肆的一举一动。
天帝看着他,准确地说,是观歌的一举一动,观歌刚成人他便感知到了,她体内有他的气息。
承绪道:“他天x_ing难改,这么多年仍固执不改,你护不住他了。”
天帝道:“阿肆当年何等乖巧聪慧,为其他五界立下多少功劳,你们都半点记不得了。”
“我自然记得,可如今早已变了,难道他当年的罪行,你也不记得了?”
天帝一脸痛苦,他怎会不记得,他每每想起,都心如刀割。
承绪也难以开口:“你现在这么关着他,有什么用处?”
悯岿风没接话,他自然知道没什么用处,这么多年,他从未去看过他,从未见过他一面,与他说过一句话。
承绪咬牙道:“你这么做,也许比杀了他还残忍。”
悯岿风只是摇头。
承绪又道:“既然如此,便了断了吧。”
第23章 最后就这样了
悯岿风语气很平静:“你让我杀了他。”
“不是我让你杀他,是天理如此。他虽有功,但过大于功。”
“天理?这天理是我定的,我想叫天理如何,天理便如何!”
承绪道:“我所言天理非你口中的天理,他从前功过相抵,可如今再来作乱,伤了遥彻,又杀凡人数万,现在又害了显隐,你说,天理还容他不容?你若还执意保他,你这天帝还当不当?你的权威往哪里放?你又叫六界生灵如何?”
悯岿风也加重语气:“你当我愿做这天帝?我当年就知道,你们若当了天帝,阿肆不会有半条活路,未曾想千年之后,你们还要来逼我!”
承绪声音颤抖,道:“大哥,我从未逼你,你心中再明白不过,阿肆必死。”
承绪这声“大哥”打到了悯岿风的心底,自从他当了天帝,再也没人叫过他大哥,连名字都很少听见了。
悯岿风定了定神,问:“显隐他,如何了?”
承绪答:“危在旦夕。”他并未夸张,显隐身上的血脉虽受冰室影响,但最慢十二个时辰,血蛊便会遍及全身,若深入心脉,到时哪怕祭舍肆死了,显隐也没救了。只有在血蛊尚未染至心脏前杀掉祭舍肆,方能完全解开血蛊而不危及显隐的x_ing命。
悯岿风叹道:“只有杀了阿肆,方能保住显隐,如此,对吗?”
承绪点头:“显隐不仅是我的徒弟,更是申首上神,人界之首。”
悯岿风摆摆手:“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承绪道:“既已商定,我便去通知遥鉴和蓝奡,商议何时行刑。”
“不必,明日卯时。”
承绪没说话,时辰多迟一刻,显隐便多一分危险。
悯岿风眼里带着恳求:“我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