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事到如今就只有将错就错而已。
睿平伸手取去了方彧手里的杯子,轻轻放到桌上,而后颤抖地抚上了他的脸颊,咬唇道:“就算你会恨我,我也是顾不得了。”
等等,这不是庆功宴来的吗???
现在唱得究竟是哪一出!!!
方彧是三脸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咳,平平是一时急怒攻心,失了理智
第27章 第26章
微微的眩晕这时候侵袭了方彧,他恍然明白过来,质问睿平:“你在酒里下了药!”
不过他心中的懵逼并没有好多少,睿平为什么要给他下药,下的又是什么药,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等等,这一系列都毫无头绪——他自认目前的自己并用不着睿平杀他来灭口。
不过也难说,万一需要自己给他的正妃腾位置呢?
方彧的思路模模糊糊往宫斗宅斗上去,不过只刚想了一下,立刻就又否定了。
话说过河才好拆桥,南水、东平的下水道还没开始挖呢,最基本的图纸什么的都还没出来,睿平真要领了这差事,哪来的底气杀他灭口?
除非他的图纸惹怒了元隆帝,睿平弃卒保车,只好提前杀了自己。
不过不应该啊,元隆帝不满意大不了不用就好,何必多此一举要杀他?
要么他这制图水平太超前了,远不是他们这个时代应有的水准,进而被他们窥探出自己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时空,为了拨乱反正,所以他们决定弄死他……
可应该没那么夸张吧,他的技术并没有多么离奇的地方,最多被当个比较天才的技术宅了也了不得了,毕竟他没有过任何影响这个世界当前生产力的行为,这才是根本不是吗?
方彧忙忙乱乱地想不清,身子软软地往下倒。
睿平适时地扶住了他,半拖半抱地把他往床那边弄,瞄着那拥有特殊属x_ing,可以纯洁也可以不纯洁的家具,方彧终于灵光一闪,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副阵仗了!
仿佛是为了应证他的想法一般,一团无名邪火适时从他小腹烧起。
方彧险些没被气乐了,这是用了迷药还不够,还给他下了些助兴的东西啊,这又何必呢,横竖只要用到后面就好,何苦把他前面也弄起来。
睿平避过他嘲弄的眼神,一边走一边转过头来密密地亲他的脖颈,仿佛爱人私语般低低在他耳边解释说:“虽然我是在强迫你,但我也不希望整个过程中你只感到痛苦。”
神特么“不希望整个过程中你只感到痛苦”!
方彧简直无力吐槽,心里头十分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在外面过了个夜,再回来就变了个人了!
莫不成战事吃紧,睿平这家伙要丢下东平、南水的事,改上战场了,并且他对战事十分不看好,并不认为自己还有回来的可能,所以打算要在临死之前把他弄上一回?
或者自己就当可怜他,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
方彧心乱如麻地感受着睿平在他身上的种种为所欲为,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特么……还是接受不了啊!
劳资掏心挖肝拿你当兄弟,命救过不说,事业也尽量支持了,到头来你却还是只想上劳资……方彧越想越怒,泼天的火气烈焰一样燃烧,未几,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又或是那种助兴的药本就是跟迷药相冲的,他那一直瘫软着的身体里突然就有了力气,不多时恢复如常。
狠狠掀开睿平,方彧冷眼看着他的震惊、痛苦与意乱情迷并不着急离开,一半是怒,一半也因为那助兴的玩意儿太邪x_ing,让他此刻十分非常异常地想把睿平试图对他做的事,反过来在睿平身上来上一回。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他自找的!
这次的心理建设做得格外容易,方彧没多犹豫,一把把睿平翻了过去,旋即覆身上去,不管不顾、胡天胡地地弄了一回。
直到那股无名火尽,这才清醒过来,忙忙地扎束好了自己,如飞离去。
睿平眼睁睁地看着,因是实在动弹不得,内心又有些茫乱,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有些疑心,就算自己说了,方彧也绝不会理。
而他也无法着人拿他,左右仆从早在自己想对方彧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远远遣开去了,连风部的动向他都注意过了,并不在这左右,因此一时间竟落得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
何况现下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肯让别人看了去。
易地而处,真要被自己得手了的话,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就成了方彧?
睿平有些茫然地想。
不,不会!
睿平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已经做足了功课,绝不可能让方彧受这样的伤。
一时间他又想,这只是身上而已,心上他不定伤成什么样子呢,但看他先前的怒气就能猜出来了,他是非常抗拒这件事的。
而自己……这大概要算是罪有应得?
终归,他还是失去了他,并以这样狼狈方式……
一直忍住了的眼泪,到了这时突然流了下来,睿平再没能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双目一合,陷入了早就该有的昏迷。
再醒来时,他已经被泡在热水当中,方彧正小心地帮他清理。
睿平睁开眼看了看,又重新把眼睛合上了,告诉自己:“这是梦。”
“不是……”
方彧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不是走了么?”
睿平并不睁眼,没什么情绪地问。
“本来我是要走的,都快到城门了,又回来了……”
方彧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回答。
“为什么还回来?”
睿平淡淡问。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方彧实说:“我想着,你都被我弄成了这样,我还就这样把你丢下了,未免也太不是人了些……就又回来了?”
“哦?”
睿平不置可否:“不怕我杀了你?”
“怕。”
方彧坦言:“只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真你铁了心要杀我,横竖我躲到哪里去都不会有用,左不过是汲汲皇皇如丧家之犬一样偷得一天算一天罢了,这又有什么意思?”
稍顿了顿他又说:“再说了,总不能让你就这样被别人看了去——你可是王爷,日后还要做人的,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了,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说着他小心告诉睿平说:“我没让人进来,只隔窗唤了青茗,让他着人把水送到了门外……又要了药。”
并解释:“先前出府也没惊动人,所以他们应该猜不出来受伤的其实是你。”
“那你该知道……”
睿平微讽道:“今天你已经要了水又要了药,我们之间就再不存在什么清白了,明天阖府的人都会知道,之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也都会知道,而如果受伤的那个人不是我,那就只能是你了。”
“这没什么。”
方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是名声上的事的话,我并不太在乎的。”
所以实质上发生过的事情,你还是很在乎的是吗?
睿平在心中无声地发问。
所以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是绝翻不过去的是吗?
所以从此以后,哪怕他们想要恢复到先前那样的和睦也是不能够了是吗?
眼下的这点温存,不过是弄伤自己的补偿罢了。
睿平眼睫微颤,感觉自己又要流下眼泪来。
却终究还有几分不死心,他声音嘶哑地问:“以后……”
“以后……”
方彧吞吞吐吐地回答:“只要你不杀我,只要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我总还是会护着你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问:“话说回来,你今天这突然是怎么了,先前不都好好的吗?我以为我们已经形成默契了,就这么搭伙过日子,你纵着我在这静王府里,想干些什么也好,而我则尽心尽力帮你护你,不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珠联璧合?”
“你的意思是,在我这里,就只肯做这样只用出力的幕僚?”
睿平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尽数流到了心里去,再流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