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凶猛 by 玉师师【完结】(26)
2019-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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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笑着指向庄虞,“你别介意,阿虞不是在跟你生气,刚刚帮我换药的护士姐姐手重了点儿,结果他就不愿意了,把人家护士姐姐好一顿骂。”
舒南林心里有了辛酸,面上对庄虞笑,“你多大人了啊还这么冲动?”
庄虞没好气,“我冲动这么多年了,你第一天认识我?”
“别别别,”舒南林举手投降,“别向我开炮,我可是好心来探病的。”
“切,”庄虞笑起来,“有正常人大晚上来探病?”
“嗨,我还是招了吧,”舒南林道,“丈母娘瞎折腾,折腾到医院来了,我顺路过来看看。”
安保寒暄,“舒教授你坐下说,别站着啊。”
“没事,”舒南林看向庄虞,“那个……出来一下吧,我有话说。”
“……好,”庄虞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给安保掖了掖被角,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才跟舒南林出门。
站在走廊里,舒南林看了庄虞许久,掏出烟,分给他一支。
庄虞拒绝,“我戒了。”
舒南林惊讶。
庄虞淡淡道,“他不喜欢我抽烟。”
舒南林感觉到他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叹气,“你是真的爱安保?”
庄虞笑,“这事儿还有假的?”
“那个傻小子哪里好?幼稚无能又庸俗,你到底爱他什么?”
庄虞不悦,反问,“南林,你爱熊豪杰什么?”
“爱?”舒南林一愣,点燃香烟狠吸一口,平复一下心情,“有些时候,单凭一个爱字,不能决定一切。”
庄虞挑眉,“比如说?”
“比如说我与豪杰,老实说,我扪心自问对豪杰没有那刻骨铭心的爱恋,一直在一起,也只是贪恋两人相处的那点温暖,”舒南林抬眼望向外面悠远的夜空,“学长,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给你幸福。”
“哈,”庄虞夸张地嘲讽,“我没有见过你家熊豪杰,但听陆离说,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南林,你怎么忍心辜负他?”
舒南林眉宇间露出痛苦的神情,“学长,只要你肯接受我,不论什么人,我都可以辜负。”
庄虞摇头,“可是我不愿辜负安保。”
“其实你并不爱他,”舒南林沉声说,“你只是接受他对你的爱,并且感激着,在社会上闯荡多年,他是第一个单纯爱你的人,他对你没有索求,死心塌地,于是你被感动,于是你接受,于是说你爱他。”
庄虞笑,“我都忘了,你是心理学的教授。”
舒南林急促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急,”庄虞制止他,“你说的很对,因为被他感动,所以爱他,南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追求刻骨铭心的爱恋,难道不知道,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才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
舒南林痛苦地叹气,“我想去弄懂爱情,却发现,我越来越不懂了。”
庄虞淡淡地说,“你研究生理心理学,总是试图从科学角度来判断别人的行为,南林,要知道当年把心理学归类为哲学是有他的道理的,人的情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想要去弄懂,那你就彻底不懂了。”
舒南林苦笑,自嘲道,“学长,在你面前,我总是这么不堪一击。”
“关心则乱,”庄虞倚在墙壁上,望向安保的病房,懒洋洋地笑,“南林,我们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折腾,你自己算算吧。”
从庄虞那里回来,舒南林坐在医院的天井里抽烟,望着如水的月色,想起自己与熊豪杰从相遇相识到相恋的过程,长长叹出一口气。
也许庄虞说的对,人这一生最说不得的便是“爱”这一字,它只带给世人刹那甜蜜,之后便是铺天盖地难以磨灭的哀怨神伤。
国内同□没有婚姻保障,能够追求的,便只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了。
抽完烟,舒南林站起来,突然看到在不远处,熊豪杰怔怔地望向自己。
走过去,揽住那小孩,“怎么了?大晚上站在外面,不冷么?”
熊豪杰推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讥讽,“我一直跟在你的背后,你都没有发现我,想什么呐这么专心?”
舒南林愣。
熊豪杰咬牙,“想出来怎么甩掉我了么?”
“不是,豪杰,你不要乱想……”舒南林忙伸手去拉他。
熊豪杰圆圆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倔强地推开他,“乱想的是你,舒南林,你想甩了我去跟庄虞双栖双飞?我告诉你,没门!”
舒南林慌,用力抓住熊仔的手臂,将人禁锢在怀里,低声,“我没有!豪杰,相信我,我没有这样想!”
熊豪杰冷笑,“那你怎样想?舒南林,你摸摸心口,到底有没有良心?”
“不是的!豪杰,”舒南林慌乱地吻着他的脸,急促道,“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你信口雌黄!”熊豪杰胡乱挣扎着,手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舒南林你他妈是不是人?当初你怎么拐我的?拐上了床你吃干抹尽没有新鲜感了,就想甩了我是吧?”
舒南林被打得脸皮生疼,吃痛地抓住他的手,“不是、不是……豪杰你听我说!”
“说?你要说什么?说分手吗?”熊豪杰揪着他的衣领气势汹汹,“我告诉你,舒南林,我熊豪杰不是你可以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
舒南林急得都想哭了,别看怀里这小东西带不来刻骨铭心的爱恋,可要让他放手,却像硬生生从身上撕一块肉下来的疼痛。
不分青红皂白,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扣住后脑,硬是吻了上去。
舒南林与陆离一样,是个睡过百家床的祸害,百炼成精的吻技能把舌头扭成四叶草的形状,这样凶猛的一个吻愣把个熊仔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小东西哭了,手指死命打着他,“你**!畜生!神经病!死双性恋!”
舒南林给小孩擦眼泪,应声答应,“对对,我**、畜生、神经病、死双性恋。”
“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妈!”
舒南林割地赔款,“丈母娘晕着呢,别打扰他,你心里不痛快,就打我好了,哎哟,就像现在这样打,用力打!”
熊豪杰毫不含糊,一拳头撂在舒南林眼睛上。
舒南林顿时就被打晕乎了,顶着一脑袋小星星,吼,“打得好!下回我再犯错,你还这样打我!”
熊豪杰揪着他的头发,“你他妈不得好死!”
“对对,我不得好死!”
“放屁!”熊豪杰哭得更凶了,“这话我能说,你自己不能说!”
“好好好,我不说,”舒南林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我自己怎么就不能说了?”
熊豪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恶狠狠地摔到他脸上“你这辈子都付给我了,当然是我说了算,你自己说的算个屁啊!”
舒南林觉得自己幸福地要晕过去,低头一下一下舔着他脸上的眼泪,低声,“那你拿了我这一辈子一定要保管好我,谁都不能给。”
“废话!”
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舒南林仰脸看着夜空,心想自己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终究还是承受不住所谓的刻骨铭心。
那就不追求了罢,给怀里人一个安稳的现世,一同度过这静好的岁月,便足够了。
突然觉得怀里熊豪杰身体一抖,舒南林低下头去,“怎么?是不是冷了?”用温热的手掌捧住他的脸,宠溺地笑,“看你这小脸,淌了眼泪再吹个冷风,明天八成要起冻疮了……”
熊豪杰铁齿铜牙仿佛都被拔了去,张大嘴看向不远处。
舒南林惊讶,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愣住了,顿时开始反省最近是不是出门没翻黄历。
三个人不知相对无语地站了多久,最后熊豪杰硬着头皮张口,“妈,您站那儿多久了?”——
57熊妈的家暴
方芜带了自家男人在美食街从头吃到尾,再从尾吃到头,冒着森森寒风,就是不想回家。
曹萌裹紧大衣,“阿芜,再吃我要吐了……”
“我早就要吐了,”方芜无奈,“要不咱回去?”
曹萌蹲在马路牙子上装死,“我不想见熊妈妈啊,好怕怕,并且晚上要分房睡,没有你的怀抱我会欲火焚身的,呜呜呜……”
方芜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酒店睡?”
曹萌顿时满血满蓝原地复活,兴奋道,“听说花市街上有爱情旅馆,提供各种道具和小药丸,我们可以……”
方芜脸色不善,“知道的挺充分啊。”
曹萌笑眯眯,摆手,“一般般啦。”
“一般你个头!”方芜怒,一把拧起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去过?说!”
曹萌被拧得直嚎,“哎哟放、放、放手……啊疼……我没去过真的没去过……我发誓!孙子才去过呢!认识你之前我是处男啊!处男!!!”
路人纷纷侧目。
方芜阴沉着脸,把他拖到车里,车门一关,冷声,“哼,处男?我早就想说了,你个畜生第一次干我的时候就不像处男!”
曹萌捂着耳朵龇牙咧嘴,“那是我有天赋!”
“天赋个屁!”方芜气得不禁爆粗口,改掐他胸口的肉,用力掐住,甚至转着圈掐,气愤地说,“你给我老实交代,有没有干过?”
“没没没!”曹萌被掐得花枝乱颤,鬼哭狼嚎,“我的老婆大人哎,您轻点儿……啊疼啊疼……没干过,真没干过……谁干过谁他妈不是人……是畜生……”
方芜脸色好了点,松了手,哼哼,“你还不算畜生?想想你干我时那狂样儿!畜生都比你温柔!”
曹萌连声叫屈,“谁叫你的小屁股比春/药还给力,夹得我根本就不想再当人。”
“放屁!”方芜脸刷地红了,“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我句句属实!”曹萌蹲在座位上一脸荡漾地回味,“你自己是没看到,屁股白白的,小洞红红的,做两次还会肿起来……”
方芜恼羞成怒了,直接跳起来捂住他的嘴,“给我住口!”
曹萌淫/笑,“亲耐的,等到了旅馆,我们就……嘿嘿嘿……”
方芜果断开车,“回家!”
“哦漏!”曹萌扑上去抢方向盘,“去爱情旅馆!”
方芜抓紧,“回家!”
“爱情旅馆!”
“回家!”
“爱情旅……啊……”
话未说完,就见方芜白色的捷豹跟喝醉了酒似的在大街上扭来扭曲,然后突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去,一头撞在街角的大树上。
“曹萌你怎么样?”方芜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拉开车门,看着紧闭着眼睛的曹萌,慌,大吼,“曹萌你醒醒啊,怎么样怎么样?”
刚才激烈的争抢中不知道谁踩到了油门,使得本来缓慢行驶的汽车猛地冲了出去,眼看着要撞在树上时,曹萌抢过方向盘猛打,硬是改变了方向,让自己所在的一边撞了上去。
见他仍然闭着眼睛缩着,头顶有一块暗红,再看玻璃上,一个巨大的震纹辐射开,最中心的位置,一片红色触目惊心。
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
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小心翼翼拍着曹萌的脸,方芜叫,“曹萌,醒醒,醒醒啊,天……不要出事……曹萌,萌萌,老公……”
“嚎、嚎个屁呀……”
“你没事?”
“活着呢,”曹萌肩膀抽了两下,虚弱地说,“我只是暂时给震晕了。”
方芜把他扶出来,坐在地上,“身上有没有哪里疼?我叫了救护车,很快就可以赶到。”
曹萌委屈,“开车撞树上了,真他妈丢人。”
方芜笑,“人没事就好,你个混蛋,刚刚我叫那么多声都不回答,吓死我了!”
“刚不是还没醒利索嘛,”曹萌喜笑颜开,脑袋凑在方芜耳边,“亲耐的,再叫一声老公吧,你刚刚叫得好好听。”
“谁、谁说我叫的?”方芜耍赖,“你撞傻了吧,幻听呢!”
曹萌不愿意了,“叫嘛叫嘛,人家明明就听到你叫了,干嘛死不承认啊?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老婆~~”
“不许乱叫!”方芜虎着脸,“别乱动,你刚撞到了脑袋,得到医院去查一下。”
曹萌以头抢地尔。
方芜开始思考是不是要带他去精神科。
见方芜冷了脸,曹萌吓着了,小心翼翼地抬头,“亲耐的?”
“干嘛?”
“叫一声嘛……”
方芜没好气,“我是男人。”
曹萌撅嘴,“人家陆教授也是男人,他就会管大风风叫老公。”
“秦风向你炫耀的?”方芜心里暗骂那对奸夫淫夫,嘴上刻薄,“你回头告诉他,陆离这几年不知道叫过多少个人老公,叫他不要太得意!”
曹萌吃惊,“这怎么可以?大风风会伤心死的!”
“哼,那就叫他不要乱炫耀!”
曹萌耷拉了脑袋。
“别这么没出息,”方芜无奈,叹了声气,“不就是想听我叫嘛,我叫好了。”
曹萌猛地抬起晶亮的眼睛。
方芜扭捏了一下,狠狠踢了下地面,低声,“老公。”
身边却突然静得诡异,方芜低头,囧了,斥责,“你就这点出息?”
曹萌看着自己撑起来的小帐篷,欲哭无泪,“我没想到啊……原来不光你的屁股堪比春/药,你的声音简直就是进口伟哥……”
方芜觉得自己没一大耳瓜子抽死他真是无比强大的忍耐力。
从医院检查完出来,曹萌的身体除了脑袋流点血之外,健康地跟金刚似的,脑门上贴块纱布就出院了。
撞坏的捷豹拉去修理,方芜打了舒南林的电话请他来接,还没说出来意,就听那边舒南林气急败坏,“你们俩滚回来吧!我们今晚上回自己家住!”
方芜愣,“不怕被阿姨发现么?”
“现在还怕个球!”熊豪杰在那边吼,“我们给当场捉奸了!现在马上回去三堂会审!方教授,你帮我跟萌萌道个别,明年今天别忘了给我们烧纸钱!”
曹萌兴奋,“吼吼,你们的奸/情终于被发现了?”
电话那边又换成了舒南林,“什么奸/情?我们这是情比金坚的爱情!你和方芜那才叫奸/情!”
方芜囧,“我们好好的怎么就成奸/情了?”
“老太太过来了,不跟你们啰嗦了,你们两个没出息的可以回去了,”舒南林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方芜沮丧地对曹萌道,“看来我们要打车回家了。”
曹萌脑门上顶着块纱布,看上去无比地可笑,拉拉他的手,小声道,“不是说好去爱情旅馆的么?”
方芜瞪眼,“什么时候说好的?”
“撞车的时候啊,你说老公我们去爱情旅馆,你还说我们要尝试几个新体位,你还说要为我口/交……”曹萌死不要脸地杜撰。
方芜冷脸,“你脑补的吧?”
曹萌拉着他的手撒娇,“你说的,说的,说的,说的嘛!”
看着他寒风中冻得青白的小脸和脑门上搞笑的纱布,方芜心软下来,“好吧,算我说的。”
“哦耶!”曹萌哈皮地一蹦三尺高。
“但是不许玩得太离谱!”
曹萌乖得像小狗,笑眯眯狂点头,“嗯嗯,一切都听老婆大人您的!”
第二天,双腿抖得根本就合不拢的方芜被曹萌抱回家时,他想自己真是脑子给门夹了,竟然相信畜生说的人话。
与风流一夜的方氏夫夫不同,舒氏夫夫完全是用实际行动实践了什么叫做鸡飞狗跳。
熊妈发起飙来六亲不认,进了舒南林的小别墅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提溜着熊仔噔噔噔进了房间,哐地一声把舒南林关在了门外,行动之迅速完全不像一个四个小时前还在晕厥的小老太太。
“你给我跪下!”熊妈太师椅上一坐,点燃烟袋。
熊仔顺从地下跪,低眉顺眼假装乖巧,“妈,您消消气……”
“闭嘴!”熊妈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气鼓鼓地看自己宝贝儿子,“抬起头来,告诉我,你跟那个姓舒的多久了。”
熊仔嗫嚅,“半年了。”
“你能耐啊!”老太太火了,跳起来,烟袋杆子死命往熊仔身上抽,“你个小兔崽子吃错什么药了,你居然搞同性恋?都搞了半年了你不告诉我?说,是不是他强迫你的?啊?还是你欠他钱了?”
熊仔爬起来抱头鼠窜,心想他还欠我一辈子呢,敢强迫我一下小爷我断他孽根,叫,“妈,妈,您别冲动!您小心点脚下啊,哎哎,我爬柜子您别跟着爬……”
熊妈蹲在写字台上,烟袋指向蹲在书橱上的熊仔,“你给我下来!”
熊仔谈判,“您别打我,我就下来。”
熊妈拍案,“呸!不打你我干嘛叫你下来?”
熊仔占据战略高地,表示坚决不下来。
熊妈急了,晃晃悠悠在写字台上站了起来,就往书橱上爬。
“哎哎,妈,您别乱爬,悠着点儿……”熊仔慌了,手忙脚乱地往组合柜里逃。
“小兔崽子你别跑!”熊妈急吼吼地一烟袋抽在熊仔脑袋上,接着矫健地往书橱上一蹦。
“妈,别……”熊仔大叫,书橱剧烈一抖。
老婆被丈母娘带去家暴,舒南林在客厅急得团团转,突然就听书房里哐当当一阵巨响,吓得一身冷汗,连忙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就见房内一阵乌烟瘴气,自家熊仔和熊妈齐刷刷被压在书橱下面,相对怒目——
58 拿下熊老娘
舒南林从书橱下面捞出自己媳妇儿和丈母娘,阴沉着脸,“二位真有兴致,看看这书房还有什么能拆的赶紧拆吧,指不定哪天就2012了呢。”
熊仔缩在沙发上,“我不是故意的。”
熊妈盘腿坐在椅子上,“我也不是故意的。”
“哦,那感情我是故意的?”舒南林没好气,“我把二位请来给我拆房子的?那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两位技术工作者了。”
“你大爷的!”熊仔张牙舞爪地扑过去,“阴阳怪气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我告儿你,你这房子有我一半,我想拆就拆你管得着?”
“哎哎,”舒南林忙抱住炸毛熊,“你别乱蹦跶,我管不着管不着,哎哟,别打我啊……”
熊仔被熊妈家暴得憋屈,把一肚子火都撒在舒南林身上了,抱着他肩膀又掐又咬。
熊妈看不下去了,恼火地一拍桌子,“成什么体统!”
熊仔老实了,蹲在舒南林身边自暴自弃,“妈,您要打就打吧,反正我就是喜欢男人,没的改了……”
熊妈一蹦三尺高,“你个小兔崽子要不要脸?喜欢男人还有理了?你怎么不去喜欢猫儿狗儿?你怎么不去喜欢路边的垃圾堆啊?啊?”
“妈,您怎么说话呐?”熊仔火了,揪过舒南林往他妈脸前凑,嚷嚷,“您看清楚咯,猫儿狗儿有这么懂事儿的?路边的垃圾堆有这么帅的?”
舒南林想一拳头捶死这小东西算了。
熊妈跳脚,指着舒南林对熊仔吼,“你什么眼神儿啊,就这么一老头子哪里好了?你养个猫儿还会喵一声,你叫他喵个我听听!”
熊仔和自己老娘对吼,“老太太脑子里养金鱼了啊?干嘛拿我男人和猫比?丫要喵也是喵给我自己听!敢喵给别人听我阉了他!”
熊妈气得火冒三丈,长烟袋刷地就抽过去了,嚎,“家门不幸啊!你这不要脸的小兔崽子!我打死你算了,一了百了……”
熊仔爬起来就跑。
看着两个人又追开了,舒南林一个头有两个大,忙一把薅住熊仔,“别跑,阿姨年纪大了,别让她剧烈活动!”
熊仔往舒南林怀里钻,后背上被老太太狠狠抽了两烟袋杆子,疼得直抽气,吼,“舒南林你大爷的!快拦住那老太太你拦我干嘛!”
熊妈毫不领情,跟着吼,“姓舒的你给我放开!当着老娘的面你敢抱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舒南林还没反应过来,火热的烟袋锅子就噼里啪啦落在身上,顿时疼得一个激灵,叫,“啊疼……”
熊仔心疼了,挣扎出来抱住自己老娘,“妈!妈!您别冲动!嗳,要打您打我好了,别打南林!”
“我挨个儿打!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熊妈柳眉倒竖,气得直喘,“儿子!过来,给我跪下!”
熊仔嘭地一声跪下了。
舒南林一看也在旁边跪下了,低声下气,“阿姨,您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豪杰。”
老太太气坏了,坐在沙发上喘粗气,“儿子我问你,是不是这老头子引诱你的?”
熊仔炸毛,“人家南林不老!他才三十出头!”
熊妈瞪眼,“我说他老他就老!”
“您不能这么武断!”
“我还就这么武断了?”
眼看着又要打起来,舒南林忙捂住熊仔的嘴,对熊妈笑,“您别动气,别动气,其实我确实挺老的,比豪杰大了十岁,但是,年龄不是问题,呵呵呵,不是问题不是问题。”
熊妈斜眼,“年龄怎么不是问题了?你看你再活个五六十年就嘎嘣去了,到时我儿子还年纪轻轻的,你们又不会有孩子,你叫谁养他?”
熊仔黑线,“妈,五六十年后我也成老头子了。”
舒南林认真的说,“阿姨,这您放心,我会坚持锻炼身体,坚强地活下去的!并且,我们已经有打算去领养一个孩子。”
熊妈叹一声气,抹眼泪,“为什么别人家儿子娶妻生子,我家儿子要搞同性恋,呜呜呜……死老头子啊,你怎么死得那么早啊……”
提到去世的父亲,熊仔眼圈刷地红了,“妈,您别哭,我……”
熊妈哭天抢地,“你个挨千刀的,一了百了,把个烂摊子丢给我这柔弱的小女人,我们儿子学坏了啊,他不要妈妈了……”
熊仔跪在熊妈面前哭,“妈,儿子不孝,您别这样,别气着自己,妈,我没出息,就爱上南林了,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熊妈一巴掌打他脸上,“放屁!老娘守寡二十年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抱着哭成一团,舒南林心酸不已,跪行几步,搂住熊仔,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阿姨,我虽然不是女人,但是我发誓给豪杰过最好的日子,我会宠他爱他照顾他,绝不欺负他,把他宝贝到天上去,阿姨,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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