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言还在琢磨问题,用单音节回他,“嗯。”
“你是怎么...”话说半截没了声,余秋白也知道纠结这个没什么用,他切入正题道,“你能帮我治好吗?”
“那要看你配不配合。”江无言翻一页书。
余秋白看他,“配合就可以治好吗?”
“不一定,”江无言答非所问,“你怕死吗?”
余秋白沉默,似乎被这个问题困扰住了,良久他抬起头肯定回答,“怕。”
“我的弟兄都在前线为国卖命,京中也有亲朋好友盼我回去,还有...”
话说到这里,江无言面无表情打断他,“怕死就好,怕死就不容易死。”
“你要睡不着可以喝点骨头汤。”他抬手指厨房,“熬了有一会儿,你去加点盐端出来。”
余秋白有些局促,“我...不爱吃肉,你自己吃吧。”
江无言,“不是给你吃的,本来是打算拿来喂鹰,结果买多了,怕剩了浪费才给你吃。”
余秋白,“...”撒谎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这样他根本就不会相信。
但心里某些感情,现在已是能肯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江无言:你要配合。
余秋白:怎么配合?
江无言:尊重我一点,比如要叫叔叔,平常敬称要用“您”
余秋白:这算什么配合?
江无言:让我心情舒畅的配合。
余秋白:我知道了,我还能让你心情更舒畅。
江无言:?
余秋白:我们可以上床配合。
第38章 溪水清(8)
溪水清(8)
清溪山山顶有一匹瀑布,水流湍急,清冽可人,数百年前被山上落石分支而下,汇成小溪,流向千家百户。
江无言门前这条溪便是其中的分支,清澈见底,能捕鱼捞虾。
补营养的时候,老吃肉也没意思,需得换换口味,这日休息时,江无言便叫余秋白去溪里抓鱼。
当然是将军抓鱼,医生搬来板凳坐在y-in凉处看书。
【系统:你好讲究,到处都是石头,为什么还要搬凳子过来?】
【江无言:石头不干净,坐起来不舒服。】
他十分注意的在靠椅里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享受着柔爽秋风,慵懒的翻了页书。
小溪里已抓了一竹筐鱼的余秋白回头看他,发现他快要睡着了,放下鱼叉出声道,“江大夫,你过来一下!”
江无言托着下巴懒得动,“怎么了?”
余秋白“你过来,我脚动不了了。”
“捉个鱼而已你好娇贵。”江无言放下书走近他,在溪边脱下鞋袜,蹲下身给他查看伤势,却发现对方腿上并无异状,见他看过来还灵活的挠了挠溪底的泥沙。
“你没事瞎嚎什么?”江无言抬头,骂他的话还没想出来,胳膊就被猛的拉住,拥进一个可靠的怀抱。
余秋白端着江无言的屁股给他抱起来,恨不得让他整个人都扒住自己,再凑到他颈边死命闻味道。
江无言去推他的肩膀,“别闹。”
余秋白就拥得更用力了,“你哪只眼睛看我闹了,我没闹。”
江无言,“你放我下来。”
余秋白,“不放,你要下来了就去看书不看我了。”
江无言,“你也知道你没有书好看,那就赶紧放开我,我数三声,一..”
他没说全就被余将军霸道的吻住了,吻得气喘吁吁,动情不已,抱了人鞋都不穿就往房里跑。
江无言给他压在床上,□□那条腻滑的蛇又蹿了出来,在两人之间磨蹭。
大白天的,里屋传出人蛇大战的喟叹,幔帐边的小鹰打了个滚,扑着嫩生生的翅膀,从窝里翻出来,趴在地上继续睡。
黏腻的呼吸声不知持续了多久,随一声舒气归入平静。
事后,余秋白撑着脑袋给江无言整理头发,摸摸他的眼睛,又捏捏他的脸颊 ,问道,“热不热?”
“一会儿去洗个澡。”江无言翻身躲避他的s_ao扰,只想睡觉。
余秋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我去烧水!”
他提着水桶去溪边打水,跑到厨房呼哧呼哧生火,等他准备好,发现江无言还在睡,又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试了水温,放到浴桶里泡着。
一下接触温水,江无言有些不适应的把自己蜷缩起来,余秋白凑到他耳边说,“你再睡会儿。”
水汽把江大夫的皮肤蒸腾的红润有生气,他十分听话的又睡过去,余秋白跟伺候少爷样的在桶边拿了毛巾给他擦身体,竟觉得心中十分满足。
“栽到你身上了。”余将军心肝情愿的感叹道。
他为江无言洗了头发,从肩颈一路擦下去,擦到某一块时,突然感觉到不同。
江大夫的手腕内侧有一块颜色略深的皮肤,仔细摸下去,还有点凹凸不平,余秋白有些好奇,正好这东西遇了热水,一抠就掉下来了。
余秋白握着这只手腕,半天没说出话来,藏在这块假皮肤后头的,竟是一道五寸余长的刀疤,结着黑褐色的血痂,从所占面积来看,可见下手之人是多么狠心。
心中有股说不清楚的暴戾情绪在酝酿,余秋白几乎抑制不住自己要叫醒江无言,问到底是谁伤的他。
他忍了又忍,最后只是小心又温柔的擦拭这倒疤的周边,什么都没说。
说了又如何,江无言不会告诉他的。
他的事情,谁都不会告诉。
大战一场,江无言体力透支,睡到傍晚才醒,正好是晚饭时候,余秋白在外边烤鱼,他循着香味出来,坐在小溪的篝火边等晚餐。
“马上就好了,这条最大的给你吃。”余将军用筷子c-h-a一c-h-a鱼肉,确定已经输了,扒掉外边有些焦黑的外壳,送到江无言嘴边,“吹吹,试试看。”
江无言用牙齿撕扯了一小点卷进嘴里咀嚼,其实不好吃,有点腥,还有点烫,他还是接过来慢慢吃了。
余秋白对着方面不是很在意,只要熟的能吃,就都觉得好吃,他抓着另两条没烤好的鱼狼吞虎咽吃起来。
他吃两条鱼的速度只够江无言吃半条的,吃完了还没饱,去溪边剖了鱼又准备烤。
江无言把手上半条给他,自己接过他的小刀,慢条斯理用削尖的小竹棍把鱼摊开 进房一趟,拿了不少调料出来。
余秋白吃着江无言剩下那半条鱼 觉得他做事的样子赏心悦目,有点像王孙公子,可又不该是那样子。
他意识到该讲点什么话,又不愿意打破这静谧的气氛,只想看着他做事,看到天长地老。
江无言串好鱼,盖了两片姜去腥,又抓了把孜然均匀抹在它的前后部,拿了盐巴反复撒。
诱人的香味很快散发出来,余秋白惊喜道,“你还会烤鱼!”
江无言没立马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将烤好的东西凑到他嘴边说,“尝尝,好不好吃。”
余秋白可顾不上烫,一口咬了一半鱼的三分之一,拌在嘴里直呼气。
“刚烤出来就敢吃,烫死你活该。”江无言回房去找水给他喝,出来却发现对方已经抱着鱼啃上了。
他被将军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逗得有些想笑,端着水问他,“京城里的珍馐佳肴那么多,你怎么跟没吃过一样?”
“味道不一样。”余秋白呼着热气说,“京里吃饭规矩多,等尝到味道,东西都是冷的,还要听一堆雅士罗里吧嗦,不如在军营里跟兄弟一起吃。”
江无言坐下继续逗他,“军里的伙食也不差,肉总有的,不至于你稀罕我这点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