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退出去后,钱东森率先开口对莫颖瞳说:“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钱东森说话的方式跟梁耀完全不同,总爱玩弄意味不明、点到为止那一套商人的把戏。
莫颖瞳没有理会他的话,反倒是看了看摆在面前的茶水,随意的说了一句:“祁门红茶!颜色红的像血一样,以前莫中华最喜欢喝的茶就是祁门红茶。”
“泡出来的颜色越红的祁门红茶越纯正!”钱东森又接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钱东森始终不问莫颖瞳约见他的目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等莫颖瞳自己开口请求他。这种无为而治的手段,没有饱经世故的人恐怕连门道都看不出来。
莫颖瞳跟钱东森的接触不算少,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处理问题的手段,也知道他玩弄人心的手段!在钱东森的字典里,需要花时间应付的人必须得是他有所图谋的人!
现在的莫颖瞳有什么好让他图谋的呢?
莫颖瞳见钱东森全程悠闲自在的品着茶,没有问及一句有关自己来意的事。不得已只好勉强自己刻意的说出来意。
莫颖瞳没有这么直白的请求过任何人,即使因为莫中华的事被同学欺辱,他也没有动过求人的念头。这次的经历让他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难以启齿”,什么叫“颜面扫地”。
在钱东森玩味的注视下,莫颖瞳涨红了一张脸,艰难的开口说道:“你可不可以让梁耀去你的公司上班?”
“你觉得呢?”钱东森抿了一口红茶后,不为所动的反问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莫颖瞳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弄自己,却只能忍耐着接着说道:“你的公司应该有适合他的岗位吧?随便什么岗位都行,他不挑剔!”
“可能有吧!只是我没什么心情管这些事。”钱东森一边说着话,一边了无兴趣的玩弄着放在一旁的茶具。
莫颖瞳忍耐着他的刁难,直接问道:“你要怎样才有心情管?”
钱东森听他如此问,抛下手里正把玩的紫砂壶,任由精美的紫砂壶砸在茶盘上,发出一声脆响!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莫颖瞳身上,目光正视着莫颖瞳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只要你对我好一点,我的心情就会很好!”
莫颖瞳没有接话,他也无话可说。钱东森的道行太深,在他面前莫颖瞳任何的伪装都会被看出!莫颖瞳支配不了钱东森,可莫颖瞳也做不到顺从钱东森,他们的谈话陷入僵局,莫颖瞳有些局促,钱东森却过分的从容。
钱东森眼神直白、贪婪的不停在莫颖瞳身上梭巡着。凡事能看见皮肤的部位,都是他眼神反复打量的地方。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莫颖瞳放在白色陶瓷茶杯旁边的左手上!
莫颖瞳安静的坐在那,右手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左手虚拢着茶杯,他的手看上去,比旁边的陶瓷杯更莹润光滑,指甲边也比白色陶瓷杯更显白净!修长的手指柔弱无骨,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握在手里!
钱东森没有按捺住自己的欲念,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穿过桌面握住了莫颖瞳的左手。
莫颖瞳被他猥琐的行为,吓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钱东森在握住莫颖瞳左手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只要能得到他,管他卑鄙也好,下作也罢,自己都不在乎!
莫颖瞳见钱东森毫无羞愧之意,恼怒的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一言不发的起身疾步朝外走去!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应付不了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钱东森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那么听你爸的话吗?”
莫颖瞳没有接话,却也没继续往外走。
钱东森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后,接着说道:“因为在我还很落魄的时候,听到一个成功人士说了这样一句话”。
钱东森顿了一下继续道:“他说当你在面对一个比你有钱有势的人时,你唯一应该做的事就是‘听话!’”。
钱东森说到这又停了下来,悠然的喝了一口茶后,再次补充道:“今天我能坐在这里,证明他说的话一点都没错!你说是吗?”
说到最后,钱东森眼神锐利的看向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莫颖瞳,莫颖瞳却没再理睬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钱东森在莫颖瞳走后,一个人颓败的坐在原处,久久没有动作。等热气袅袅的红茶,凉透了时,他才回过神来。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直视着莫颖瞳喝过的茶杯,抬起握过莫颖瞳的手放到鼻尖,贪婪的闻了闻!
莫颖瞳表面上对待钱东森很是决绝,实则内心犹疑不已。他现在能想到的办法,除了拜托钱东森以外,再没有别的了。
他没有选择,他只能给自己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这天的语文课上,老师正好讲了有关农历二十四节气的相关内容,并说‘霜降节’快到了。
莫颖瞳突然记起来有一次听梁耀讲起过,他是在农历霜降那天出生的。
莫中华以前整日酗酒,别说给谁过生日,他连春节都是将就着过的。
莫颖瞳想着,自己这次一定要好好花点心思给梁耀过个生日,尤其是在这段时间,更应该好好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