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群也慢慢闭了眼,由着尤清洄靠在他肩头。
雨帘不知何时小了许多,就在两人都昏睡过去之时,雨丝霎时收起,晴日拨云,阳光普照。
光下慢慢走出一人,青衣简素,负手而立。
……
二二章:曾经沧海
尤清洄清醒时只觉身边人影晃动,头脑酸胀。
“哎哟,小少爷,你可醒了。”
入眼就是恭叔鬓须发白的脸,尤清洄揉了揉发胀的脑际,嗓子干渴,有些分不清是黄粱一梦还是庄周梦蝶,“恭叔,敖群呢?”
“敖少侠正睡在自个儿房间,这会儿说不准也醒了。我说小少爷,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的就失踪了那么些天?”
尤清洄简单说了下情况,又寻问恭叔他们怎会出现在各自房中。
恭叔撩了撩下巴胡须,“这话说啊,小少爷你失踪后,谷中所有人马不停蹄的寻找三日,后来敖少侠不知怎的,也不见了踪影,咱们翻遍谷中,就是找不到你俩踪迹,想想也只剩禁地没去,就琢磨着你们是不是误闯了禁地,正准备组织人马进到几个禁地搜寻,你俩忽然出现在了幽林入口,昏迷不醒,搂得死紧,还……”
尤清洄:“还什么?”
恭叔老脸一红,“还亲着嘴儿。”
尤清洄:“……”
先不论他们明明中了蛇毒昏在禁地里,却怎么出现在幽林入口。此时探探脉象,虽有些虚弱,却没有中毒迹象。单就那个,咳咳,他记得他们昏迷前明明已经分开,又怎会……真是邪乎的紧。
尤清洄故作镇定,“此事怪诞,不可乱言,且待我细细查明。”又起身,“我去看看敖群如何了?”
恭叔忙道:“小少爷你久未进食,虚得很,还是先吃一些的好。”
回答他的是尤清洄的背影以及渐远的答声,“不必,我去找敖群一起吃。”
恭叔默默的目送尤清洄走远,感叹道:“这小少爷和敖少侠的感情还真是好啊。看来以后得改称呼了,叫什么好呢,敖夫人?敖姑爷?”恭叔摇了摇头,不得其所。
这要是让尤清洄听见,非得气死!
尤清洄和敖群的事不胫而走,毕竟那日两人搂在一起亲嘴儿的那一幕被许多人看了去。
谷中众人已是默认了敖群的地位,并且极有默契的一致将他定位为,姑爷。
真是气死尤清洄也,他就那么像下面那个吗?!
为此,浮生还特地拿这件事来嘲笑他,尤清洄邪恶一笑,在罗度饭中下了两倍的春药,据说浮生几日没下床,也不理了罗度好一阵子。
总之,大快人心。
其实敖群与他的相处模式并未有多大改变,只是多了一件事,做爱。
以及过后的相拥而眠。
日子一天天流逝,眨眼已过去数月。
是夜,月朗星疏,屋内暧昧声响不断,叫人脸红心跳绮念迭起。
房顶上,黑影甲:“十一啊,你说主子这一年里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家里那位闹的厉害,他不怎么管,还日日留恋…温柔乡。你说这花母谷美是美,总也比不上自家吧,这尤清洄好看也好看,我瞧着脸孔倒没家里那位艳丽,你说呢?”
黑影乙:“富贵花怎能与天上莲相比。”
黑影甲:“啧啧,我说十一,你不仅脾性和主子像,口味倒也和主子像了十成十。”
黑影乙:“这话你敢当着主子的面说么?”
黑影甲:“……不敢。”
过了会儿,黑影甲换了个姿势,“我说十一啊,你说主子是不是只顾享受,忘了此行目的了,这都一年了。”
黑影乙:“主子近日已在召集人马。”
黑影甲:“主子也真是,享尽鱼水之欢才想到正事。”
黑影乙:“这话你敢当着主子的面说么?”
黑影甲:“……不敢。”
此时屋中动静愈发的大,两人似乎到了至关处。
黑影甲氵壬荡一笑,“光听这销魂的声音,就能想到里头的场景有多香艳。主子就是有艳福,左拥右抱,一点都不含糊。这要是给我个如斯美人……啧啧。”
黑影乙默,半晌道:“卫二,主子武功高强。”
卫二大大咧咧,“我知道啊,怎么啦?”
卫十一静,道:“耳力自然也过人。”
卫二眨了眨眼。
卫十一:“你方才所言他只怕听得一清二楚。”
卫二一声惨叫,被卫十一掩口拖走。
房内,激情后的两人。
尤清洄已是倦极,眨着迷蒙的眼问敖群:“好像有人在叫。”
敖群淡定,“二毛在练嗓。”
尤清洄:“二毛是谁?”
敖群:“一个小厮。”
尤清洄:“哦。”打了哈欠,睡去。
敖群也闭目,掩了深沉眸光。
次日清晨,敖群坐在自己房中,把玩着手中类似佩玉的东西,面沉如水。
卫二卫十一轻声落下,单膝下跪,恭敬道:“主子。”
“准备,三日后动手。”敖群淡声应了,冷峻面容一如往昔,却又多了点东西,睥睨天下之色,凌驾人上的气势,平日收敛的气场此时尽数释放,强大冷冽,令人不敢直视。
“是!”卫二卫十一齐声应道,“属下告退。”
“卫二。”敖群声音平淡,卫二却立马撤了已是运起的内力,内心惶恐,“属下在。”
依旧是无波无绪的声音,却叫卫二当下垮了脸。
“戒酒半年。”
见卫二一副傻愣的模样,敖群施施然离去。
卫二木然的看着卫十一,也忘了隐藏称呼,“宫主新想出的惩戒招数么?可真狠!!”
卫二其人,人如其名,有点二缺,嘴皮子快,没有心计,金钱不贪,美色不恋,最多嘴里多嚼几句。这唯一的嗜好,便是喝酒,已经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半年不沾酒,简直就是要了卫二的老命。卫二内心狂嚎:不就是听了主子你的墙角么?您至于这么,这么辣手摧花么!!
三日后,夜。
尤清洄被敖群折腾的沉沉睡去。
夜半,突从梦中惊醒,身边空无一人,榻上冷冰冰,不留余温,想是已离去多时。
尤清洄总觉心中难安,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