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by 蛋蛋的疼【完结】(8)

2019-04-17  作者|标签:

“本来因为我要照顾你,剧组在A市就待得够久了,再不转外景地,发行都得被耽搁。谁叫你当初为了留下我,拐弯抹角搬来王导这颗大树呢,”苏郁在男人胡子拉碴的脸上啵地亲了一口,“都是你的错。”

顾长天被偷袭兼指责,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粗糙性感的手指稍稍停顿,转而攻克起苏郁衬衫的扣子。“喂你干什么,”苏郁惊叫,被他一把推到衣橱的镜子上,俩大老爷们的体重撞得衣橱轰然震动。

“闹够了?”苏郁仰脖,水润红唇翘起,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男人还因为刚刚的长吻有些脸红脖子粗,见此情状,起伏胸膛里喘出两口气,低吼一声,再一次压了上来。

两人温热的上半身彼此摩擦,顾长天不怀好意的手指已经捏住一颗小乳 头拉扯起来。弄得苏郁腿都有点软了,低吟一声,站立不住,索性抱着人翻滚到了床上,跪在他腰间,把这不知死活的老男人给吻了个七荤八素,而后一条腿膝盖撩上来,顶住他腿间那团东西,冲它喝了声“不许动!”转过头来得意微笑,“我赢了。”

经历了切肾手术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折腾,顾长天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在彻底恢复过来之前,忌讳太过劳累。苏郁打着谨尊医嘱的名号,这段时间来没少欺负他。吊块胡萝卜在跟前,明明被纵容着可以随时随地亲亲摸摸,却又吃不着。这些日子,顾老板真是没少受折磨。

顾长天靠在床头喘气,看着苏郁背对着自己一件件脱掉衬衫,脱掉西裤,里面穿的小内裤居然是双T……镜子知情识趣地照映出苏郁身体,前后的风景都清晰可见。妈的。

苏郁还在毫无自知地嘟囔,“你把衣服弄坏了。”

要的就是弄坏。穿成这样出去勾人。当然这重心思顾董是不会说的,顶多也就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当他看到苏郁换了身更加修身的出来,高级定制贴合地勾勒出他完美的腰线……顾董又不管不顾扑了上去。

出大门到泊车地时日头已经高高的了,顾长天送苏郁上车,那个人坐在驾驶座朝他挥挥手,眼睛在阳光下明亮得耀眼,“走了。”

他想给他一个告别吻,也许拥抱也应该再久一点。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来得及说,苏郁就发动车子从身边驶过。别墅周围花草郁郁葱葱,水银般流泻的阳光经历了片刻动荡,而后重又归于平静。

顾长天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心里被苏郁撕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好像从那之后,忽然之间就变得非常脆弱。哪怕只是亲一亲,碰一碰,都要流血。

苏郁,苏郁。他已经不能再承受一丁点的分离。

空旷的办公室,顾长天伏案工作。他已经撰写了两个会议的pre大纲,处理了三个部门的扯皮拉架,看完了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想了想,又拿起上个季度的翻阅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中午过去了,很快下午也要过去了。他拎起一支飞镖朝墙上狠狠地砸过去,十环,再扔一支,还是十环。

迟来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顾长天接起电话,“苏郁。”

“我到了,山路有点颠簸,绕久了点。”苏郁的声音有些疲惫,却又隐隐有种充实的轻快。

顾长天把电话贴到耳边,想象着那头爱人的样子,往椅背仰躺下去,“嗯。”

“别这么闷。”苏郁提笔在文件上圈圈画画,忽然想到,“今天有没有吃糖?”

男人从宽大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刺猬状小球,拔下一根,笨拙地剥开,“吃了。”

电话里有糖纸窸窸窣窣的声音。顾长天这病要的是戒烟酒静养,他的烟上周就被苏郁没收了,偷偷摸摸埋到花园的也被缴获,后来苏郁动手给他做了个棒棒糖球,没事可以过过嘴瘾。

其实味道还不错。顾长天比较喜爱橘子口味,有时候工作忘了,一支接着一支,能吃成苏郁所说的黄舌头。某次又被嘲笑,顾长天故意把舌头伸出来恶心他,展露无遗的孩子气惊了苏郁好久。

大概这也是爱情带来的收获之一,慢慢地,他的清单上可以列出了自己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虽然那只是一支棒棒糖。

“一天一支,等到它和全叔的脑袋一样光秃秃的时候,我就回来了。”苏郁接着哄他。

顾长天觉得自己被安慰了,心里舒服一点,抱着电话,叫,“苏郁。”

“嗯?”

我们已经有三周没做了。顾长天不说话,对着电话那端,绷脸沉默。

苏郁很善解人意地笑出声来,“又淫 荡了?”

顾董当然不会承认。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而后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道,“顾长天,脱掉衣服。”

这话像蛇,三爬两爬钻进了心里。顾长天想象光溜溜的苏郁站在自己面前,咝咝地吐着信子,心眼里就一片酥麻。

他干咳两声,冲电话一皱眉头,“说什么胡话。”

假正经。苏郁好整以暇在纸笺上画了个猪头,放下笔,“我想看你脱。”

他看了看自己简洁空旷得一派禁欲气息的屋子,“我在办公室。”

“我还在学校宿舍呢。”苏郁望望窗外的落日和晚霞,靠到窗台边上,闭眼倾听男人的呼吸声,“剧组住进山区的一所废弃小学了,每人一间学生宿舍。我一个人在小黑屋子里,特别想你。想要你。”

他把手一点点摸入裤底,呼吸立刻深沉起来,“我已经伸进去了……”

顾长天心跳都漏了一拍。

苏郁开始颤声,“顾长天,你揉揉我。嗯,我很舒服……”

刻意拖长的尾音显得情意绵绵,一寸一寸爬上顾长天的肢体,将他密密绕住。那妖精还在颤着声问,“我,我不行了。顾长天,你在哪里?”

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汩汩地漫溢出来。事实上,顾长天也不知道自己的忍耐能坚持多久。他坐在办公椅里,被衬衫和西装裤紧绷的身体,浑身都不自在,浑身都在发热。他低低地叫,“苏郁,苏郁。”

那人很显然已经独自进入某种迷醉,不过还是在最后关头记起了他,“顾长天,和我一起……”

“啊……!”苏郁猛地高亢起来,喘了好一会儿,而后断断续续汇报,“我,我射了。”

顾长天低头看看自己胯 下,那高高鼓起的大包处,一片湿润。

苏郁说的没错,山路兜兜转转,拍摄地点又更在深山里面,隔日他很费了一番功夫,辗转到达。

南方的晴朗冬日,天气仍属寒凉。几个高层握住他的手,感动得热泪盈眶。顾长天从寒暄里脱出身来,去寻属于他的那个人。

这次选的外景是在深山里藏着的一座古宅。婉转幽深,特别有民居特色。一进门,空中地下拉拉杂杂到处都是电线和机器,职工和演员们或坐或靠,随意悠闲,和满院子的古意冲突出一种怪异的趣味。顾长天带着几位下属,一律西装墨镜踏进门槛,惹来回头率颇高,有员工赶忙过来介绍,这是此次投拍的影视公司老板,不是黑社会……

庭院正坐着一个小圈,并不回头看他们。仔细一瞧,几个光鲜的年轻人围在德高望重的王导身边,像是在说戏。苏郁也在里面,凝神听得特别认真。却着了一身民国军装。

顾长天接过下属递来的披风,走过去,把那人用衣物细细裹好。苏郁还沉浸在戏里,被他一碰惊住,转身抬头才笑道,“怎么来了。”

考虑到上镜的缘故,他眉峰被稍稍画过,肤色也特地打了底,略深些,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美。旁人挪出座位,顾长天坐到他身旁,朝一圈人中最老的老头子一欠身,“来拜拜王导。”手掩在披风下面握住他的手,“顺便来看看你们的工作。制片人怎么穿起戏服来了?”

“苏总刚好形象合适,来帮我们串个场。”右侧的青年微笑,不卑不亢地答道。顾长天没接话,他刚才就看这小明星不顺眼,望向苏郁的时候,那都是什么眼神。

主演的青年大牌碰了一鼻子灰,自己调侃地耸耸肩。气氛有些冷场,所幸王导在这时起身,“各部门到位,开拍啦开拍啦。”一伙人散去。

苏郁拉他坐到角落里,偷偷地凑到耳边说,“大家都嫌弃你。”

顾长天还被他这戎装亮相闪得回不过神,神魂颠倒地就要亲过去,“嗯,我多可怜。只有你要我。”

苏郁不防神被他挨着脸颊亲个正着,这光天化日的……他正待说话,被人叫了过去。跑龙套也要当个尽职的,无法,史上最大牌龙套对着顶头老板恶狠狠地威胁,“待会再收拾你。”

一出戏拍到午后,顾长天等成了望夫石。他望着望着就有点不对劲,找个编剧旁边的小板凳坐下,“你们这是个什么剧情?”

“什么剧情。”编剧姑娘左手捧脸右手捧心,看她的青年和将军,眼珠都没转给顾董一下。顾长天比了比在戏台上下眼波流转的两人,“我是说他们这样……?”

“**。不懂了吧,青年军官和爱扮优伶的将军成了知交。要的就是这欲说还休的韵味。”见将军退场换装,编剧失望地咬起笔头,垂颈接着改剧本。

顾长天能呕出一盆血来。当初他把公司压箱底的好本子拿来笼络王导,可不是为了眼下这,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郁很快换了身伶人妆扮出来,长腿细腰武装带,瞬间掉转成丝缎层层包裹的锦绣风情,朱粉傅面,丹唇涂脂。一个媚眼抛下来,顾长天胸膛有点发热。编剧扯着他袖口兴奋地叫,“哎他看我了看我了,你看到没?”

余下来的时间顾长天接着跟编剧讨论剧情,编剧说得两眼放光,顾老板却越听越觉得这“知交”不是什么好词。好在苏郁还真是个跑龙套的,在戏台上和青年说说笑笑,摆拍几个造型就下了来。

他一身古装,走到哪里都碍眼,就在后台化妆间待着。喝了口水收到短信,“媳妇儿。”

苏郁撩起层层叠叠的袖子,回,“?”

老男人想说咱不拍了……但终究只道,“我在阁楼等你。”

苏郁在阁楼下的窄小巷道看见了顾长天,老男人把烟头一掐,对着他脖子就啃上来。

“他跟你说什么?”顾长天发够了疯,觉得可以平静下来谈话了,问道。

“表白。”苏郁的表情很平淡,顾长天知道他越平淡的时候就越认真。都快醋爆了。他觉得他浑身流的不是血,是酸。

声音接着道,“我说我是有家室的人。”

顾长天立马得到了安抚,尽管心里还留着大大的硌硬。他要收拾了那混账小明星……他没法收拾。自从上次弄死人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对苏郁身边这些花花草草有一句置评。

苏郁忽地一笑,“骗你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能看上个男人。”觉得把人给逗弄够了,揪揪他脸皮,“小媳妇儿。”

他这么宠他,不借机撒撒娇怎么可以,顾长天就地还钱,“他要是再招你,我就……你就教训他。”说完一琢磨,“不行,连教训也不要给。”如此磨磨唧唧都不像他顾长天了,总之,“你不要再理他。”

苏郁闭着眼睛想了想,“你也不准勾搭小姑娘。”

苏郁也吃味了,这就说明他在乎他,顾长天开心起来,哑声道,“我只喜欢你……”老男人有些羞赧,他以前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真说出来又感到快乐。

苏郁没说话也没睁开眼睛,腮边却偷偷泛起一抹笑痕。太可爱。顾长天左右看了看,拿剧组发的军大衣盖到头上,一低身把苏郁也罩了进去。黑暗留给**们小小的单间,刚好可以做一做想做的事。

一开始是轻轻地触吻,蜻蜓点水,碰到了就立刻分开。两三下后火星子溅出来了,舌尖要勾进去,缠住,密密地品咂和吮吸。也许是因为刚刚描过妆的原因,苏郁的嘴唇特别湿润柔软,还残留着淡淡脂粉气,在一片漆黑里和他的体味绕在一起,像旋转的花丝一样妖娆。

顾长天把他按在墙上死死地亲,从他们在病房说开以来,这些日子他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对爱人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连一个吻也胜过平常滋味。今天苏郁在他身下出奇温顺,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要压得更深,搂得更紧,从衣领往下钻的手被拦住,他粗喘了两口,说,“苏郁,给我。”

苏郁主动贴着他,温温软软像条蛇,“现在不行。”啄了他一口,把那些津液都为他舔去。

“你昨天在电话里说……我以为你也想。”军大衣揭开一丝亮光,顾长天把手指头数给他看,“二十三天了。”

现在他慢慢学会了表达这些想法,占有,嫉妒,内心小小的不安,有时候简直像个邀宠的小孩。

本来是比拥抱和做 爱要困难得多的事,不过这一套似乎很能取悦苏郁。果然,苏郁奖励地在他额头亲亲,“晚上。”

老男人遐想了一下,觉得很不错。又抱了好一会儿,听见助理漫天满地寻人才放开。

虽然只有几个镜头,但要把角色的精气神给撑起来,也不容易。苏郁一点就透,上镜时却出现了不少实际问题。王导一挥手,把他分派给青年主演。中戏毕业的青年耐心解说台词的念法,又亲自带他走位。

这边厢顾长天刚刚磨着把苏郁出场的情节改了又改,回头就看见他的人被人半圈着这样那样。走上前去,理理苏郁衣襟,“还在排啊,剧务叫过去吃饭。”

青年笑得开朗,“多谢顾先生提醒。”走过去的时候,冲苏郁眨眨眼睛。

顾长天把人给转过来,朝向自己,给他整整头发,弄弄衣服,越弄越糟糕。苏郁有些累,站着任他摆弄,两人时不时唠些话。他们身高相差无几,只是顾长天更精壮些,都美风仪,在日光下并肩而立,有种别样的坦荡和矜重。

王导溜到一边,拉起身旁摄影师,“老赵,你看他们这样,想起一个典故。”

老赵透过摄影机望去,画面定格到两人,对焦,独眼瞧了一会儿,叹,“芝兰玉树,欲生于庭阶。”

王导呵呵一笑,提溜他收工吃饭。摄影师却道,“别动。”猫腰扶起机器,“难得好镜头,再偷一个。”

吃晚饭时坐在一块。一桌子人,都讲求实干,饭桌上不弄什么花头,直接等填饱肚子好开工。山里的土鸡炖上新冬的干蘑菇,特别香,顾长天拾掇干净了葱蒜,伺弄苏郁多吃了几块。苏郁提醒他吃药,顺便拿毛巾把他溅到的水渍擦擦。从头到尾没都没公开过俩人关系,可大家眼看得到的那份亲腻,三五载也未必养得出来。

还剩最后一场戏室内,基本就是摄影师拍几个画面的事儿。剧务小哥拿个大喇叭吼了声清场,挥舞两竿大竹篙把顾长天和闲杂人等打了出来。到庭中水井旁看见了王导。想到当初鼓动老人家来拍这个戏,只是想制造和苏郁相处的机会,现在人回来了,戏还没拍完,不禁有些感慨。顾长天摸摸身上的烟,发现早就戒了,只得恭敬行了个礼,“谢谢您。”

老爷子捂着苏郁孝敬的暖手炉子,斜眼瞅了他两下,忽地转身。“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大摇大摆离去了。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道具、机器,预备明天再战。顾长天坐在青石台阶上瞧夜色,自觉等了好久,屋子里的人都开始出来了,苏郁还没出来。起身去找,拉着个人问,“戏拍完了?”“拍完了,”那人居然看出他想找的是苏郁,往屋里一指,“太累,睡着了。”

顾长天走进棚屋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高高的庭院上空。比起院外的寒酸清冷,屋里却按民国豪富之家的特色,布景得一片辉煌。中西古玩堆列,昏沉沉灯光照下来,到处都是珠光宝气。正中央有张大床,被重重绸缎和纱幔罩着,隐约看出个人影。

撩起帘幕,苏郁就在那堆幔帐里面沉睡,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阴影。

戏子躲在老式唱机里头,咿咿呀呀地唱,“炷尽沉烟,情似去年,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

顾长天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单膝跪地,在那手上落下个虔诚的吻。

仿佛这只是某场春日熟睡的寻常午后。

苏郁在亲吻里晃晃悠悠醒来,意识还是一片朦胧。那半睁的眼眸看起来异常美好。他主动拉下顾长天脊背,两人长长地交缠。

今夕何夕。

半晌,他抚着男人脸颊,低低地道,“我以前就想这样,随时都靠近你,放肆地**你,让你为我倾倒。” 那神情悠远,像是有些痴。

顾长天听得心酸,以前是个难过的字眼,两人都错过了太多的年头。他把人抱起来,掩上被子,在苏郁额头吻了吻:“我为你臣服。”

顾长天把人带到隔间小浴室。浴室临时搭建,但电热水器、浴缸、暖灯一应俱全。苏郁像支白白嫩嫩的牛奶棒冰被他裹在棉被里,坐在浴缸边上看他调试水温。这个男人待人温和,沉默时候却让人觉得遥远,好像是一个人走过了一段非常孤寂的路,要去往更加令人伤感的地方。苏郁垂着头,从渐渐升起的水雾里勾勒顾长天侧脸。他想,你要去哪里,我这么喜欢你。

渐渐地昏昏欲睡。隔间狭窄,胳膊一拐就碰到身后墙壁。苏郁倚在壁上,被困意冲得东倒西歪,小狗一样的,头一点一点。迷糊中好像被双手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然后那手转而解起自己戏装的系带。

古装的设计繁琐,绸缎好多层,外面还有纱衣包裹。男人在腰间奋斗了好一会儿,弄得苏郁一身的睡意都消散了。他笑着躲避,腰上酥麻,心里也痒痒。看着男人就觉情意温柔,然后痴痴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长天被他盯得无奈,捂住他眼,“接着睡,我给你洗完就好。”

苏郁任他抽开腰带,把外衣一重重卸下来,忽然喊道,“顾长天。”

被点名的男人不停手,“嗯?”

苏郁不说话了。有些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被酝酿上一百遍。我那么爱你。

他转头四处看看,“这屋里没人?”

顾长天把人丢到浴缸里,“就我们俩。”

脸上被浇了水,苏郁闭上眼睛,让水流顺着长睫毛流下来,依然在好奇,“我们可以住在这里么。”

“刚刚跟市政府打过招呼。”男人没有说,是在苏郁睡着之后,才临时通知了地方官员。

顾长天取了膏脂给苏郁洗脸。苏郁抹上脂粉的扮相也好看,有种雌雄莫辩的吸引,可顾长天更喜欢他本来模样。

一张洁净的脸初露出来,苏郁就跟刚跃出水面的小海豚似的把头左右乱拨,溅了顾长天一身的水。男人接着解他绸缎内衣的绳子,还要被他恶人先告状,“顾长天,你把我弄湿了。”

好像有些**,又好像没有。顾长天最受不了他这种有情无意的调子,照着那红唇亲了一口,把浴乳涂上他锁骨,接着搓。

苏郁顺势靠过来,水淋淋的胳膊围上他脖子,对着男人耳朵偷偷地说,“你今天还没有上我。”

顾长天摸摸他头,“你累了,早点睡吧。”

苏郁舔上他耳垂,“可是我很想做啊。”趁着男人愣神的功夫,一错身把他给带进了浴缸里。

苏郁躺在男人身下冲他笑,明亮,得意洋洋。顾长天一辈子也没见他这么开心过。他叹息一声吻下去,终究曾经错失的,还是太多太多。

亲吻,拥抱,挑逗。舌尖亲密相抵,胸膛热情相贴,手指和大腿到处乱勾。顾长天防了一招还有一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苏郁好像一夜之间爆发了出来,要用全部的**来充满他的心。

到最后他狠咬了他脖子一口,泛红的眼角有些恼怒,“你上不上我?”

顾长天胯 下一下子就挺了,抱着他起身坐在浴缸边沿,借着水做润滑。苏郁修长的腿一掰就开,顾长天一个指节钻进洞去,他配合地**一声。

苏郁低头看男人手指在自己身下进进出出,发表评价,“真淫 乱。”那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好像在说,更淫 乱一点的事情,他也可以承受。

顾长天扶着他对准性 器坐下去,不紧不慢地抽 动。苏郁贴在他胸膛化成了一滩春水,把快乐一声声地叫给他听。“你再插插深……”

这样的苏郁太甜太媚,顾长天觉得心都要像是掉进了一锅滚沸的蜜糖里头。交合的感觉很舒服,连高 潮之前的燥热感也不再那么折磨人。

释 放的时候好似有颤栗的水珠从自己心尖划过。而后顾长天转头,看见苏郁抱着他脖子趴在肩头,表情静默隐忍,尝尝那脸上,都是泪。

顾长天一一吻去那些温热的液体,“对不起。”

苏郁湿润着嗓音,“没关系。”

他不是心理脆弱的人,只是今晚的一切太让人难以忍受。

顾长天用毛巾将他擦擦干,抱着他站起身来,“我爱你。”

苏郁听着顾长天心跳声,没有说话。

这男人仿佛永恒地温柔着。你骂他他也不走,你打他他也不动。你把捅人的刀子伸出来,他能主动握住,插到肚子里去。

现在他站在苏郁面前,对他说出渴求已久的,“我爱你。”

还能怎么办。

大厅的灯啪的灭了,留声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转。黑暗席卷上来,男人的身体和呼吸近在咫尺,手覆在额上的感觉,显得特别温暖,“冷吗?”

苏郁摇摇头。

“睡了。”

第二天王导一拍板,小苏,昨天那场戏演得不错,来,我们今天再补几个镜头。顾长天赶忙上前道,苏郁昨天就有点不舒服,再拍真得累出病来,您体谅体谅小辈。苏郁则在一旁低头,想起现在还躺在浴室的,被撕得七零八落的昂贵戏装,默默忏悔。

外景戏份结束,剧组马上就得撤了。其他人这时忙,他俩整好偷个闲。在大衣兜里手着手好似两个小朋友,慢悠悠走到后山。

后山的风景不错,即使树木丰茂看不到,湖面上的积冰和残雪总还有些看头。青石板路旁有块大石头,苏郁把披风解下铺在地上,两人倚靠着休息。

顾长天还没将养过来,触上微凉的石头也觉刺骨冰寒,苏郁便把他搂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时滑下 身,到顾长天肩膀的位置,和他脑袋并在一起,朝前看一下。

又一次这样做时被顾长天逮住,狠狠亲了一口,“作什么怪。”

苏郁在他脸上碰碰,很认真地解释,“我也想看看你所看到的世界。”

顾长天垂下眼睛,去亲苏郁指尖。那眼神像是有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晨风吹过来,苏郁把围巾给男人整好。

他忽然想起少年时候,顾长天教他念的两句诗。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怪晦涩难懂。

原来说的不过是:你沉默时候,最叫我欢喜。

苏郁忽然道,“你不必这样。想什么,不想什么,感到紧张,不安,都要说出来。”

“想上我除外,这个我早准了。”苏郁摸摸他的头发,说,“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他爱了他十年,早已经不能体会男人那种初陷的复杂心情,但是至少,他可以陪他一起走过。

我爱你,需要看到你快乐。

顾长天一直觉得苏郁的心很远。爱得越深,就发现离他越远。有时候会缺乏安全感,因为这个人在看的在想的,全都是和自己不一样的事。

现在才明白,那是时光的距离。他们相爱的时差太不一样了,苏郁已经远远走在自己前面。

所以更要努力地追赶上去。

男人翻身凑近苏郁脸庞,亲亲,再亲亲。坏笑起来,“真的可以想上就上?”

于是苏郁被按着趴在石头上又来了一次。似这般大好晨光,不辜负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转过这芍药栏前, 紧靠着湖山石边。

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儿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是哪处曾相见?

惹下蜂愁蝶恋。






№ 10 ☆☆☆ 蛋蛋地疼于 2010-12-16 12:22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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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生活2
“前几年我们做电影,做一部亏一部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市场有了起色,又都奔回来抢饭碗。都说戏子无情,投资商比我们吃戏子饭的,还要无情。”这调侃可轻可重,但被顾长天说起来,却异常顺耳。进退温文,又隐隐烘托出说话人在业内的龙头地位。

他最常以电影人自居,可就凭那份履历和气势,谁会相信他真就只是个拍电影的。这圈子最擅长就是捧红顶白,很快有人叫道,“顾先生说笑,您这么谦逊,让我们一干人等如何自处。”

顾长天一一和人握手寒暄,苏郁在一旁看着。今天是电影首映式,在了著名的A大礼堂举行,来了不少名流捧场,人多应酬也多。不过他现在是顾长天顶头老板,又处于神隐状态,这种吹拉弹唱磨炼脸皮的事,随便交给下属做做啦。

即便站在那儿不说话,他也是个发光体。“苏先生,”有人叫道。苏郁回头一看,却是曾有过几面之缘的一位古董商,名字好似很熟悉,到了嘴边却又叫不出来。

“裴霜礼。半年前我们在南京见过,”男人仪态很是儒雅,又转头看向搀着的老人道,“这是家父。”

苏郁倒不知道这低调的古董商人还有这样一个声名赫赫的父亲,赶忙躬身道,“裴先生好,裴老先生好。”

裴老爷子胡子花白了,精神头还硬朗,着一身唐装,萧萧朗朗,还真有能撑起文化界半边天的风骨。他对眼前恭谨俊秀的年轻人也很是欣赏,一拄拐杖颤巍巍地问,“这是?”

“我爱人。”顾长天神出鬼没地溜回了身边,冲老爷子乐呵呵一笑,搂住苏郁腰身,俩人一起行礼,“您身体还康健?”

老人家一生风雨,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不屑为难这一对小年轻,何况顾长天这后辈向来讨人喜欢,几句话就将老人哄开了。

全程裴霜礼一句话也没搭上,只在扶着老人走开的时候,和苏郁握了一下手。

电影很快开场。这片子虽然是悲剧结局,但拍得温暖干净,正适合全家老小一起看。加上导演的号召力,以及盛世年度大片的名头,各院线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满打满算,刚好挣个新春贺岁档。好档期加上好片子,辅以媒体和民间难得一致的好口碑,在盛世前期铺天盖地的炒作宣传下,票房几乎可以预见的毫无压力。

这样一部让各方名利兼收的大片,在上映五分钟之后就让顾老板睡着了。他这几天忙前忙后太累,勉强挤出来的一点时间刚好看看大荧幕上的他家媳妇儿,其他人,没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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