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情况特殊, 耽误不得, 我就用了一些平常不会使用的特殊方法。希望您不要介意,哈哈。”
医生笑着做了解释了等于没解释的解释。
乔尔神父(懵):“哦?哦、哦……”
常人难以理解的细节都无所谓了,老神父检查着病人, 心中震惊不已之时, 稍一侧目, 就看到自己担心着的那两个孩子围在奇怪医生的身边,激动地说个不停,大概是在围观学习的过程中被又被折服, 崇拜的话停不下来。
“这, 可真是……”
乔尔神父思考着,竟也开始觉得, 这个医生应当是很不错了。
乔托和G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没有大人照顾的孤儿很难在贫民窟这种地方顺利活到成年, 神父怜悯这样可怜的孩子, 一直尽自己所能给他们一些帮助。
其中,相依为命的少年们的组合,是最为突出的。
乔尔神父在很早以前便可以肯定,乔托是个不一般的孩子,他的天x_ing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且早熟聪慧,更有自己的独特想法。
G倒是稍微没那么古怪,对陌生人警觉,排斥,可内心的善良被这个同伴勾起,让他偶尔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能够得到这样的两个孩子的信任的人……
“我带来的这些药材,麻烦您熬制一下,分给住在那口井附近的人。虽说目前确定染病的只有这一个人,但还是保险些比较好。”
医生把他来时一同带来的三个大包留下了,里面装着的果然是药材,还有不少乔尔神父完全认不出来的。
他又把熬制的时间、温度等等的注意事项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这才像来时那般匆匆地离去,据说还要再去处理井水的遗留问题。
“乔尔神父,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们先走啦!”
少年们也匆匆地丢下这句话,忙不迭地跟着医生走掉了,背影看起来精神气十足,格外地充实。
紧接着,那名把医生介绍来的好心先生也很有礼貌地告辞了,一晃眼,破旧教堂里就只有神父一人静静地矗立着。
没了别的声音,就像其他人不曾出现过一般。
哦,不。
被留下的这几包药物,还有已然痊愈的患者,就是最完美的证明了。
神父很为自己最开始的怀疑感到愧疚,并且,也格外通透地意识到,医生把药留在他这里,而不是自己去分发,应当是担心人们不会相信他,所以才委托给自己。
这么一想,觉得窥见了真相的乔尔神父更加愧疚、更加感动了。
“神呐,这是一位真正无私的内心高尚者。如果不将他的功劳公布,我会良心不安,愧对于神的。”
“没错。”神父自语,显然下定了决心:“我要召集起人们,告诉他们这个可怕的消息,还要告诉他们,西里尔医生为我们冒的风险和所做的奉献。”
就是这样,下定决心的乔尔神父风风火火地行动了起来,这般大的动作,还是他在此任职以来的第一次。
贫民窟的人们都很相信老神父,所以,很容易就被他聚集起了人。西里尔医生的壮举,也经由神父和被治好的病人之口,传进了腿不禁发软、继而目瞪口呆的人们耳中。
“天哪。”
“神啊!”
一时之间,大家仿佛都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再之后……
嗯。
西里尔医生空荡了一两个月之久的诊所,终于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就诊高峰。
感谢乔尔神父,感谢鼓起勇气到他这儿来就诊的病人们,至此,诊所会不会因为始终没人前来而宣告歇业——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总算是不再是问题了。
不过,西里尔绝不会感谢把病毒随意外泄的狠毒之人就是了。
“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就没遭报应吗?没有人能够收拾他们么?可恶,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我有能力,真想——”
“咳咳,G,别说啦。”
“啥?乔托,你拉我干什么。”
“关于那些家伙有没有被收拾的问题……嗯,我觉得已经很明显了。”
“啊?你的意思是——谁?谁干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喂乔托,你又开始露出这个表情了。”
其实只是想要笑而不语的乔托摸摸脸,目光却是越过了G,悄悄地投向了正在药房整理药材的金发青年那边。
看看表情,唔,果然很相像呢。
“西里尔医生,今天下午,您不准备出门了吗?”
乔托问道。
“不出门了,最近病人越来越多,都快忙不过来了。”
西里尔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有轻柔的嗓音传到了后方:“乔托,能麻烦你帮我烧一锅水吗?G,好像有病人上门了,麻烦你去门口看一看,我待会儿就过来。”
“好的,医生。”
“哦,这就去。”
忙里偷闲坐在药房里的少年们应了一声,便各去做各的事儿了。
挂在门上的铃铛叮铃铃晃个不停,门打开了,一张忐忑的面孔从门外显露。
“请进——”
迅速跑了过啦的G及时喊了一声,应该没有把病人吓到。
“请、请问,西里尔医生……”
病人小心翼翼地跨进来一步,有些怯生生地开口。
她看见了从墙边的房间走出来的红发少年,视线还不由自主地向诊所内打量。因此,她随后就看见了,坐在工作桌后的应该是医生的男人——
“啊啊,您就是医生吗?”
“唔,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