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身份可以登记了?”李文韬有点儿不满的看着陆战,“护士来过好几回,都让我给推了。”
陆战想了想,又看了眼毛尖儿的伤:“登记就算了,他要不能走,你想个办法把他…”
“我能走!”毛尖儿立刻抻着脖子逞强,陆战冲着李文韬知会了一声,“你看着办吧。”
李文韬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并在对‘安全的地方’进行仔细考量后,把人扛回了自己家里。
陆战这才有机会取回早上停在路边儿的车,看了眼周围,然后驱车回了警局。
站在分局门口不远处,陆战深吸了两口气,心里默念着“就是回去挨顿骂,态度一定要良好”,然后狠狠抽了口烟,视死如归的迈进了警局大门。
“陆队?”先认出他来的是成嘉,成嘉拿着一摞资料,看了眼毫发无伤的陆战,“你没受伤啊?”
“我这才没来多大一会儿,就咒着我受伤了?”
“不是,韩久说你在医院,我以为…那你没受伤干嘛不回来啊。”
“小姑娘家家那么多话呢。”陆战拍了拍成嘉的肩膀,“要是你陆队我今天没被骂个狗血淋头,回头准请你们吃大餐。”
“那是没戏了。”成嘉指了指周友仁的办公室,“五米之外都散发着杀气,陆队,你一路走好。”
“啧,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陆战一挥手,大摇大摆的迈进了大门,彻底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陆战的一刻都要露出一抹不忍的神情,然后小心翼翼的叫上一声“陆队”,唯独除了苏痕。
苏痕双手c-h-ā兜,冲着陆战打了个招呼:“哟,这不是毁了我们一辆警车的陆队么,舍得回来了?”
“滚。”
陆战只说了一个字便略过了苏痕,苏痕摊了摊手,似乎不太介意。
陆战推开周友仁的办公室大门,本来想的一百种说辞都在关上门后被周友仁的目光逼回了肚子里。
“周局。”
“你还敢回来!”周友仁是真生气了,瞪着眼珠子抄起茶杯就朝陆战扔了过去,本以为陆战能轻松躲开,谁知道陆战没躲没闪,硬是接下了这一砸,周友仁气的牙直打颤,“怎么着,还跟我玩上苦r_ou_计了?!”
陆战抹了把脸颊划出来的血迹:“不敢,我就是回来受罚的,哪敢躲。”
“哼,受罚?”周友仁冷哼一声,“陆战我告诉你,就你今天这几宗罪,就够免你半年的职了!那还得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要不是我看中你,你…”
“是是是,我知道。”陆战赶紧借着机会往前走了两步,“您消消气,工资随便扣,不用含糊。”
“仗着有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是吧!”周友仁把苏痕之前j_iao上来的一沓‘罪证’往前一扔,“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陆战拿过来看了两眼:“周局,该有的罪我认,但是这袭警——”
陆战把苏痕上j_iao的自己脸上的伤痕照片放到桌上:“苏痕不顾我和其他警员的危险,在我车速超过百迈的时候强行逼停我,我打他一拳,不过分吧?”
“逼停你?他为什么逼停你!还不是因为你擅自行动不听指挥!”
“周局,我是擅自行动没错,但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听苏痕的指挥了。”陆战渐渐把话题绕了回来,“我跟他的任务本来就不同,您要是那么信任他,当初就不该把AKj_iao给我。”
“你这是怪到我头上了?!”周友仁看着陆战隐隐渗出血珠的脸颊,又有点儿于心不忍,“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冲警车开枪!”
“冲警车开枪是不假,但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毁坏公物。当时只有我离烟鬼的车最近,我必须采取极端手段,保证烟鬼的行踪,也保证AK的安全。”陆战把手上剩余的‘罪证’也放回了桌子上,“周局,当时要不是苏痕为了逼停我大肆鸣笛,烟鬼的人早就被一网打尽了。”
陆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朝苏痕竖了个拇指,要不是你,我也不能这么快见到顾林非。
“咱们是在办案,不是在过家家!你们俩的恩怨什么时候能停停。”
“周局,我看不惯苏痕,全局上下都知道,但今天的行动,我问心无愧。今天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我也仍然会这么行动,我确定我做出的是当下最有利的选择。”陆战稍稍站直了身体,“一切的公物损坏费用我都赔偿,包括苏痕的医药费,但感情用事这个锅,我实在背不了。”
“最有利的选择?”周局一拍桌面,“最有利的选择就是拿你的命去保别人的命?!”
陆战愣了愣:“周局,原来您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是我太小心眼儿了。”
“滚滚滚。”周友仁气的红头胀脸,“酒吧的事儿,烟鬼的事儿,还有AK的事儿,处理不明白,自己打份儿辞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