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久:“白天万一是为了避嫌呢,毕竟他还未成年,而且极有可能是第一次犯案,面对警方严密的调查渐渐开始怀疑自己在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惊慌失措之下连夜逃跑,不是很合理吗?”
陆战摇头:“如果他真想避嫌的话,一开始就不该报警,他要是跟剩下那几十个学生一样晚点来学校,连现场都没看到,咱们连查都不会查到他身上。”
“陆队,韩副。”搜查童江家里的警员急急忙忙跑过来,说,“搜了一遍,就这个有点奇怪,你看看。”
韩久被叫走,陆战去买咖啡,一时间车里只剩顾林非,要不是车外还站着个不会看眼色的司马轶,想必这个夜晚一定会非常美好。
司马轶敲了敲顾林非半开的车窗,顾林非微微偏过头,透过细小的缝隙看出去,司马轶确定顾林非听到自己说话,问:“你的病怎么样,听说你是因为心脏手术才休学。”
“好了。”顾林非随口回答。
“毕业呢,顺延一年?”
“跟你们一起毕业。”顾林非一笑,“我以为你不认识我,咱们俩好像没说过话吧。”
“你很出名,你不知道吗?”司马轶不是讽刺,而是实实在在的说,“你走了以后,我没有对手。”
“对手?”顾林非想起自己那些科科6打头的分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别逗了。”
“我不是说成绩。”司马轶看着顾林非,“我只有成绩比你好,但你除了成绩全部比我优秀。”
顾林非把车窗摇到底,半个手肘支棱出去撑着下巴:“包揽年级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听说连陆队的记录都破了三个,你还想多优秀?”
“如果我真这么优秀,现在站在陆队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顾林非的笑眼一顿,沉默着看向司马轶。
“我去找韩副队了。”司马轶没有自觉刚才说了句多严重的话,正了正衣襟,说,“希望下次见到你是在学校。”
陆战拿着咖啡回来,递了一罐给顾林非:“司马轶呢?”
顾林非刚拉开拉环,听见这个问题不满的哼了一声:“不知道。”
陆战浅笑,知道这会儿顾林非吃的飞醋已经不需要自己哄了,问:“聊案子了?”
“没有。”顾林非看了眼陆战,这人外貌实在无可挑剔,上下打量了一通,心想老子眼光果然好啊,当年一眼就看中的人,到如今还这么有魅力。
陆战没再追问,喝了口咖啡:“怎么样,推测出嫌疑人了么。”
“童江。”顾林非笃定的回答,“只可能是他,但我有几件事没想明白。”
陆战对于顾林非的断案能力实际上还没有了解,之前烟鬼的案子顾林非也只接触了边角,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顾林非在大学这几年到底是不是浑水摸鱼——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陆战:“说来听听。”
“第一件事,他为什么要报案。以童江的x_ing格,绝对不会蠢到非要隔天一大早亲眼确定万景文的尸体,他完全可以不做第一报案人,万景文的死亡时间是在前一天晚上,除非是他意识到现场还有什么证据没处理,否则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陆战对于顾林非跟自己几乎一致的分析表示满意:“嗯,继续。”
“第二件事,他跟林妙音的关系。看他们两个目前的反应,林妙音当晚不管是不是真的为了取生物作业回了学校,她一定看到凶案现场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敢指认童江,是她有什么把柄在童江手上,还是她有意要保护童江”
顾林非摸着下巴:“第三,童江为什么忽然逃跑。不管我们的推测如何指向童江,但毕竟没有证据,看他的态度,后续恐怕也很难发现新的证据,那么他为什么在得知林妙音被传唤到警局后忽然逃跑,显然林妙音是不可能供出他的,这一点从林妙音在收到警局传唤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童江就看得出——嗯?你笑什么?”
“没有。”陆战接过顾林非手里的空易拉罐,一起捏在自己手中,笑着说,“没想到你真会为了一万多块钱这么认真分析,我以为你只会问‘既然监控没拍到,童江是怎么进的学校’这种问题呢。”
顾林非看着陆战,语气不冷不热:“在陆队眼里司马轶就能提出至关重要的问题,而我只能问出这种无聊的问题么。”
陆战一慌,没想到玩笑的一句话顾林非竟然当真了,赶紧放下易拉罐伸手捏了一下顾林非的脸蛋:“生气了?”
见顾林非没说话,又赶紧哄了句:“唉,你体谅一下孤寡老人吧,看着你这张脸我一时沉迷美色说错话也有情可原吧。”
顾林非翻了个白眼,他倒不是真为这种小事生气,但偏偏在司马轶放出那么句“豪言壮语”之后听到,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
顾林非禁止自己再去想司马轶的话,把话题拉回到正轨:“况且我就算要问,也不会问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知道?”陆战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顾林非居然说自己知道,陆战立刻追问,“你知道他是怎么避开学校里的监控的?”
“教学楼只有楼梯间和校园内有摄像头,班级门口和走廊全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只拍到林妙音跑出校园的原因。”顾林非说,“学校里肯定是有一条暗道,可以避人耳目,不用通过楼梯直接通往走廊或者某个班级。”
陆战听着顾林非的一番推测,怎么有点儿挖地道的意思?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顾林非得意一笑,“因为那是我当年探出来的路。”
“对,三楼尽头,储物间的位置。”陆战远程遥控着司马轶,人手不够,他只能派司马轶和一个警员先去学校看看顾林非说的暗道。
司马轶用手电筒照着门牌:“陆队,三楼没有储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