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滥 by 秋池雨【完结】(5)

2019-04-17  作者|标签:秋池雨

  “你……你去哪里?”

  他恶狠狠地咬牙:

  “冲冷水。”

  续九

  那个人闻言坐起身来,迟疑了一下,低声道:

  “我……我也一起去。”

  他几乎跌坐在地上。这个呆子!他以为那是赏月散步么,还结伴一同去。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冲冷水?”

  “自、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才有鬼!他几乎想撞门而去。两个人一起去的话,他还冲哪门子的冷水啊?心上人在侧,又是赤身裸体,只怕再冰的寒潭水也浇不熄滔天的烈焰了。

  那个人回了一句后便再不作声,他背床而立,隔壁**而**的声响断断续续地响起,这一厢却是寂静无话,只剩那人毫无章法的呼吸。手渐渐握成拳,耐性一点点耗尽,就在他即将要不管不顾地拂袖而去时,那个人终于轻声开腔:

  “你……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莫名其妙地:

  “什么?”

  “你、你想过没有,你就、就这样离开,剩我……我一个人在这里怎、怎么办。你、你忍受不得,难道我……我便能忍受得了么。”

  话说得极为吞吐,可是个中的含义却极为复杂,有难堪有无措,有委屈有控诉,甚至还隐隐带了几分邀请的味道。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极响,他慢慢转过头去:

  “那你要我怎么办?”

  那个人坐起在床上,并不答话,头微微低着,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睛却向上挑起,似在努力遏制着自己垂下头不去和他目光接触的冲动。常年习的暗器功夫让他在练就了好眼力,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得分明,那人的脸庞分明已是火烧起来似地红。

  他咽了一口口水,强自镇定道:

  “你我武功差不多,对不对?”

  那个人没想到他会突然拐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愕,随后低声“嗯”了一声。

  他整个人转过身来,重新坐回到床上,手覆在那个人紧紧捏着被角的手上,缓缓凑近那个人,鼻尖对着鼻尖:

  “这样罢,我呆会要做的事情,假如你不反抗,我便当你同意了,好不好?”

  不等那个人答应,他便微微侧过头,吻上他柔软而冰凉的唇瓣。

  这招先斩后奏使得有些心虚,他不敢太过放肆,只含着那个人的唇吮吸厮磨。那个人愣愣地任他轻薄了片刻,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动作不是推拒,却是默许似地轻启了唇,探出一点舌尖供他吮弄。他欣喜若狂,扣住了那个人的脑袋便俯下身去吻得天翻地覆。

  手指自动交扣在了一起,舌更是有生命般互相追逐嬉戏,动作间两床被褥齐齐滚落到地上,凌乱的衣衫间透出大片美好的春光。彼此都是清明状态下这般放肆**是头一次,却比之前的两次感觉更为强烈,绵绵密密的亲吻间似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夕。

  他和那个人的腰身交抵厮磨,下腹早就有了反应,所有的气息仿佛全部避开丹田向着脐下三寸的地方流去,那里便似把刚出炉的剑,硬且灼热。那个人也不好过,和他相贴的地方同样直直地矗立着,顶起的布料甚至透着隐隐的水痕。抬眼望去,那人脸泛桃红,一双星眸似汪着一潭春水,迷迷蒙蒙地睁着,牙齿半咬着唇,粉红的舌在湿润的唇后半隐半现,显然已是动了情。他最见不得那个一向清淡自持的人眉眼含春的模样,全身似有一把火“轰”地燃烧起来,急手急脚地便把挂在两人身上的衣服剥下来。

  似预料中的一般,那个人全身上下早已泛起粉红,他顺着脖颈一路吮吸下去,那人便无助地把手指扣得更紧,断断续续地吟着“唐……黎初”,声音绵延而撩人。他的手伸向那个笔直而漂亮的器官时,那个人更是青涩得手脚都僵直,无措至极。心中柔情汹涌,他伏下身去吻吻那人的唇角,低声道:

  “姓叶的狐狸虽然混账,但总算有一句话说得在理。两心相知,总是想要肌肤相亲的,别怕,也别羞。”

  他的动作很小心,却并不拖沓。抬起那个人的腿把自己一鼓作气埋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舒了一口气,又同时别别扭扭地移开目光。那个人已是从额顶红到脚趾,他自己也好不去哪,脸皮烫得仿如刚烤好的烧猪。他颇觉丢脸地把脸埋进那个人的颈窝,开始缓缓挺动起腰身。

  不多时便听到那人急促起来的喘息,湿湿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项,他再也忍耐不住,动作开始狂肆起来。

  心跳如鼓,情热似火,粗重的喘息和着难耐的**不绝于耳,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声音是隔壁传出,抑或是出自自己和那个人口中。迷乱中只感受到唇舌交融的甜美,裹住自己那处的灼热,以及那人断续却真切的声声“唐黎初”的销魂。

  续十

  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时。难得那个人愿意陪他癫狂,又不知下次遇着这样的机会是几时,他只恨那本小册子上的花样太多,而体力耗尽前的时间太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纵使全身发虚眼下乌青,他仍忍不住扼腕。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只叹时间过得太快,却不知这时已近晌午。那个人静静躺在他的身侧,墨般浓黑的发铺泄在床上,和他的错杂纵横地交缠在一起,一点**的肩膀露在被子外头,点点桃花印记顺着锁骨一路向上,最终隐没在后颈里。抬头一看,那人已然醒来,和他视线相对上,便慌忙转过眼睛,嘴角边却是一个清浅的笑容,他的心顿时被狠狠撞了一下,顿觉世界都美好得如坠梦中。

  脚步不稳地飘到小舍外的水井边洗漱,才发现日头已升起老高,热辣辣地照在头顶。水井旁站了一个人弯腰汲水,待那人直起身,一双弯弯的桃花眼望过来,不是叶律却又是谁?只见叶律脸色发白,桃花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袋,不甚精神的样子,偏偏又嘴角含笑,一副狐狸吃饱了母鸡的满足得意劲头,形容当真是说不出的猥琐不堪。他只顾嘲笑别人,却忘了往井水里照一照,他那副纵欲过度的模样、欲笑还休的神情与叶律又有哪里不一样?

  叶律放下水桶,一双狐狸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停留在他身后:

  “舍下简陋,不知道唐兄楚兄昨晚睡得可安好?”

  啧,他还真有脸问。余光向身后瞟了瞟,那个人已经整理好衣装,一只脚正待踏出屋门,听到这话却煞地红了脸,尴尴尬尬地停在门边。他在心中问候了一遍青竹帮上下,摆出一个可掬的笑容拱手:

  “尚好。只是这谷中野猫闹得着实厉害,几乎叫了一宿。”

  叶律脸色丝毫不变,唰地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哈哈一笑:

  “野猫这种动物么,就是爱凑热闹,这边叫起来了,那边自然也耐不住,先头叫唤的停住了,后头的却又接上来。唐兄听着像是叫了一宿,实际上这下半宿和上半宿叫的野猫,并不相同。不瞒唐兄,叶某昨晚睡得也不好哪。”

  话说得无耻,他正欲反唇相讥,忽然看到叶律身后钻出的人影,大度一笑,拱手到:

  “花兄早。莫不是花兄也被猫闹了一晚,现下才起?”

  少年衣衫微微凌乱,脖颈处惹眼地印着一个大大的红痕,却仍是自如地朝他一笑:

  “让唐兄和楚兄见笑了。”

  随后便突然发力扯住叶律的耳朵,拖着他往房间里走。

  “唉哟,小鸿,疼哪……”

  “闭嘴。”

  那两个人渐渐走远,却让然听到花鸿压低了声音的怒骂:

  “死祸害,我就说了不要的,会被人听到的!”

  “嘻嘻,我们不也听回去了么,没亏……啊哟!小、小鸿……”

  终于扳回一城,他得意洋洋地转头向那人邀功,却失望地发现门框边早没了人影。大概是两人方才的对话太……咳咳,他听不下去回房了。他摸了摸鼻子,唉,脸皮怎么这么薄啊。

  用过午饭他们便向两人辞行。谷里风光虽好,却吃不消半夜猫叫。花鸿大概因为前一晚的事情还有些羞愧,也没坚决挽留。

  被叶律送至山外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两人在山林中并肩穿行,萧萧地山风铺面而来,惬意之极。心情大好之际他攥了攥两人相牵的手,道:

  “此番西山之行真是不错。”

  “嗯。”他见那人只淡淡应了一声,猜想他是为了见不到叶律那两位师伯而遗憾,又道:

  “只可惜见不到两位前辈,不能和他们切磋。”

  那人又低声“嗯”了一声,慢慢道:

  “其实也不算可惜。”

  那个人没有转头看他,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红,却不知是夕阳的光辉照着还是别的缘故。他正疑惑,那人又一字一句道:

  “其实这次前去拜访两位前辈,我求的本就不是武功。”

  “之前和叶兄闲谈,他说起他们帮里有两位前辈,同为男子,却又是爱侣,相伴左右数十年,我便想去看看……学学。”

  那个人停下脚步,低着头,脸上的淡红直绵延到脖颈,径自认真地说着:

  “唐黎初,我驽钝,并不晓得既是男子又是……是怎么相处。我性子无趣,那些……又不会,你、你会看那些书,想来也是对我不满得很。”

  “昨晚那种……我、我并不讨厌,只是、是、是……”

  那个人挣红了脸,却再说不下去,他却仿如喝了一大口蜜酒般既觉飘然,复觉甘甜,欣喜得一颗心都要从喉咙里飞了出去。忍不住捧了那人的手,低头碰了碰他的唇角,柔声道: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

  “我知道,你是不习惯与我亲近,并非有意推拒。这样的性子好得很,我可喜欢啦,哪个说无趣的。”

  吧唧一口再偷个香:

  “别急,我们慢慢来,时间多得很呢。”

  怀里硌着一本硬硬的书,是临行前叶律塞给他的,一张狐狸脸笑得别有深意:

  “嘿嘿,其实叶某和唐兄是同道中人,这是池雨斋新出的续本小说,配图版可是很罕见的哪。下次见面好好交流交流哈。”

  他把那个人拥在怀里细细吻着,一边琢磨着里面的某幅插图晚上能不能用得上,一边想,其实续集也不是那么坏嘛。回头可以上秋记小铺多买上一本,嗯,要配图的。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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