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下,站着几对男女,看样子似乎在商议什么大事。
守卫跪在地上,叩首道:“尊主,地牢那位……”
火羽姬神色一厉:“没看见我们在议事?滚下去!”
守卫肩膀一缩,急急忙忙退下。
“慢着——”
萧黎风幽幽启唇,斜眼瞥了一眼火羽姬,随后指了指守卫道:“说。”
守卫有些踌躇,半响也不开口,萧黎风恼了:“吞吞吐吐做什么?快些说!”
“回尊主……这话不好当面说…”
萧黎风挑眉。
随即,他勾勾手指,示意守卫过去。
守卫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凑在萧黎风耳侧,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话。
有人发现,他们的尊主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萧黎风原本斜靠的身子倏地坐直,似乎呆愣了几秒钟,瞬间站起身,急三火四的直奔地牢。
“呦,这地牢里关着何方神圣?竟让尊主这样上心?”
火羽姬冷笑一声:“祸水。”
离地牢还有几米的位置,萧黎风倏地急刹车,俊美妖异的脸竟然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慌张,左右踱步了七八遭,最后才施施然的走进去。
覃淮芳正对牢门坐着,背脊笔挺的仿佛高贵的紫竹,他今日把散落的长发束了起来,雪白的发衬这墨黑色的玉冠,恍似画中仙。
萧黎风动了动喉结,打开锁走进去。
听见声音,覃淮芳睫毛动了动,却并没有说话。
萧黎风勾唇笑笑,“师父今天心情好?”
覃淮芳冷着脸不搭话。
“刚才牢房守卫传话给我,说你话对我说?”
覃淮芳依旧没回话。
“若是没有,我便走了。”萧黎风突然冷下声音,转身离开。
一直冰冷的手却在瞬间握住萧黎风的手腕——
“别走。”
覃淮芳声音低哑而又冷冽,像是冬季时涓涓而流的泉水。
萧黎风没回头,当然,他也没甩开被握住的手。
两人维持这个动作沉默了许久,覃淮芳率先松开,拍了拍身边的椅子,道:“坐一会吧。”
萧黎风闷不吭声的坐下。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覃淮芳轻声开口。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一直以来你都很优秀。”
“收你做徒弟,或许是我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了。”
“当初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闭嘴——”
萧黎风低着头,肩膀颤抖,他哑声道:“别骗我了!”
“你明明很讨厌我——”
覃淮芳叹气:“我没有……”
萧黎风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委屈,覃淮芳这个人,温柔是他,残忍也是他。
上一秒把他伤的要死,这一秒又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话。
“我从来没有讨厌你,我讨厌的是我自己。”
“因为的我虚荣和欲望,害你沦落至此。”
“我错了,你可以惩罚我。”
萧黎风咬牙,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甚至爆出青筋——
半响,他竟然松了口气,继而幽幽一笑。
“你是害怕我杀了聚灵峡谷那些人,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覃淮芳睫毛一颤,面不改色,“随你怎么想。”
下巴被轻挑的勾起,萧黎风戏谑道:“没想到师父会对我用美人计,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笨?”
萧黎风凑近覃淮芳耳垂:“你就不怕我将计就计?”
覃淮芳扭过头,侧身躲开萧黎风的靠近。
“不过,我还是要恭喜师父,如愿以偿——”
萧黎风走到覃淮芳面前,挑起他的一缕银发,柔声道:“你把刚刚和守卫说的话,再说一次给我听。”
“你亲口说给我听,我就当过去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覃淮芳皱眉,微微后退了几步。
“怎么?”萧黎风一步一步逼近,声音渐渐发冷:“不愿意吗?”
覃淮芳被他逼的一路后退,那已经化为实质的目光,像是两团火烧在他的脸上。
“说!”萧黎风双手按住墙壁,把覃淮芳困在中央,毙了他准备逃跑的心思。
s-hi漉漉的热气喷洒在鼻尖,覃淮芳万般庆幸此刻什么也看不见,不然一定囧死了…
覃淮芳扭头,躲过萧黎风近在咫尺的气息,轻声启唇:“我思念你,在这三年的里,我无时无刻不——“
话还没结束,就被狠狠堵住住嘴唇,萧黎风趁着覃淮芳愣神,飞速的把舌头伸了进去,擒住对方的舌头一个劲的缠绕吮吸。
覃淮芳顿时像被火烧了,挣扎着抗拒萧黎风,反被他双手紧紧箍住。
有液体顺着鼻梁,滑进口中,极浅的咸涩滋味——
覃淮芳瞬间僵住,心虚感在心中无限放大——
以至于,他开始顺从,甚至一动不动。
萧黎风亲够了,两人唇瓣相离,覃淮芳倏地扭头面壁,再也不肯正脸对着他了。
萧黎风低笑一声,也不继续强迫覃淮芳,从后面抱着她,脸贴在他的颈窝里胡乱的噌。
像是一只大型犬和主人撒娇。
“我也想你,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
萧黎风轻轻啃咬着覃淮芳的脖颈,并未用力,只留下一串串很浅很浅的红色痕迹。
“我不管你是不是骗我。”
“其他人的生死我从来的不在乎。”
“只要你愿意一直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做。”
覃淮芳表情微微异样,但转瞬即逝。
他轻轻点头,道了一句:“好。”
*
掐云山最近来了位贵客,不知道什么来头,竟然让魔尊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覃淮芳被萧黎风从地牢中请了出去,安置在自己的寝殿,因为萧黎风态度温柔的吓人,以至于整个掐云山没有任何一个魔修敢怠慢覃淮芳,无一不是毕恭毕敬的。
毕竟能让心狠手辣嗜血残酷的魔尊笑出来,这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没准是魔尊他爹!你看他头发都白了。”
偶然路过的覃淮芳:………
跟屁虫附体的魔尊:………
#论发型对一个人的重要程度#
萧黎风情绪不太好,回到寝殿里闷闷不乐。
覃淮芳安慰道:“你不必在意旁人说些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胡乱猜测。”
萧黎风低声:“我在意,我不想他们那么说你。”
“我也不吃亏,好歹我是你爹。”
萧黎风眼睛一眯,覃淮芳立马蔫了。
第二天,萧黎风不知道从哪搜罗来一堆神医,排着队给覃淮芳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