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本来是觉得自己有点像吃白食的,被他这么一说到觉得也有点道理,想了下无非就是骨子里那点诡异的小自尊在闹腾。
容晋拉过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嘴唇,双眼微眯地又添了句,“不过你睡我的人我是要睡回来的。”
秦时雨牙齿咬得咯咯响,暗恨,我睡你你睡我到头来不全是我半死不活地变成一滩烂泥么。
吃了饭,秦时雨打电话给柳寻,提示关机,他以为柳寻又跑回B市了,因为这人只要一回B市就关机,于是他又打了电话给严尉一想问问情况,谁知道严尉一也关机,这下,秦时雨摸不着头脑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柳寻在不在家。”想来想去觉得心里莫名地有点慌,秦时雨觉得得去看看,别是那人想不开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在身边,真要有事发生他必然会后悔得要死。
“我送你去。”容晋说着也跟着他一块儿起床了。
秦时雨套上毛衣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道,“你还不用去公司吗?已经在家呆了一上午了。”
容晋不在意地弯了弯嘴角,戏谑地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要听我的,我又不用听别人的。”
秦时雨囧了一下。
他稍稍有些担心“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会不会印证在容晋的那些手□上。
路上
容晋想起长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柳寻,忽然有点好奇,遂侧目问秦时雨,“柳寻是做什么的?看起来终日无所事事。”
“珠宝设计师。”
“……”容晋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看起来很出彩,把秦时雨看乐了,呵呵笑道,“你很惊讶?”
容晋很是无语地点头承认,“很惊讶。”
他完全没把柳寻往那方面想过,那个人看起来冰冰冷冷的,还隐约有点神经质,不过神经质可能正可以用来激发创意也说不准,容晋沉默着说服自己。
“其实他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以前和尉一发神经闹别扭,二话不说拿着护照就跑到欧洲去了,结果在比利时的酒吧遇见一个神经兮兮的老娘娘腔,非要让他跟自己学珠宝设计,可能是脑电波都很诡异的两人神经比较对搭,他还真学了,学完很久才知道那人是皇家设计学院的教授,欧洲有名的珠宝设计大师帕洛尔·克莱恩。”
“这真是……”容晋想说点总结的话,结果没说却又无语地笑了。
“他完成一份活就够他颓废很久了,和我这种在电脑前敲键盘敲得几天几夜没得睡的没法比。”秦时雨哀怨状叹气。
容晋揽过他在他额头上蹭了蹭,不无体贴地道,“不辛苦也没关系,你可以尽情地睡我的床睡我的人。”
秦时雨无言地掀起眼皮子斜了他一眼。
到柳寻家楼下,秦时雨等容晋停好车,两人便一起上了楼。
秦时雨拿出备用钥匙刚想开门,门却砰地一下发出巨响,把秦时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还没等他回神,紧接着第二记撞门声又轰然响起,整个门被震得摇晃,甚至可以看到墙上的灰尘都震飞了起来。
“柳寻,我他妈受够你了,你非得折磨我才开心是不是?我受够了,受够了!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严尉一怒吼的声音透过几乎被震碎的门传出来,秦时雨头皮发麻,感觉里面是出了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本来准备这章开头直接拉灯,然后“第二天……”,但是长夜漫漫我忽然春心荡漾,于是就多出那翻滚的一千字(因为前半部分是晚上码的)
有人说我写得不够详细,可是详细了会被河蟹的啊我摔,只是被怂恿得我也好想详细一回,捂脸,明明写这种程度就难为情到脸红了哦哦哦。
JJ大神保佑,这种程度不会河蟹!
对了,我其实好想问问我这么写下来,有木有一点进步……
嘛,也许我真的会写个详细版的放博客吧。╮(╯▽╰)╭
38、多爱 …
“嗬,你终于忍耐不了?很好,忍不住就散,散伙!”
秦时雨很少听到柳寻这样的大吼,一边想着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一边手忙脚乱地把钥匙插|进锁眼里,可是搅动半天居然打不开。
容晋在后面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旁,然后,一脚朝着锁的位置踢了上去,锁头哐当一下从门上掉了下来。
秦时雨目瞪口呆地看着容晋的脚,后者却淡定地收回脚,看了他一眼道,“门锁本来就坏了。”
秦时雨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严尉一一记重拳直接砸在柳寻的左脸上,狠,也恨,柳寻猛地往后退了两步,重心不稳摔坐在地板上,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站起来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冲严尉一挥拳,严尉一怒火攻心,利落地握住霍霍生风的拳头,强压着他倒退着撞在墙上。
见严尉一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秦时雨也不敢再震惊了,跑上去抓住严尉一的手腕厉喝,“尉一,你发什么神经,就柳寻这样的经得起你的拳头么!”
严尉一紧绷着脸咬着牙转过头看着秦时雨。
秦时雨一看,愣了。
靠,严尉一的脸太惨不忍睹,他再扭头去看柳寻,就刚才那一拳打肿了半边脸,相比较起来已经比严尉一好看太多了。
严尉一是特种部队里好几年练出来的,不管擒拿对抗还是一招制敌都是一把好手,他真要揍柳寻,柳寻连他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就得囫囵着挨揍,现在看起来明显是他在让着柳寻,估计也就是被逼急了才忍不住揍人。
“好了好了,你们消停会儿,尉一,你留这儿,柳寻,给我滚进来!”命令完了,秦时雨朝容晋看了一眼,见他点头表示了解情况,这才拎着柳寻的衣服把他拖进房间。
“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一进房间,秦时雨把柳寻往床上一扔,靠着衣柜皱眉看着他。柳寻脸色阴沉地喘着气,刚想说话,刚被揍了一拳的地方疼得他面孔扭曲,狠抽凉气。
“你也知道疼,看看尉一那张脸,你到底怎么他了?”
柳寻烦躁地用手不停地揉头发,说得话断断续续不连不贯的,秦时雨也就听了个大概,关于严尉一那婚事是他爸定的,严尉一硬是没答应,之所以和柳寻说要结婚是因为眼前这人收不了心跟他,严尉一也就想刺激他一下逼他回去,谁知道柳寻压根没心没肺,连被他带回去了留身边了也没发现那是假的,伤好了还想走,严尉一一气之下说这婚非结不可了,柳寻扔下一句话,爱结就结去吧,拍拍屁股走人,回头还在这儿过得舒坦,严尉一千里迢迢追来,柳寻还让他滚,于是两个人的怒火熊熊地烧着烧着就动手了……
秦时雨叹了口气,走到柳寻身旁,伸手把他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低声像是自言自语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啊,闹那么久还不够?”
柳寻不吭声。
直到秦时雨打开房门走出去他也没吭声,一个人闷着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时雨出来的时候,容晋正和严尉一在阳台上说话,容晋走过来,压低声音问他这就要走?秦时雨无奈地点点头,“没办法,让他们自己解决,反正打架那股气也过了。”
他们走的时候,秦时雨看到严尉一顶着一张原本很硬朗现在很搞笑的脸一转身进了房间,不禁又想叹气又想笑。
“你刚和尉一说什么了?”秦时雨坐上车,边扣安全带边问容晋。
容晋诡异地勾了勾唇角,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认真地道:“我劝他,再忍不住也不能揍老婆。”
秦时雨先还觉得有理,随即忽然回过神来眉毛一扬,斜睨着容晋,阴恻恻地问,“那我也成老婆了?我先说我可介意这词用我身上。”
“那换一个?”
“换个!响亮点的。”
“……老婆婆。”
“呵,那你老的时候是老公公?”
“嗯?那应该是了。”
“那你年轻的时候我是不是得叫你公公才好?”
互损够了,容晋也不再说玩笑话,看了秦时雨一眼道,“其实是你的朋友在警告我,别犯大事。”
秦时雨哑然却也觉得理所当然,严尉一那双眼睛见过多少清白不清白的善人恶人,就算是一眼看穿容晋绝非善类也实属正常。
“他是做什么的?”容晋饶有兴趣地问,能够一眼看出他本质的人无疑是强的,强者往往引人注意。
“特种部队长官,如果你在金三角贩毒或者加入过恐怖组织记得见着他干脆就绕路走,保不准哪一天撞上了。”秦时雨戏谑地瞟他。
容晋便笑,温和无害道,“我做些小本买卖而已。”
秦时雨淡定地撇嘴,虽然刚说的那些他不会做,但真正做得估计也不小,小?才怪。
既然说起严尉一,秦时雨一个人闷着没人可以倾述心里也憋得慌,就把严尉一和柳寻这事说给他听了,两人闹不消停的状态让容晋听得眉头隐隐皱紧。
“你听完了是不是觉得柳寻特渣特能闹事?”末了,秦时雨侧目问他。
容晋也不矫情,点头,又看向秦时雨,知道他下面还有话没说,秦时雨赞赏他的敏锐,语气里却满是无奈,“柳寻还小的时候,他妈背着他爸和严叔好上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被柳叔知道了,严叔和我爸一样以前都是部队里的上级,这事自然不能捅出去,说了不仅他的路子完蛋,就连子女也跟着蒙羞影响前途,结果严叔就孬了,也不知道和柳寻妈谈了什么,结果没两天,她就喝了敌敌畏。那肯定不是严叔让她这么干的,但这事本来就有他参与其中。”
“你说柳寻能不恨他吗?还没记得妈长什么样就没了妈,刚开始柳叔还好,后来柳寻越长越像他妈就完了,动不动就挨揍,柳叔当年也是特种兵出身,一个巴掌能把柳寻打飞出去几米。”
“揍得他不恨严叔都不行,只会更恨,他小时候也恨尉一,见面就打,打不过也打,后来到被尉一揍怕了,乱七八糟地看对眼了。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又爱又恨,感觉两个人像被关在没有门的斗兽场里,在里头就忍不住斗得浑身是伤,可想出又出不来。”
容晋听得颇为感叹,到有些同情起柳寻来了,他们两人的经历稍稍有些相似,可又有着大不同,而他觉得更庆幸的是,他看上的人不是容天豪的儿子。
秦时雨看着他的手伸过来,握住自己的左手放他腿上,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淡淡的,但又有点小安心。
“我们得好好过。”容晋捏了捏他的手,淡然而极其认真地道。
秦时雨被他的语气囧了一下,凑过去得意地挑高眉毛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太爱我了?”
容晋抿唇不语,那眼神看得秦时雨心里都开始打起鼓来,他们俩在一起时总是有喜欢存在的,但双方都清楚程度还没那么深,从认识到住在一起再到成为恋人,时间很短,真要说已经爱到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什么的谁信,反正他不信。但是,他知道自己这喜欢在一天一点地增加着,不跌不停有增加就是好事。
本来那点诡异的女性情怀还让他雷得自己一抖,但紧接着又想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没人不允许是男人就不能在感情上胡思乱想。
然后他听到容晋说了什么?他说,“我对你不是爱或不爱,而是没办法不爱。”
秦时雨傻了。
平时亲近的时候,在床上激情的时候容晋也会抛弃面上的冷傲和他耳鬓厮磨地说甜言蜜语,但那无非是两人之间的一点小情趣,他是料不到容晋会用那么无奈却又认真地表情说这句话,看似平常却言重千金。
他记得关于爱不爱的问题,他第一次问,容晋很坦诚地说不爱,第二回是他听了容晋和聂裴的墙角,回房时听聂裴问过,他们以为他走远了但他知道容晋没有回答,而这一次却突然说了比干脆的我爱你更让他震惊的一句话。
没办法不爱那是多爱,他不清楚,只想着原来自己还是自私地藏着心。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回国前我已经认识你了。”
“嗯?”秦时雨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忽然听到容晋这么说反应有点迟钝,慢了半拍才回神惊讶道,“什么?你回国前就认识我了?”
容晋点头,看了他一眼说着,“当初要回来接手容家,自然是要好好调查一番可以和容家分庭抗礼的对手。”
秦时雨想了想,有道理,调查叶宁远,自然也得稍带上他,“那么说,那时候封竟让你找人接吻你是故意找上我的?而且你也知道我被劈腿了?”
“道上多数知道叶宁远包了小三,这件事我都不需要特意打听。”容晋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
秦时雨这会儿也懒得再管那时候叶宁远和小三的事,只是忍不住追问,“你该不会从调查到我的资料时就看上我了吧?”
容晋犹豫都没一下,开口便说,“当时暗想,旁人皆知的事只有你不知道,很愚蠢很可悲……”
秦时雨一张脸垮了下来,他承认自己当时是太过自信所以是真愚蠢,但亲耳听到容晋这么说还是觉得倍受打击。
“酒吧那回要真说起来是鬼使神差,不过真正对你上心是B市那回,”容晋娓娓道来,秦时雨抿唇安静地听,“你在我车上说得那些话让我觉得你有担当爱得通透,一辈子在别人看来或许可笑,偏偏我寻得就是宁可被说可笑也仍旧要一辈子的人。”
“事实上,这回我看对了人。”容晋不怕肉麻地握着他的手举起来亲了一下。
秦时雨斜了他一眼,不服气道,“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在你的陷阱里。”
“又何尝不是我在你的陷阱里,至少我能肯定我掉得比你早。”
“但你是耍手段有预谋地捕获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只要结果能让双方满意,我多出点力又有何不可?”
秦时雨看着他一派温良的笑容里夹杂些恶劣的戏谑,无言以对。
小年夜,毕竟是正儿八经过年的日子了,两个人是第一回在一起过年,原本容晋和秦时雨都打算呆在家里哪都不去,结果电话前后声响起,想一起在家守小年夜的两人只能又前后脚开车各自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大抽搐,亲爱的们感受到了么?
昨天干脆页面都打不开,后台好不容易可以登录却木有文啊,整个文被抽没了。
今天早上想更新,结果给我来了个error…
我再试试这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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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柳寻和严尉一家长那事儿其实是有原型的。
我爸是部队退下来的,某天,战友A来我家和我爸谈心。
战友A和战友B现在住对门,都是关系很好的那种。
结果现在战友A的老婆和战友B那啥那啥好上了。
两家的孩子本来也是关系很好想凑成对的。
现在都僵了,狗血得不能再狗血了。
小说哪能比得上现实啊唉~~~~~
39、阴谋 …
秦时雨一路上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他是为什么会被约出来的。
为什么?因为约他出来的人是桑之行的夫人,金晓。他和桑夫人确实有过两面之缘,可那也仅仅是两面而已,再多就没了,当然被啃得那一口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对他来说除了当时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也没值得记着不放的多大事。
对方为什么会得到他的手机号码他也懒得思考了,反正现在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得到他一个号码总比让鬼推磨来得简单。
到了目的地,秦时雨下车一看,海温豪庭,是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因为造型像两艘游轮并排停泊,加上临湖而建,很具特色,常常出没名流淑女。
秦时雨落座的时候金晓还没到,便叫了茶,只是茶还没上,桑夫人就来了。
“秦先生。”金晓依旧是一身名媛装扮,典雅秀娴,秦时雨反而不习惯,虽然明知不礼貌,脑子里还是蹦出了“木头美人”这个词。
想当时她在高速公路上一身紧身小皮装,小烟熏碎短发才是真正的神采飞扬。
“桑夫人。”秦时雨礼貌地笑了笑,两人对面坐下,也没握手。
“我直接说吧,”金晓一开口,秦时雨就知道她只是换了衣服戴了假长发而已,性格依旧是没变的,“我的请求或许很无礼,可是我还是要说,我希望你能在和容晋一起时,不要让他和桑之行见面。”
秦时雨一愣,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疑惑地问道:“桑夫人是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
“字面上的意思,”金晓无奈地朝他撇了撇嘴,“我发现我的丈夫到现在还想着他的初恋**,甚至还把那张破得卷了边的照片放在他的钱包里。”
秦时雨就忍不住笑了,暗想容晋啊容晋,你真无情,别人才不管五年还是十年都还记着你,可你早把别人忘得干干净净了。
“桑夫人,其实说实话,有人来干涉我的感情告诉我要怎么做我心里不舒服。”秦时雨实话实说。
“我们是家族联姻,我知道他是为了利益才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把我当成是他的妻子,也根本不管我做什么。”金晓看了他一眼,兀自说起了自己的感情事,秦时雨没什么兴趣却也不能直接站起走人。
“我一直都在国外,飙车狂欢,他从没有在任何时候打过电话问我的情况,他对我的要求很简单,回国后不要做出不像桑家夫人该做的事给桑家蒙羞就好,呵呵,你以为我喜欢穿这种走路腿都迈不开的裙子?”
“桑夫人,不管你做什么也只是想掩饰其实你爱他对不对?但是,你却没有打算弄清楚,你的丈夫究竟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吗?如果他是弯的,你有自信给他掰回来?况且如果他心里真想着谁,你不让他见他也会想,据我所知,他们也有九年没见过面了。”
金晓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秦时雨忽然就不想继续坐下去了,很没意义不是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一个女人聊她和丈夫之间的事,对方也许是因为她的丈夫想着的正好是他的恋人,所以以为他们该站在一队。
但他不感兴趣是第一,不喜欢被人干涉感情之事是第二,他原以为金晓是个潇洒雷厉的女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思维简单的女孩子,而他一向不擅长和这类人打交道,她们会不管对方愿不愿倾听,一味地说着自己的事,犹自哀怨,犹自替别人做下决定,并告诉你这样才是对的。
“之行和容晋好像认识很多年了,你真的不怕容晋被抢走?”
秦时雨起来表示想离开的时候,金晓掀起眼睑忍不住又问了他一声,他报以微笑,他那一笑,漆黑的双眼盛满了光彩,明媚阳光。
“能抢得走的爱人不算真正的爱人。”
“可是你看那边……”金晓伸出手指指和他们成对角线的那个最远的位置,秦时雨本能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她所指的位置,没办法,那两个人都太出色。
皱了皱眉,秦时雨收回视线,挑眉问道,“原来桑夫人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起疑心,以后可以寸步不离地跟着容晋,让他再没机会和桑之行见面么?”
怪不得容晋的电话响了没一会儿,他的电话也跟着响了。
“其实第一次坐你的车时我本来打算利用你气气之行的,但是后来想想很没意义,只不过没想到原来你和容晋是一对,你如果真的爱容晋,紧抓着他不放不让他有机会和旧**见面有什么错,你长得那么出色,要抓住他的心轻而易举。”
秦时雨真的无奈了,他要把前面所有的结论都推翻,眼前这位金家小姐,桑家夫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任性笨女人,以为她说一他也必须跟着念一么?
“桑夫人,要得到一颗心从来都不会是轻而易举的,而且,你听我一句,如果真爱他千万不要把他抓得那么紧,否则就算他有可能爱上你也会因为太压抑而逃走的!”
言罢于此,秦时雨果断起身走了,临走时他还朝容晋那儿看了一眼,容晋正巧背对着他起身走到一旁接了个电话,反倒是桑之行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瞟过来一眼,秦时雨扯扯嘴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温豪庭。
如果不是看得出金晓是真的对桑之行有感情,他几乎要怀疑这是夫妻俩配合起来挑拨他和容晋的阴谋了。
停止停止,秦时雨拍拍自己的脸,再想下去就阴谋论了。
秦时雨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里绕圈,平时的S市到处都是人和车,过年的时候反而安静了下来,都说S市里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是外地来打拼创业讨生活的,过年的时候都回到了故乡,显得整个城市一下空寂了许多。
秦时雨忽然觉得有点寂寞。年少轻狂时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亲情,直到多年后的现在,他才明白,爱情是生存的甘露,亲情却是生命的源泉。
容晋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家问他在哪儿的时候,他清楚地体会到归心似箭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毫不介意把自己偶尔的脆弱暴露出来,只知道他现在需要有个人和他在一起,那个人不能是别人,得给他安全感。
踩着油门,窗外的景色簌簌地滑过,秦时雨看到路旁拉拉扯扯的几个人,下意识点了脚刹车,车速慢慢减了下来,他眯了眯眼看着后视镜里的那几个人。
稚嫩的脸,纤细的身材,不是容磊是谁?只是现在的他和秦时雨记忆里的那个怯懦软弱的小三完全不同,大吼大叫地企图挣开正抓着他手腕的几双大手,哪还能找到一点怯生生的小猫样。
“放开我,混蛋,你们放开我!”容磊一边怒吼一边挣扎。
秦时雨对他的性情转变是有点好奇,但对他这人却是毫无好感更无研究的兴致,扯了抹冷笑,只当没看见容磊被那几个男人强行塞进了车子里,收回视线,扬长而去。
秦时雨停好车三步两步地走进家门的时候,容晋正坐在客厅里捧着台笔记本上网,见他回来也没什么反应依旧用鼠标点击着屏幕,只是秦时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容晋掀起眼皮子朝他看了一眼,然后拉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就让他跌坐在沙发上,勾着他的脖子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激吻了上去。
秦时雨始料不及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再加上心跳一乱,整个人感觉都快被吻窒息了,等容晋的嘴唇离开他好久都没有缓过来,茫然地看着容晋问道,“你要不要这么热情地欢迎我回家啊?”
容晋却是一笑,手放在他的后颈上捏了捏,道,“通电话的时候我以为你希望我这么安慰你。”
秦时雨有些尴尬,自己有把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么,还是容晋太敏锐了?
“对了,我刚刚被我情敌的老婆约出去了。”秦时雨掩饰尴尬,伸手搭在容晋的肩膀,靠着他边看他上网便漫不经心地提起。
“情敌?”容晋惊讶,估计在想自己现在正在被什么人追求着。
“桑夫人啊,她让我和她站一队,全力阻止你和老**再度来往。”秦时雨说着还握着拳做了个努力的动作。
容晋不禁失笑地摇摇头。
“你笑什么?难道你准备反抗我,还是说已经偷完情回来了。”秦时雨假装恶狠狠地伸手绕过他的脖子拧他的脸。
“刚才约我出去的是桑老。”容晋说着戏谑地看了他一眼,秦时雨的身体倏地紧绷了起来,全身炸了毛一样像是进入了攻击状态。
“不过见面的是桑之行,谈得也只是生意上的事。”容晋虽然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和桑之行见面,但既然金晓都出面约他了,自己这么巧也和桑之行见了面,随便猜猜也能猜出七八分,刚才他说了桑老之后如果故意不再往下说,他的爱人绝对一拳就直接上来了。
有时候逗逗他也未必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容晋搂住他,咬他耳朵,“虽然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冷静,但是看你吃着醋还偷偷套我话的耍小性情也实在迷人。”
秦时雨被他捉弄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转过脸反咬他,他心里是相信容晋,曾经的事过去也就算了,但亲眼看到旧**相会真要说一点都不在意,那就不现实了,他不介意自己多一点小心眼,就像他和金晓说过的,完全放任和抓得太紧男人都容易跑,你轻轻地抓着偶尔挠一下反而让他觉得心口直痒,那一点点小得意就像被猫挠了心一样欲罢不能。
他看了眼容晋脸上的笑意,默默地赞同自己。
“不过,你为什么会和桑之行谈生意,桑家也做地下生意?”
容晋搂紧了他,慢慢地给他解释其中的关系,“当年,容,叶,桑三大家,将S市三分天下,形成三股强大的势力,彼此也是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桑家在桑老年轻的时候被他执意洗白了,不过凡是道上混的人依旧给桑老几分面子,桑家现在明里做着正经生意,但要说很干净,那也不太可能,有些浑水一旦淌了是没那么容易甩干净的。”
容晋正说着,电脑上突地跳出来一个对话框:意大利黑帮最近闹内讧,我们的那条线路可能有危险,听说还有其他买家介入,小心为上。
秦时雨虽然从跟着叶宁远起就注定淌进了浑水,但正儿八经地接触到还是头一回,不由地心头一颤,忍不住问,“你做得都是什么小本生意?”
“……军火。”
秦时雨扶额,揉揉太阳穴又说:“麻烦以后见到尉一不要犹豫地立马绕路走。”
容晋安抚他,“放心,我不涉足毒品走私,更不会参与恐怖袭击。”
“放心个头。”秦时雨一记拳头砸在他的胸口,原本以为最多抢抢地盘在国内争夺一下黑市市场,他没想到容晋玩得那么大,玩军火在他看来已经是恐怖分子了。
“你说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军二代,遇上的一个个都是和我爸对着干的,我以后是不是真的一辈子都没机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