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归 作者:凤暝熙【完结】(9)

2019-04-18  作者|标签:凤暝熙

  

  身后密处无论他是清醒或是昏睡,皆少不了男人那物的伐拓,种种器具和y-in损秘药更是早已将他调弄的浑浑噩噩,沉沦地狱。

  

  外邦进犯,连破三城,这才将庆帝从迷梦中惊醒,好在国力仍是强盛,那外邦亦是只想劫些过冬的粮食和财物而已,数月之后便退兵再不来犯。

  

  饶是如此,庆帝也是吓得连做了半月的噩梦。

  

  “顾云念,你莫要给我装傻,以你之能,画一张城防图想必不是难事!”庆帝以手钳住云念的尖瘦下颌,强硬的使他抬起脸来,“若你画成此图,我便赏你一瓶醉春风。这蛊毒发作的滋味你最是熟悉不过.......”

  

  顾云念紧闭着双眼,他脸上满是冷汗,墨色的发丝粘在素白的面颊之上,形容极是凄惨。

  

  庆帝见他不愿答话,便腕上一施力,将人狠狠掼在地上,绣着金线的官靴踏在云念赤`裸的脊背之上,留下一片青紫淤痕。

  

  “你不要自己的命也便算了。”庆帝露出个笑模样,接着说道,“这些混账番邦扰得朕不得安宁,肖北决用兵如神,便派他去那蛮夷之地,替朕除去后患,你看可好?不过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趴在地上的男人费力的喘息着,他仰起头来死死盯着立在他面前的帝王,“我.....我画便是。”

(十四)

  

  朔月踏流光,伸手辰星揽入怀。

  

  奇花伴异Cao,俯首山河入眼来。

  

  “这摘星阁果真不同凡响,美景一览无遗,真是壮丽无双啊!”那柔然可汗今日随肖北决一同登楼远眺,见这京都繁华尽收眼底,不由得连连赞叹道。

  

  肖北决微微颌首,他将目光落在那万家灯火之中。虽已入夜,京都内仍是热闹非凡。

  

  摘星楼倚山而建,位于山之顶峰,真可谓是巧夺天工,每至星汉灿烂之时,伸手好似入云握星,宛如误入仙境。

  

  当年他仍是太子之时,便做主督建此楼,因着地势险峻,整整四载有余才建成大半。

  

  每每肖北决前来之时,云念必定陪在身侧,是故此处亦是成了两人闲时消遣之地。

  

  神思流转,恍惚梦回。

  

  肖北决立在那廊桥玉柱之侧,明月如旧,一时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皇上......皇上”,那柔然可汗连唤了几声,也不见肖北决应答,便识趣的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过了好一会儿肖北决才回过神来,神色黯然的紧皱着眉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四弟,你再陪可汗随意看看。”

  

  “是,皇兄放心便是。”,四王爷应了声,便同可汗并肩向摘星阁深处行去。

  

  其内有一琉璃盏,乃是稀世珍品,月透琉璃白,隐有琥珀光。

  

  “子阙兄,这琉璃盏可不是凡品,你可知此物来历?”,四王爷同这柔然可汗年岁相仿,相处数日下来已颇是熟稔,私下里已用表字相称。

  

  “我听闻似是与那顾家云念有段渊源?”,陆子阙容貌甚好,笑起来眉目温和,令人忍不住同他亲近。

“正是如此。”,四王爷见陆子阙知晓那段旧事,他自己素日里又向来极是仰慕顾云念风姿,便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道,“当年云念哥奉皇命出使番邦属国,那小王不自量力,出了三道题为难于他,都被云念哥一一化解,最后那小王不但丢了脸面,还依赌约送上了这琉璃盏。”,四王爷抚掌而笑,“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子阙闻言颌首浅笑,他语调柔和,发音却颇是周正,只稍稍带些异邦气韵,“我儿时曾来京都游历,有幸见过顾云念一面,彼时我曾想拜顾宰辅为师,可惜未能如愿,当真是憾事一桩。”

  

  两人聊的投机,一晃眼竟是过了甚久。待到回过神来,四王爷忙说道,“瞧我真是疏忽了,这夜里露s-hiy-in冷,不可久留,还请子阙兄去后院殿内歇息。”

  

  陆子阙应了声好,两人方欲转身离去,忽闻了几声细碎声响,好似有人不慎碰响了什么物件。

  

  此时这摘星阁内并无他人,四王爷立时神色一凛,扬声喝问道,“大胆!谁人在此造次!”

  

  话音方落,便见有两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那身量稍高些的男人极是清瘦,看上去很是憔悴,隐在y-in影处看不清脸容。他拉着一旁的少年跪在地上,开口答了话,“回大人,奴才们是宫中的侍从,听闻着琉璃盏乃是稀世珍宝,便想看上一眼,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言毕便重重叩首,伏在地上再不多言。

  

  四王爷拧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念道,“说是侍从,看那年岁稍小些的,却是姿容俊秀,观其举止,更是隐含媚态,想必是自家皇帝哥哥豢养的脔宠,不懂规矩趁着夜里私自走动。”,他想到此中关窍,也无意为难两人,摆了摆手便让人退下。

  

  “多谢大人。”,方才回话的男人谢了恩,便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来,也不知是怎的,好似腰上使不上气力,试了好几下仍是费力的很。

  

  陆子阙见状走上前去,将人小心扶了起来,“喏,不要紧吧?”

那男人颇有些惶恐,他摇了摇头,将手猛的抽了回来,低声说道,“不.....不碍事的。”

  

  陆子阙眉眼如墨,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半晌才挪开了视线,他倒也不欲多做耽搁,转身向四王爷笑语道,“四王爷可否赏光去我殿居内小坐片刻?我新得了几幅字画,还望同王爷品鉴一二。”

  

  四王爷自是点头应下,两人也便并肩向外行去。

  

  待到两人走远了些,那少年人才长舒了一口气,苦兮兮的皱着一张小脸抱怨道,“良宵哥哥,刚才可把我吓得不轻,都怪我不小心惹了麻烦。”

  

  良宵却未说一字,他略带怔忪,茫茫然的盯着那虚空发愣。

  

  “良宵哥哥.......良宵哥哥.......”,似锦又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安抚般的轻拍着似锦肩头。

  

  “没事的,既然来了便看了再走吧。”,良宵领着似锦向前走了些,到了那琉璃盏旁。

  

  月色如缎,透过那琉璃半盏。

  

  似锦本就年岁不大,一见新奇玩意儿便挪不动步子,他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对着良宵说道,“这琉璃盏真是漂亮极了,哥哥你怎么不看呀?”

  

  良宵笑了笑,“你还道谁都同你一般胡闹?看够了我们这就回去吧,出来也够久了。”

  

  其实这物件于他再熟悉不过,是他亲自得来,又是他与肖北决决定放于这摘星阁中。想来此物与他也是缘浅,再见之时竟隔了十载有余。

  

  旧物仍在,人亦如故,唯有他拥残躯一副,苟活于这世上罢了。

  

  此次肖北决出宫来此巡游,本轮不上他与似锦二人伴驾,却不料出行前夜,肖北决忽而令良宵随侍,似锦也便跟着凑了热闹。

  

  说是近身侍奉,肖北决倒也不曾令他伺候,平素随意走动也未多加约束,似锦也便大了胆子,趁着夜色缠着良宵陪他来看这琉璃盏来。

  

  摘星阁外,垂柳飘飘,端的是夜色阑珊。

  

  似锦鲜少出宫,是故颇有些收不住x_ing子,不由得走的快些想着多看看这醉人佳境。

  

  良宵也便在他身后默默跟着,倒也不曾催促似锦莫要贪玩。

  

  方才他行礼之时起身不便,确是未曾有半分假意伪装,他腰骨受创,每日里均需多躺着修养些时辰,否则必是撑不过一日劳累,每每到了午后便直不起腰身,疼的满额冷汗,若逞论做些弯腰曲背的动作,勉强成行,更是生生要痛上好些个时辰。

  

  他旧日里服了太多y-in毒汤药,以至于寻常药物于他并不起效,非得吃些猛药重药才可缓解一二。

柳丝洇洇,圈起波光千顷。

  

  “良宵哥哥,你看着湖水多清澈!”,似锦拍着手扬声笑语道。

  

  他跑到那湖面廊桥之上,蹲下`身子去触碰那脉脉水纹。

  

  似锦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良宵跟上来。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良宵不知何时竟是寻了处石阶靠坐着。

  

  “哥哥,你可是乏了?”,似锦忙走了过去,伸手去揽良宵的手臂。

  

  却不料触手竟是一片s-hi冷,那肌肤之上满是层叠冷汗,洇s-hi了大半里衣。

  

  “没事.....我只是腰上有些不爽利,在这歇会便好。”,良宵声音低弱,眉间皆是藏不住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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