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醒了……”
卓青尴尬地垂下眼,不敢直视宋明曦,也不敢变换姿势,只盼着宋明曦认清对象,一把将自己推开。
“青,我好难受。”
可惜事与愿违,宋明曦非但没像平时一样喝斥他,反而更进一步,朝着他的耳朵吐气。勾在他腰上的手也状似无意地打起圈圈。
“唔……”
腰侧是卓青极度敏感的区域,宋明曦轻轻撩拨几个来回,卓青的身体立刻就软了,连忙慌乱地举手隔开他,
“少爷,我、我该起身服侍你了。”
宋明曦坏笑着抓下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两口,另一只仍搭在卓青腰间的手猛地使力,将刻意与他拉开距离的人再次箍进怀里。
“我要你现在就服侍我。”
“现、现在?”
卓青不解地眨眼,
“少爷要起了?不再多睡会儿吗?”
“呵呵……我可不是要起身,”
宋明曦沉沉笑两声,手指滑过卓青的背脊,停在他挺翘的臀上,意味深长地捏两下,
“我是要你用这里服侍我。”
“这、这……”
他的言语太过放浪,卓青羞窘得几乎要颤抖起来,随后心里又冒出些许恐惧。宋明曦在床上一向粗鲁,往常即使卓青自己润滑好也难免受伤,而且他们差不多有半年没有同床过了,卓青一点准备也没有,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少爷……我……我用手……可以吗?”
卓青是不敢拒绝他的,若不是宋明曦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甚至连讨价换价的勇气都没有。
可他实在很怕痛。
那种身体要被生生撕裂的错觉,在宋明曦喝醉酒的时候,他尝过几次。
事后想起来都忍不住心惊。
没有忽略他眼底的惧意,宋明曦也想起了自己过去对卓青做下的混账事,他伤过他多少次,就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虽然记不清,心还是疼起来了。
一抽一抽地疼,好像被人篡在手里不停挤压,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这个人又呆又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刻意做取悦自己的事。
可他的怀抱好暖,暖得自己再也不想放开。
也不会再放开。
“青……对不起……”
宋明曦突然抱紧卓青,哑着声道歉。
卓青被他跳跃的举动弄得错愕不已,不敢伸手回抱他,也不敢接腔。
直到身体最敏感羞耻的部位被温暖的掌心包裹,卓青才陡然回神,却是连汗毛都竖紧了。
这样的纾解办法,卓青并不陌生。宋明曦每每按捺不住,又不愿意与他欢好时,常命令卓青用手帮他。
可他却是连多看一眼卓青与他相同的部位都嫌弃的。
“难看死了!”
卓青记得有一次,因为宋明曦太过急切,他来不及遮好起了反应那处,被宋明曦看见了,恼怒地将他生生翻转过去。
那一次,卓青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把撕裂的伤口养好。
自那以后,每次行房,他都自觉地趴伏在床上,不敢妄动分毫。
“少、少爷?”
卓青抓住宋明曦的手,再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他真的变了好多。
“青,对不起……对不起……”
宋明曦没有挡开他,只是固执地继续手下的动作,固执地道歉。
噬人心魂的快感从紧绷的神经里慢慢涌起,一丝丝,一缕缕,最后连接成片,飞速地朝四肢百骸流窜。
“呜……”
卓青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角亦泛起湿润的色泽。
“少爷……”
他求饶一般按住宋明曦的手腕。
再不住手……再不住手……
“唔!”
卓青忽然闷哼一声,清俊端正的脸涨得绯红。
自己竟然……竟然弄脏了少爷的手!
“少爷……对不起……我、我……”
卓青拿起件衣服忙乱地擦拭宋明曦手上的浊液,急得要哭出来了。
“没关系的,别怕。”
宋明曦无奈又甜蜜地安抚他,抓了他的手按向自己不停叫嚣的部位,柔声蛊惑道,
“青,该我了。”
第28章:背诗
院子里的春杜鹃已经谢了,石阶下几盆山茶开得正好,卓青种在花圃里的玫瑰花苗也长高不少,若仔细寻找,还能在绿叶掩映间发现一两只玲珑的花骨朵。
卓青已经寻思着,待它们完全绽开,就要摘下来做成玫瑰花酱——谁叫少爷喜欢吃甜食呢!卓青温柔地轻触裹着一层坚硬外壳,只吐露一点紫红花瓣的花苞,嘴角不觉向上扬起,勾出淡淡柔软的笑意。
“卓青,过来!”
虚掩的院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撞开,淮乐抱着一大摞书走进来,面色有些不善。
啪——
他走到石桌前,双手一松,整摞书重重落在上面,激起一层浮尘。
“小乐,你怎么了?”
卓青跟过来,小心地看看他,再看看书。
“哼哼——”
淮乐意义不明地把他从头瞄到脚,挑剔道,
“我是来教你读书的,从现在起,你要叫我夫子。”
和淮乐成为朋友以后,卓青知道他因为要背戏文的关系,不仅识字,还读过许多书,也算半个读书人,就诚心诚意地请淮乐教自己读书写字。
卓青是很羡慕那些有学问的读书人的。
可他晓得自己笨,一个字,一句诗,往往学了大半天都记不住,默不下来,因此对自己也没什么要求,就想尽可能地多认识一些字,若以后能读懂少爷书架上那些看起来就很厉害的书,那就更好了。
抱着这样简单的想法,卓青跟着淮乐学习了五年,除了会读会写常用的字词外,他也能看懂比较浅显的诗了。
卓青是很感激淮乐的。
淮乐是个称职的先生,有耐心,有学识,讲解生动有趣,还不摆架子。因着他们的院子相邻,每天吃过早饭做完活计,淮乐就会过来抽他背书,检查下以前学过的内容,然后教一些新东西。
但是今天晌午都过了,这个时间淮乐一般是在自己屋里午睡的,却抱着一堆书出现在他院子里,还命令自己叫他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