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穆清让人不太舒服的话,陆云罹眉头一皱:这是又要进行指责控诉了?
“我生而为人,存于世间已有三十余载,自幼家母就告诉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呢,我打小好好上课,好好学习,立志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打架斗殴、违法犯罪,那看起来都是离我很遥远的事情。
在这次公交车案件发生之时,我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的。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让他下手轻一点,好歹留我一条小命。
事后清醒过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我要求我的团队必须在第一时间要到一个合理的说法。
可是在我的助理进行一些交涉之后,他告诉我‘希望我再考虑一下。’同时给了我一些袁宁的资料。
看过他的资料,我有了颇多感触。
如今的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生活本应越来越好,幸福指数越来越高,可是事实就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患上了心理疾病,却又不能在初期得到很好的治疗。
最终成型了,便只能疯疯癫癫的渡过自己的余生,也许有一天他们会从梦中惊醒,对亲朋好友说一句‘好久不见’,可是这几率太小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穆清从桌上拿起水杯润了润自己沙哑的嗓子,脖颈处的不适感也让他微微皱眉,习惯x_ing的想要活动一下,却被及时出现的助理出手制止了。
穆清眼神无奈的看了助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能为你们做什么,只是……
想为你们多做一点。
这次事件造成的后续所有赔款项目,我愿意独自承担70%。也希望大家在今后的生活中,对别人多一分宽容,让他们能够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温暖,清醒而美丽的活下去。”
画面到这里便被切断了,陆云罹也懒得听主持人长篇大论的夸奖,直接关闭了视频。看了一眼聊天群里白秋极其让人糟心的断句式聊天,长臂一伸,将缩在自己两脚间的小猫捞了起来放进了围巾里裹着。
“咪呜!”
小猫被陆云罹这么一下子吓得尾巴都夹了起来,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看着陆云罹,不停地叫唤着。
“叫啥叫,带你回家吃好的。”陆云罹抱着小猫单手解开了拆拆的牵引绳,冲着拆拆吹了声口哨:“给你抱了个妹妹,黄色品种,可能把家里吃穷,你以后少吃点。”
拆拆兴奋地叫道:“汪汪汪。”
算了,就知道这傻狗只听懂了‘吃’。
牵着玩了一个多小时有些疲惫了的拆拆,陆云罹总算移步去了水泥路上。兴许是他的围巾里太暖和了,原本还挣扎的小猫没过多久居然小小声打起了呼噜,爪子微微露出一点勾住围巾,看起来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陆云罹溜达完一整圈,快到了公园门口时,这才记起来一个颇为严肃的问题——自己好像不能这么直接抱着一只猫回去啊……
毕竟家里还有一只呢。
这么想着,陆云罹从兜里摸出了手机,从头到尾翻了个遍,觉得符合自己条件——有独立住房,x_ing格还不错,可能喜欢小动物,最主要离自己比较近的可能就一个人。
手机铃声响了没三下就被接了起来。
对面的人声音依旧不疾不徐的:“陆队?”
“哎,知安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陆云罹笑的极其狗腿子。
“在家。”
“哪个家?”
“……你什么事。”
可能是陆云罹没在谢知安面前这么热情过,谢知安的语气略显迟疑。
“有点事儿想请你帮个忙。”陆云罹两三句话把自己目前的状况描绘清楚,顺便给自己脸上贴了一层热爱小动物的金,末了再加上一句:“咋样,能暂时放你那里吗?我过段时间接他回家。”
“那你给我吧。”
“诶行,我现在去你家?”陆云罹一把拽回来自家休息够了又活泼起来的拆拆,声音听起来听起来格外咬牙切齿的说:“你家地址发我一下,我怕我找错。”
“我说你给我就行了。”
电话里原本因为电流而有些变化的声音突然真实起来,陆云罹惊讶的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的身后的谢知安。
路边灯牌的浅蓝色光芒和地灯的暖色灯光在谢知安的脸上构成了一幅平衡的光暗美景,在那一瞬间竟让陆云罹有了一种岁月正好的错乱感。
谢知安向愣在原地的陆云罹伸出了手:“给我吧。”
陆云罹的围巾是纯黑色的,刚好与谢知安身上穿着的黑白格子大衣相呼应,抱在一起倒也不怎么突兀,反倒有种……
完美融入的诡异感。
“咳,没想到你也在公园转呢。”陆云罹干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稍显诡异的气氛,一边说一边带着谢知安朝前走去:“走,带你去小区附近的宠物店,先给他做个简单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