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段寒生差点没直接把桌子掀翻。
吃过晚饭,段寒生把j-ir_ou_粥热了送进钟清墨房里,他将碗重重一放,道:“起来吃饭。”
“寒生喂我可好?”钟清墨扯着被褥,柔柔弱弱,好不可怜。
“你莫要装模作样。”来前段寒生便想过,这厮时而虚弱,时而精神得很,一会面色苍白,一会又力大如牛,这病,必定是有几分装出来的。
“本座胸口旧伤已几日未曾换药,这会痛得很,寒生好狠的心,偏要为难本座。”
钟清墨吃力地将棉被掀开,段寒生定眼一看,那白色绷带上真渗着丝丝血迹。
“在下不帮你换,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换了?”
段寒生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要寒生帮我换。”钟清墨闭着眼睛,一脸弱不禁风,说完又怕他不肯,凄凄切切道:“如此扭捏,莫不是想饿死本座?”
段寒生无奈,持起碗,挖上一勺,递到他嘴边:“张口。”
钟清墨见他妥协,自然不再得寸进尺,便一口接一口地,乖乖把粥喝完了。
段寒生一靠近,便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清香,愣了愣,问:“你洗过澡了?”
钟清墨道:“本座每日都会沐浴。”
段寒生觉得不太对,又来不及细想,手中的粥已经喝完,收拾了碗筷,中途又为他换了药,烛光灼灼,一切收拾完后,他不知之后该做什么。
钟清墨一向清冷,此时却露出期盼的神情,脸颊上带着一抹兴奋的红晕。
“寒生先去洗澡。”
段寒生明白他的用意,心里想着,不过是治病救人罢了,将他体内寒气快速吸出,不过也就一二分钟的时光,没什么大不了的,应该跟真正做那种事情不同。
也不知道这王员外怎么想的,室内布置摆设皆是上品,隔音效果越不甚好,他们隔壁住着欧阳宗主,段寒生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和隐隐约约的哼歌。
仔细听了老半天,才听出来这是一首江南民谣,歌词倒是一摸一样,只是这调调,差得十万八千里。
下午的时候,钟清墨特地在浴盆里把自己洗了个干净,铺上了满满的玫瑰花瓣,全身都是香喷喷的。
段寒生回来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穿着白色的里衣,外面还套了件墨色袍子,系上了腰带,越是离得近,他越是慌里慌张,手足无措。
钟清墨蒙着枕头直笑,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大半块床地。
“寒生得把衣服脱干净了才是,不然不好为本座治病。”
这几日不知怎地,段寒生讨厌什么,钟清墨就爱说些什么,把人惹恼怒了,他反而痴痴地笑。
“在下去吹蜡烛。”
他刚要起身,便被擒住了腰带,轻轻一扯,外褂便滑了下来。
“等等。”钟清墨把他带回了床上,顺手撕下他的假面·皮,执着道:“烛火一灭,什么都看不清,本身就是治病,万一压着伤口岂不是雪上加霜?”
段寒生蹙眉:“可是——”
钟清墨不悦,眯眼道:“还是寒生故意不想让本座全愈?”
段寒生说不过他,便只能认命,一颗一颗地解开钮扣,直到白玉般的肌肤彻底裸·露在外,钟清墨露出痴迷,疯狂,似要将他一口吞下的眼神时,他才真正开始后悔答应。
他以为会很快,就一两分钟的事情,只要将寒气吸出就算完成了,可钟清墨偏要搂着他,一点一点亲吻,一点一点的为他上药。
他先开始含着那药,清清凉凉地,也不适应,后来竟变成了一团火,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攀爬,手也不自觉地开始紧紧抓着床单,声音带着难以抑制地暗哑:“你给我抹了什么?”
钟清墨亲了亲他的嘴唇,缓缓道:“自然是不会让寒生受伤的东西。”
只要段寒生将微微视线往后移,便能看清那白玉瓶,根本不是上官离给他的那瓶,为了不让他受伤的药。
而且是那日去赵家庄路上时,在胭脂铺问王大娘买的芦荟膏。
钟清墨为他摘下发冠,柔顺漆黑的长发散落在细腻光滑的肌肤上。
帮着把发丝拢至身后,他又撩起一束黑发附在鼻尖,白皙纤瘦的身体没了遮挡物,完全呈现了出来,他欣赏着,发出甜腻地轻笑:“寒生可真好看——”
第五十三章
段寒生被他这么瞧着, 自然觉得别扭难堪,不自觉地将身体挛·缩起来,道:“你便快些吧。”
钟清墨见喂给他的药统统都融化了,成了一摊粘稠的水渍,本想再往里处看看,又怕寒生面薄,事情做绝了, 第二天起来生出些抗拒心理,于是难得耐心宽慰:“莫要着急,若不小心翼翼, 会受伤难受的。”
如今已经是有些难受了。
段寒生昏昏沉沉,做了一场怪异的梦。
他飘飘浮浮,仿佛身处在蛇洞中,自己像是被采摘了去, 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周身被一条冰冷的蟒蛇紧紧缠着。
那蛇自叶·茎处直上, 一路慢捻,捻得小花泫然欲泣,直挤出两滴泪水,滴滴答答。
折磨完了, 又好奇地在花苞口游走,它似乎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时而轻轻刺探,时而又急切地要往里钻。
蛇见那小花泫然欲泣, 颤颤巍巍,好不可怜,要将自己牢牢裹紧,蛇觉得有趣,不想让其如愿,便伸出信子狠狠搅开花苞,胡乱翻搅,花苞始终难以抵抗,被捻了个彻底。
花苞敞开,花蕊无力反抗,任由蛇信子在里玩耍,待兴致阑珊,又在上吐出一股股冰凉毒液,浇得花蕊没了逃窜的方向,被那毒液淋了个彻底。
毒液吐出,蛇似乎还不尽心,便又来来回回重复玩了几次,然后任由自己的信子,埋在花苞里,咬着那小花蕊,沉沉睡去。
可怜小花,被蹂·躏得苦不堪言,早含着那可恶毒液,歪歪扭扭没了意识。
黎明初起。
秦隐将包子一口一口吃完,看见寒生竟还未赶来,往常他习惯早起,应第一个出来才是,不由觉得奇怪,特地往怀里揣了两个,想给他送去。
“等等。”上官离把他拉回,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你过去做甚?”
秦隐道:“叫寒生起床呀!”
“你现在去?”上官离嗤笑:“怕不是没走到门口,就被钟清墨给踹了出来。”
秦隐茫然道:“为何?”
上官离不冷不热地哼了声:“那是因为,你会坏了他的好事,起码等到晌午再去。”
秦隐不知道其中缘故为何,不过看周围几人皆是神色怪异,最后还是重新乖乖做了下来:“好吧,那……那我等一会再去吧。”
段寒生果然睡至晌午,浑身粘腻难受,头晕胀痛,没什么力气,他迷迷糊糊想要翻身,刚要挪动,脸色便变了变。
“出去。”他本是想凶些,可出口的话却是沙哑虚弱,带着一丝祈求,像是撒娇似的。
两人一起在被褥里,自然是身子贴着身子,只是钟清墨不老实,东西埋了一半不肯出去,让他根本无法自如地翻身。
起先,钟清墨不愿,还附在耳边说,又软又暖,正好对医治寒毒管用,直到段寒生被气红了脸,才不情不愿地挪了出去。
段寒生直不起身来,勉强撑着腰,过不了多久,又倒了下来,牵动了伤口,难受得厉害。
“如此这般,还需要二十九日?”
钟清墨虽听话地出去了,但依然抱着他,两人靠得极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滚烫的呼吸。
“治病应一日三次,可寒生昨日第二次便晕了过去,自然是不算的。”
段寒生脸色发青,忍不住质问:“为何你不继续?”
“倘若继续,是会受伤的。”
钟清墨心里当然希望此事能无限延长地做下去,即使是三次,也被说成了两次,寒生初尝滋味,晕晕乎乎,很多时候都是随他摆弄,本来寒生练武,哪里会轻易失去意识,可他昨晚尽挑些羞人羞语地说,后来动作也着实蛮横,才使得寒生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段寒生虚软无力,还有些发热,想到昨夜那次不算在内,还得再坚持一月,更是气急攻心,这不动怒还好,一动怒,胸口起伏,床单竟s-hi了一小块。
他自然知道这s-hi答答的东西是从何处流出来的,想要拼命忍住,又不受控制,更是觉得羞于见人。
钟清墨精神倒是不错,竟能自己起床穿衣了,他刚打算下铺,上官离便敲门进来了。
“可还顺利?”
上官离一边问,一边揶揄地把目光瞥向那具被棉被紧紧裹住的身体。
——只露出一个烧红了的脑袋。
上官离早就知道段寒生用得是假面,在看到真脸时,也不禁感叹一句,这是标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长相,可惜此时刚翻云覆雨过,通红的脸颊多多少少带了些色气和情意。
“有些发烧。”钟清墨伸进被褥,摩挲着手中细腻的皮肤,他本就体热,此时更是热得如火球一般。
“你——”段寒生本就被上官离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这人竟然还明目张胆放着别人的面如此调戏他!
上官离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看到似的,气定神闲地摸了摸下巴,寻思一番,狐疑道:“可是伤口未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