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宗主没有办法,只能当了这个冤大头。
不想段寒生在上马车之前,顿了顿,温声劝道:“还是莫要将她绑了,不然等出了这巷子,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欧阳宗主嘴角抽了抽,心道你们二人不做事,废话倒是颇多,却又挑不出什么错,只得将绳子抽去,在女人大声尖叫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的哑x_u_e,再一掌将其劈晕,带上马,接着问道:“现在我们该去哪里?”
这么一问,段寒生突然感到饥肠辘辘,道:“时间不早了,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
第六十章
段寒生一行刚走进饭馆, 四面八方便传来虎视眈眈的眼神。
这东篱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传播消息却也灵通,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岛上来了几个异端。
小二倒不受影响,满面笑容地走来:“客官,要来点什么?”
段寒生寻思一番, 笑道:“把你们的招牌拿手菜,都上一点过来吧。”
“好咧!”小二将汗巾往后一甩,屁颠屁颠地下楼了。
钟清墨心生警惕, 冷声道:“你也不怕他端些毒物上来。”
段寒生扬了扬下巴:“不是还有神医上官离在吗?”
钟清墨想了想,又有些不高兴:“你靠他做甚?本座也能验毒。”
段寒生觉得好笑:“术业有专攻,在下只是打个比方。”
钟清墨不语,只是不动声色地朝着身边人再靠了近一些。
“你怎地又靠这般近?”
段寒生看四周传递来的眼神怪异, 便有些窘迫,小幅度地推了推他。
钟清墨倒是觉得自己有理, 他悄悄指向左边那几人:“你瞧,这桌的人假意吃饭,实际一粒米未动,目光时不时地这儿飘, 本座看来,他们在刻意监视我们。”
段寒生蹙眉:“那又如何?”
钟清墨又往他身边挪了挪,道:“如今你不能运功,身子骨也弱, 万一他们要出手,容易误伤。”
段寒生还欲说什么,小二已经端了几盘菜上来:“客官,这是本店的招牌,贵妃j-i,卤香牛r_ou_,西湖醋鱼,东坡r_ou_,还有酒酿圆子,请慢慢享用。”
放下后,便什么也没说,直接退下了。
钟清墨银针挨个刺入盘中试探,等到银针无变色,才放心地拿起筷子。
段寒生破天荒地,给他夹了几块j-ir_ou_。
钟清墨眼睛亮了亮,勾起一抹笑意,得寸进尺道:“寒生,你喂我可好?”
上官离喝了口汤,闻言直接喷了出来:“噗——”
不得了,太r_ou_麻了!
钟清墨顿时不悦道:“老老实实吃饭。”
秦隐嘴里咀嚼着牛r_ou_,小声道:“钟掌门的脸色真是多变呀,他以前是学唱戏的吗?”
钟清墨y-in沉沉地看着他,差点没将他直接碾碎了。
段寒生抬眸,见势不妙,轻轻用筷子炳打了他一记手背,道:“你这般凶神恶煞做甚?”
钟清墨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寒生为他夹的j-ir_ou_上,满足地咬了一口,竟觉得味道有一些甜腻。
段寒生见他高兴,不禁抚额,手里又不由自主地夹了块牛r_ou_放进碗里。
吃完饭,他们便在酒馆里等待消息。
欧阳宗主略感担忧:“那人真会乖乖听话吗?若是一去不复返,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莫要担心。”段寒生拿帕子擦了擦嘴,悠悠道:“即使我们不劫持这位相好,那壮汉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传话给他头领,不过他必然添油加醋,搞不好反倒对我们不利。”
那女人被点了哑x_u_e,醒来后又被定了身,不能说话也不能动,闻着饭香肚子咕噜噜地乱响,别说有多难受了。
段寒生朝她笑道:“你也别太着急,等你那相好回来,就能重获自由了。”
你吃饱喝足,自然不急,老娘饿得狠!
女人恨不得朝着这兔儿爷的笑脸唾上一口,只可惜动弹不得,不然此时她的嘴必然是张开的。
段寒生算得准确,在天渐渐暗下的时候,他在楼下看到一个身着黑袍,鬼鬼祟祟的影子。
此时酒楼中原先几个不怀好意的已经散了一大半,只留下先前钟清墨指得那一桌,那茶水是没了又点,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那壮汉走上二楼,在看见邻桌的一刹那猛然顿住了,脸色蓦地惨白。
“四……四位长老……”
“原来是东篱岛上的长老。”钟清墨桃花眼一挑,不紧不慢道:“本座还以为是谁,偷偷摸摸观察我们一个下午。”
那长得矮的,名叫阿椒,一身肌r_ou_,听到这话自然心里不舒坦:“你这娘了吧唧的小兔爷,别往脸上贴金,谁暗地里观察你们?!”
“既然如此。”段寒生托着下巴问道:“你们光今天一下午,就喝了这酒馆的十七壶茶,眼睛时不时地往我们这儿飘,又是为何?”
这时,长得高的又说话了,他倒是理直气壮,大声争辩:“我们观察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脸上贴了告示,不准观察不成?”
个子高的倒像个小孩子似的,争辩中梗着脖子,气势不输人,说话幼稚得很。
“元宝长老……”那壮汉见这小孩子心x_ing般的高个子男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一脸菜色。
元宝长老看到壮汉,先是歪着头问道:“你是何人?”
随即恍然大悟:“好啊,原来是我们东篱岛里云鼓帮的人,你叛变!没良心!祸害!我要杀了你!”
元宝长老手舞足蹈,越说越急,越说越气,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掌带了风,就向着壮汉袭去。
钟清墨眼神一厉,身影微闪,出现在元宝长老面前,接住了他的那一掌。
“滚开!”
钟清墨冷冷道:“这人本座留着有用,你要想练武,应找别的地方才是。”
可元宝长老似乎并不买账,他大声嚷嚷着:“滚开滚开!”
段寒生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撑开折扇,在钟清墨耳边压低声音道:“他似乎精神状态有些问题。”
钟清墨也发觉了这一点,手中抵挡的动作不停,这高个子虽然看着傻了吧唧,但内力雄厚,功夫了得,一时间,和他打了个不分上下。
阿椒瞄准机会,持起手中的茶杯,对准那壮汉就是一掷——
场面一下混乱无比,茶馆里,四个东篱岛的长老齐齐出手,想要将那壮汉置于死地,欧阳宗主,钟清墨等人又纷纷抵挡,这筷子,碗,桌子,凳子,都成了手中的利器,你扔过来,我抛过去,好不热闹。
那阿椒脑子转得挺快,一看便知道几人中哪个最弱,哪个没有了武功,他一闪身,换了目标,手勾成利爪的模样,直取段寒生心脏。
段寒生下意识地运功去抵,结果气血上涌,人没挡着,自己吐了一身衣裳的血。
“寒生——”
钟清墨吓了一跳,心中焦急,回过神来已拔出剑,那剑擒着十分的内力,又快又利,等它飞到阿椒身边,阿椒反应不过,手掌被卸了出去!
第六十一章
“啊——”阿椒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鲜活的手掌落在地上,蹦哒了两下,才歪歪扭扭地不动了。
“你可有事?”钟清墨锢住他的手臂,紧盯着那张失了血色的脸左瞧右看,又有一丝后悔。
终究是他太过着急,才使得寒生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段寒生抹去嘴角的血渍,深吸一口气, 反握住钟清墨的手腕,道:“在下无碍,但是……”
他顿了顿, 目光冷然:“这几个长老必须得死。”
他们已经知道了计划,若是放仍离开,不仅张无痕和勿须长老不会上当,还会假意同意赴约, 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放心。”钟清墨展眉,宽慰道:“这四人, 一个都走不了。”
他手中的剑缓缓翻转,发出悠悠银光,余下的几位长老被这光刺花了眼,到底是坐上掌门之位的人, 气势自然不会输与他人,那样一动作,使得长老们莫名有些心悸,端着姿势迟迟不敢上前。
阿椒见同伴唯唯诺诺, 不禁破口大骂:“你们还愣着做甚?他砍了老子的手!”
元宝长老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眼一瞪,脚一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上去。
这人力气极大,莽撞又不好对付,钟清墨和他对打两招,发现这家伙招式狠毒,而且迫切地想要朝他身后的段寒生袭去,眼底饱含着无穷无尽地杀意。
钟清墨心系身边之人,不敢恋战,揽过段寒生一个转身躲过他的攻击,抬眸朝上官离看去。
上官离会意,提着裙摆,飞身一闪,一包药粉直冲他的脸面。
“啊——”
这粉末带着毒x_ing,转眼间他的脸部肌肤就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开来:“好疼啊——好疼啊——”
让他这般痛苦死去不是名门正派的做法,却是最有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