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岐宫的几日,钟清墨虽没有真正进去,却也是把他调戏得不行,即使如今是在好心安慰,段寒生也抿着唇,刻意远离。
“怎得离本座这般远?”
段寒生以为他又要动手动脚,便低喝道:“周围都是人,你站得远一些才好!”
钟清墨一心盼着回门,如今听话得很:“好,本座站那处,跟寒生的距离远着呢。”
段寒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谁想到一路上还真变得规规矩矩。
回了虞清门,才知道,这几日发生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欧阳夏凡那大肚子侍妾许陌,竟跟着他的小情人跑了,而那位小情人,就是离人药谷中有名的神医,季思鹤。
这欧阳夏凡对他本就不在乎,而且区区侍妾而已,按理说跟谁跑,要到哪里去,根本不会在乎才是。
谁想到许陌离开一日时,他还没什么感觉,之后的第二日,第三日,脑子像不听使唤似的回忆起他的好来,一幕一幕,接踵而至,竟舍不得放手了,气急败坏地要去离人药谷找那季思鹤把人要回来。
可季神医一向神龙不见蛇尾,离人药谷也不知他在何处,这下欧阳夏凡怅然若失,日渐消瘦,连饭都吃不下了。
段寒生是知情者,心道你哭什么哭,你们二人是青梅竹马出生,那许陌对你曾经也是痴情一片,人家痴时你视若无睹,如今被半路截胡,能怨谁?只能怨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钟清墨早看他不顺眼了,正好借此机会让欧阳宗主把他带回去养病。
欧阳宗主一离开虞清门,钟清墨的“寒毒”便发作了。
上官离不在,他这一发病,将刘长老吓了个半死。
“掌门啊,您怎么这么命短啊?您看您才上升几月,您这一死,万一门中谣言四起,说是老身图谋不轨,想要夺位,故意所为,该如何是好?”
钟清墨恨不得一掌将他脑中不知被谁灌进的水给拍出来,还得装作虚弱道:“寒生呢?”
刘长老大喜:“段公子会治这寒毒?”
“自然。”钟清墨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去?”
段寒生正在林中连剑,听到刘长老的话时,白皙的脸颊以极其缓慢地速度,布上了红晕。
“你是说,掌门大人的寒毒,发作了?”
大结局(下)
“可不是吗?”孙长老对他的异状无半分察觉, 推搡着往前走:“钟掌门说啊,这病只有你能治,快去吧,别耽搁时间了。”
“等等……”
自段寒生回到虞清门,起先还有些提心吊胆,后见钟清墨老实,动作规规矩矩, 便安下心来,这会儿听他寒毒发作,防不设防, 心里更是没有准备。
想起前段时日莫阳县中,这人连哄带骗,嘴上说得甜腻,事事顺着, 实际该做得依然不会拉下,他若软下态度, 还会被得寸进尺,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那副巴不得把他拆了吃腹入肚的狠劲,段寒生还历历在目,哪里会轻易忘记?
“咿呀——”
“钟清墨?”他想来想去, 迟疑万分,杵在门口,不敢进去。
屏风后没有应答的声音,反而有轻微翻身的响动。
刘长老着急地拍拍他的肩膀, 大着嗓门道:“我说你傻站着做甚?快进去看看啊!”
段寒生微咳,迟疑迈开步子,见刘长老想要跟着进来,怕万一钟清墨真发作得厉害,对他上下其手,又是抱又是搂的,这些亲密的举动,哪里好让别人看了去,于是道:“刘长老先忙吧,掌门大人不舒服时,是不喜被人打扰的。”
“有什么好不好的!”刘长老探着脖子,冲屋里头喊道:“钟掌门?钟掌门!我把段寒生带来了!”
屏风里传来如沐寒风的淡淡应答:“出去。”
“啊?”刘长老一愣,扯着嗓门道:“您寒毒好了吗?还要不要治病了?”
一阵短暂地静寂后,那声音才说:“本座说的是,让你出去。”
刘长老精神一震,灰溜溜地后退数步,离开时,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这下,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段寒生深吸一口气,进去一探究竟。
他见床榻上人头蒙着被褥,身体卷缩成圆球,好不可怜,便要将这被褥掀开,谁知还没碰上,就被擒住了手腕——
钟清墨用力往回一拉,段寒生便整个人都倒进了他的怀中。
他怒道:“你又骗我?!”
钟清墨好久没抱他了,黑色的眸子更是闪烁着异样的兴奋:“本座哪里骗你了?”
一边问着,他一边拉着段寒生的手滑进自己的里衣中,半真半假地说道:“这毒困扰本座十余年,发作时早就习惯了哪里会忍不得,做出那痛苦之状?”
段寒生见他身体确实冰凉,竟有些不知所措:“那该如何是好?需不需要帮你倒些热水来?”
“不要,本座想要沐浴。”
钟清墨的眸色幽深,带着隐隐的暗喻:“寒生与本座同去可好?”
段寒生点了点头,心道若是这听雪楼中药池能够缓解他的症状,也不用他自我牺牲,连续做那劳心劳肺之事了。
他想得天真,哪里晓得是钟清墨的y-in谋诡计,现今毫无顾忌地搀扶着他往那药池之地走,再过些日子,怕是一想起这药池,便会双腿发软,心虚脸热,羞耻万分了。
段寒生扶着他,钟清墨故意用了七分的力道往他身上靠去,待到了药池,他脱了衣裤,浸入水中,只留出一个脑袋,和大半块肩膀。
“掌门大人慢慢泡着,我先出去了。”
段寒生看着水中若隐若现的一块块腹肌,遍布均匀,莫名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上次来这,他还没有这般浓烈的感觉,如今一旦直视,就想起钟清墨也曾架着他的腰肢逼他就范过,若是不愿,他手一推,便推在了这赤条条的腹肌上。
“不许走。”钟清墨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脚踝,将他一道带进池里,那狡猾的手顺道扯去了他的封带,滑近了进去,抚摸着细腻柔软的腰际,笑眯眯道:“寒生是本座的药引子,怎可随意逃跑?”
许是先前扯寒生腰带扯惯了,熟练得很,转眼间就将他的衣裳褪去一半。
四下无人的时候,温柔的亲一亲脸颊,寒生半推半就的,即使生气了,也是哄哄就好了。可惜他纯情又容易害臊,先前没确认心意时还能坦坦荡荡睡在一处,甚至帮他擦身也面不改色,现在靠得近些都会琢磨一番,恨不得两人离开十尺才好。
“寒生怎的跟从前判若两人了?”药池温度偏高,在水中又不至于太“坦诚相待”,刚好用来让寒生再次对他敞开。
段寒生僵着动作,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没有。”
钟清墨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轻笑:“寒生应该知道,本座想做些什么吧?”
不知过了多久,段寒生是被横抱着出来的。
周身裹着毯子,缝隙中,可以看清密密麻麻的红痕,四处遍布在腰间,脖颈,还有胸膛上他脸颊绯红,泛着水光的嘴唇半张开,眼皮子无力地半垂着。
“寒生……”
钟清墨乘着怀里人没力气,含红了人家的耳垂,又挑开了嘴边殷红的唇瓣,不怀好意地吸吮起来。
等吻够了,在将他放开。
段寒生任由他捉弄,好不容易存了一些力气,断断续续道:“几……次……了?”
钟清墨故意卖了关子,等怀里人微恼,才道:“两次。”
段寒生气得使劲推搡他,只是周身无力,推着感觉如同普通挠痒痒一般:“上官离……明明说一天就要……三次……你偏做两次……你这混蛋……是不是故意的?”
他向来修养极好,着实是被这股子无赖的话气着了,才会说出“混蛋”这种不雅之词。
钟清墨将人揽得紧了紧,轻轻道:“寒生不可急于求成……”
这几月,段寒生进出登雪楼都是一瘸一拐的,是时候累得狠了,嗓子半哑也就算了,便是弯腰坐椅子,都是轻手轻脚的。
刘长老纳闷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磨药这般劳累?”
段寒生有苦说不出,只得顺着道:“确实劳累难受……”
刘长老一边感叹现在的小年轻吃不起苦,武功怠慢也就罢了,连磨药这等小事都会整得腰酸背痛,实在看不过去,一边宽慰道:“你呀,平时得多练,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钟掌门想要重用你都不行啊!”
段寒生没好气道:“刘长老若是日日被当成药引使用,也会终日腰部酸痛,难以走动。”
“嘿!你这小娃子!”刘长老吹胡子瞪眼:“老朽可不会如此!”
刘长老对自己体力一向信心满满,磨药而已,能磨出什么花样儿来?
直到某日傍晚,他不慎将送给媳妇的簪子落在了登雪楼中,原路绕回来寻,听见药池那处传来隐隐的抽泣声,顿觉古怪。
这不去不打紧,一去被吓破了胆,难怪钟掌门日日亲近这段寒生,恨不得将整个身子贴上去,原来是如此这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