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胡玉山拍拍米歇尔的肩膀,将异能果的事情交给米歇尔,他很放心,正好还能将时间空出来,多多修炼,早日养好丹田。
米歇尔又要感动哭了,热泪盈眶,嘴唇哆嗦着:“少爷……”
胡玉山最见不得人哭,于是赶紧转身摆摆手:“外面下雨了,快进来将门带上,别让雨打进来。”
“是!少爷!”米歇尔握紧手里的空间钮,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眶里感动的泪,反手将门带上,挡住了外面说下就下的倾盆大雨。
雨大的很,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窗户上,伴随着狂风呼啸,来势汹汹恨不得将屋顶给掀起来,原本还昏黄的天空现在一片黑暗,黑压压的乌云压在西边的天空上。
雨是朝着北面下的,落地窗开在南面,外面还有二楼的阳台遮着,是以不会有雨打进来,胡玉山便拉开了窗,站在外面的木质长廊上,看着外面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异能果树,担心这么大的风雨会不会把他小徒弟的屋子给吹倒了,那小木屋年久失修原本就破破烂烂,哪里禁得住这么大的雨,早知道要下这么大,无论如何都该把他带回来的。
正在他靠着窗框乱七八糟想事情的时候,昏暗的庭院忽然被雪亮的灯光照亮,克利的豪华飞车从天而降落到庭院里,压起一股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糊了胡玉山一脸,发型完全被吹乱了,齐齐掀到脑后变成了大背头。
胡玉山:……
车子瞬间停稳熄火,车门顺溜的沿着轴划开,s-hi哒哒着一头蓝发的克利率先冲下来,三两步冲上了木长廊。
“哎呀哎呀,雨下的好大,淋成落汤j-i了……”克利搓着头发,这才看见落地窗旁边大背头造型的胡玉山,惊喜道:“诶?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从这里进来,还特地开了窗等我们?”
胡玉山lū 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没。”
克利睁着他那双无辜水蓝的眼睛:“啊?”
一只白毛蓝眼睛的小狼挣扎着从克利的领口露出头来,抖抖耳朵,同样无辜的盯着胡玉山。
施耐德在后面打着伞上了长廊,敲了下克利的脑袋,转向胡玉山道歉:“抱歉,我们是从上面垂直降落的,车窗都在侧面,所以没发现你在落地窗这里。”
胡玉山摆摆手:“没关系。”是他自己忽然抽风,要开着窗户站在外面想事情。
克利后知后觉:“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溅了你一身雨,今儿情况特殊才从庭院降落的。”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保证:“下次降落前绝对先通知你一声!”
“好了,身上都s-hi透了,赶紧进去冲个热水澡免得感冒。”施耐德从身后推着两人进门,外面雨大风又大,s-hi气重的很,就这么站在风口上吹冷风,绝对要感冒。
早在克利咋咋呼呼冲上长廊的时候,在玄关整理鞋子的米歇尔听到动静便拿着室内鞋和毛巾过来了,现在刚好换上,一人一块毛巾擦着头,克利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坚决要和胡玉山一起洗澡替他擦背按摩,被胡玉山和施耐德一同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各自进房门之前,克利扒着门框,朝胡玉山眨了下眼睛:“赫伦,大背头也很帅哦——”
胡玉山:……
毫不留情的‘哐’地一声阖上了房门。
实实在在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胡玉山回到床上躺着,凝神进入空间,扑面而来的果香叫人精神一怔,胡玉山随手摘了一个紫红的李子,一边啃一边上了二楼,小洒挤在玉石和异兽蛋中间睡得正香,嫩黄色的呆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见没什么事,胡玉山便又下了一楼,在一楼的榻上打坐修炼,一直修炼了两个时辰才出了空间,在被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睡到一二点的时候,外面忽然打起了雷,轰隆隆的一声高过一声,宛若在耳边炸开一般,连地面都在颤抖。
胡玉山在第一声雷响的时候便醒了,睁着眼睛,伸手打开了床边的小夜灯,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
除了怕鬼,胡玉山还有个怕打雷的毛病,也是在那个人间界的大宅子里,被吓怕了,恐惧在记忆里扎了根就怎么也克服不了了。
他在人间界,是一位王爷的儿子,可惜,不是正室生的,也不是妾室生的,是王爷与歌女一夜风流的产物,可怜他娘痴心一片,王爷却是个薄幸的。他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了他,带着他从江南一路辗转找到京城,却被王府拒之门外,没几个月便伤心的去了,留下还不到两岁的胡玉山守着尸体啃了两天的手指,差点儿没饿死了。
王爷念着胡玉山是自己的种,终归还是派人将他接了回去,却丢在一旁不管他,王府的后宅,能有多脏就有多脏,胡玉山长到四岁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从小被当成嫡子的奴才养着,那些嫡出的,庶出的都欺负他,有一次胡玉山反抗时抓伤了四公子的脸,便被关在了一个只有一米见方的黑屋里,没有吃没有喝,晚上狂风暴雨雷电大作,那个四公子还派仆人扮鬼下他,也不知那些人怎么下的去手欺负一个才四岁的孩子。
就是那次,胡玉山吓得半死,整整烧了半个月,命都去了半条,后来便怕鬼也怕打雷了。
再后来,有一趟出门,胡玉山没摆好下马车的凳子,被那些公子们的仆人摁在街上打,打的连周围的民众都看不下去了,就在胡玉山闭着眼睛准备就这么被打死的时候,一个穿着雪白长袍的俊美少年出现了,他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纤尘不染,胡玉山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
那个好看的人三两下便打翻了那些打他的仆人,还蹲下来将他扶起来,仔仔细细替他拍掉身上的灰,最后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要不要跟我走。”
四岁的胡玉山,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都是仆人穿烂了的,头发脏兮兮的几个月没洗,被那个漂亮少年牵着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脏了人家的手。想往回抽的时候,那个少年却握紧了不放,依旧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然后,胡玉山便愣愣的点了点头,跟着人家走了。
那个漂亮少年,就是李长思。
胡玉山翻了个身,听着外面轰隆作响的雷声,将被子紧紧掖在身下,直着眼睛想以前的事。在此之前,他很少让自己想起之前的事,可能是今夜雷声太大,为了引开注意力,便放任思绪回溯了。
第33章
昨晚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今早醒来时,胡玉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不得劲,撑着床坐起来,坐了好一阵,眼前的黑影才慢慢散去。
啧……
胡玉山抬手揉着额头,重新砸回床上,不想起床。但想到今日同克利约好了去市里,便挣扎着又起来了,胡乱穿了件浅蓝色衬衫并黑色裤子,趿拉着室内拖鞋下了楼。
外面阳光正好,清晨的风吹过来,凉飕飕带着些微雨后的潮s-hi冷意,庭院里一片泥泞,克利早就起了,正蹲在庭院里小心翼翼侍候被风雨摧残了大半夜的异能果树,施耐德站在旁边安静的听他嘚吧嘚吧唠叨,还得时不时安慰一下。
“树没事吧?”胡玉山靠着落地窗,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反而精神许多。
“没多大事,就是掉了好几颗果子。”克利委屈的回头,一眼就看见长廊上脸色惨白如纸的胡玉山,吓一跳:“赫伦你怎么了?气色好差!”
“恩?”胡玉山抬手摸摸脸,气色差?
米歇尔在庭院另一边扶着被风雨打歪的花Cao,闻言扭头往落地窗那边看过去,看到胡玉山这副样子,顿时担心的起身,小跑着上了木长廊。
“少爷!”米歇尔看着嘴唇毫无血色的胡玉山,连忙把人往里推:“您这是发烧了,怎么还出来吹冷风,快进去快进去。”
“发烧?”胡玉山被推着坐到沙发上,摸着脸的手顺路往额头滑去,感受了下,果然有些烫。胡玉山晕乎乎的想,倒是好久未曾得过伤寒了……
那边克利甩掉沾了泥的鞋也跟进屋来了,直奔沙发上的胡玉山,因着手上沾了泥,便俯身靠过去,用额头贴着额头试胡玉山的体温。
“真的好烫,肯定是昨晚沾了雨着凉了。”克利往后退了退,自责道:“都怪我们昨晚从庭院下来,害你溅了雨。”
胡玉山摆摆手:“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昨晚上吹冷风吹的。”
在克利他们回来之前,胡玉山就站在落地窗外面看了挺长时间的雨,雨密风疾,后来又淋了雨,加之大半夜被雷惊醒了,半宿没睡,早上醒来便病来如山倒了。
“来来来,药来了,少爷快喝下去,喝完上去睡一觉,等醒来就好了。”米歇尔左手端着热水,右手托着一把五颜六色的药丸子,递给软在沙发上的胡玉山。
与可以用家庭治疗仪治好的外伤不同,感冒属于内里的病,家庭治疗仪治不好,当然医院里有更高级的治疗仓,躺一躺百病包除,但是为了一个小感冒就去医院,那就小题大做了,是以现在感冒药依旧是家庭常备药。
胡玉山接过水,豪爽的一口闷了,下一瞬就苦的脸全皱在了一起。与修真界散发着自然清香的丹药不同,这个世界的药与这个世界的吃食一样,难吃的要命,他从来没吃过这么苦的东西,关键苦味还分了层次,每一层都苦的很有特点,胡玉山表示不想描述。
克利看着都觉得苦,他感冒的时候,那可是宁愿硬抗都不吃药的。
赫伦好勇敢,不仅吃了,还一口闷了这么多。
要是胡玉山知道克利现在内心的想法,他只能表示:……
吃完了药,胡玉山自个儿上楼窝床上睡了个回笼觉,一直睡到十点半才起,醒来的时候果然神清气爽,头不晕眼也不花了,这药苦归苦,药效还是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