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江湖,道义,暗器,谋杀
武林大会三名门生突遭暗杀,凶器是消失十年的燕山墨冰针,突然出现的门派隐谷,洛阳盛极一时的贪欢楼之谜,华山印水派惨遭灭门,新婚之夜离奇自尽的新嫁娘......
玲珑山庄少主十年前便被卷入这场漩涡,抽丝剥茧过后,矛头赫然指向了他最亲近的人......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雪桥,裴无念 ┃ 配角:花邀酒,司空月瑶,宋焰亭,彻静 ┃ 其它:一点都不虐
第1章 第 1 章
紫琅城,七月小暑天。
岸边柳枝儿刚伏了蔫,一条长河连着一条挂红伞灯笼的长街,河上飘着几艘破落渔船,三两个船夫正盖着开了边儿的Cao帽忙里偷闲打着盹儿。
天香楼就落在紫琅城中这条最繁华的长街上,周遭人潮涌动,忙忙碌碌,唯独它却静得悄无声息,因为一日二十四时,唯有黄昏和半夜是它最热闹的时候。
此时正值上午,日头还没悬中,伙计,鸨娘,小姐却都早早的做了准备,打扮得颇为周正,挨着紧闭着大门站在天字一号的房门口,手指悄悄地在糊窗的花纸上挖了个洞,窥探着里头的境况。
“他这是把我们天香楼当家了啊!”鸨娘穿红戴绿,挨着门缝,话虽然听着是抱怨,却分外喜气。
一个新来的姑娘扒着门缝,紧挨着老鸨,看得津津有味,又面露疑色,“这位公子啥都没带,拿得出钱吗?”
“这你就不懂了,没钱他也能变出来。”边上又紧紧凑过来一个布衣小伙计。
小伙计探头探脑,沿着口水,眼睛恨不得长在房里的女人身上,身子却还止不住往身边的姑娘上歪。
“啧,哪次来不是摇钱树,实在不成咱也能一纸债书送到玲珑山庄去。”鸨娘喜滋滋地摇头,回头一看是伙计,三角眼一溜便知他安得什么心思。
她扬手敲敲伙计的脑袋,有些不耐道,“去去去...干活儿去!”
“大白天的,除了这位爷,我干什么活儿啊。”伙计直了身子,说话间颇有点委屈。
“玲珑山庄?”新来的姑娘扒着门缝,又不懂了,捻着帕子张大了嘴,“那种名门显贵会到咱这儿来吗?”
鸨娘捂着帕子嘿嘿嘿地笑,“莫说玲珑山庄,咱这儿有迪迪,皇帝老儿都得来!”
室外叽叽喳喳响成一片,室内百果飘香,宋雪桥躺在那方梨花软榻上,身边东方迪迪正举着颗剥好的荔枝往他嘴里送,边送边笑道,“红尘一骑妃子笑,你这享受的倒是妃子的待遇。”
“我这么可爱,享受两天妃子的待遇又何妨?”
宋雪桥嚼着荔枝,答得十分从容,他已经在此住了一周有余,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每天就由着紫琅第一美人东方迪迪里里外外地伺候着他,此举引得了不少东方迪迪的主顾不满,偏他二两黄金撒下去,那帮人就声儿都不吭了。
合该有人拼死拼活三两年都换不得东方姑娘一笑,也合该他少年便可成天宿在这天香楼感怀风流,谁叫老天有眼,给他安排了个好胎。
“呸,不要脸。”东方迪迪一荔枝扔到他胸脯上,“知不知道伺候你,老娘得罪了多少主顾?”
“息怒息怒,美人息怒。”宋雪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左左右右地活动活动筋骨,又挪到墙边,打开了房内唯一临河的一扇窗户,吸了两口气,看着外头的渔船笑道,“我又不是不给钱。”
“给钱?”东方迪迪柳眉倒竖,叉着腰,“您那几件儿衣服昨儿个我可是亲手给你洗了,连亵裤里头都没二两铜子儿,这回是不是又得让你姐姐擦屁股?”
宋雪桥不答话,只是伸了个懒腰,迎着东边儿的太阳光笑得灿烂无比。
东方迪迪晃着杨柳腰,倚到东边的案上,嘲道,“宋大公子,是不是又有什么破事儿,惹得你不敢回家?您那位姐姐,次次上门要债的时候,可是把我们天香楼的人当成渣滓败类呢,还是......”
窗外流水潺潺,耳中没有东方迪迪的絮叨,有的只是马蹄声渐近,不是三月踏落花,而是急急匆匆地奔赴沙场,马的胸前一定挂着七只八角铜铃铛,此时正在哗啦哗啦响得欢腾,只是外头莺歌燕语,听不清来者是几个人。
宋雪桥猛然回过头,陪笑道,“东方姐姐,你不是真生气吧?”
“哼。”东方迪迪鼻子里一声哼,抱着手臂转过身去,她等着宋雪桥这个小王八犊子安慰安慰她两句,却忽地听楼下一阵烈马嘶鸣伴随着尘土飞扬,还有一声尖锐的女人喊声,“宋雪桥呢?!”
东方迪迪大惊,她深知宋雪桥此人秉x_ing,忙转头看窗边,“你是不是真得罪什么.....”
人早没了踪影,只有窗口两簇落花。
东方迪迪哑然。
门外是鸨娘的狗腿略带颤声,“姑娘,咱么这儿白天不接客,也没有接女客的道理......这。”
“谁要你们接客!本姑娘是来找宋雪桥的!”
“宋公子不在这儿......”。鸨娘心虚地绞着帕子。
“不可能!我师兄说了他在这儿,他就一定在这儿!”司空月瑶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很快,
东方迪迪那间唯一亮着灯的天字一号引起了她的注意。
鸨娘擦着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眼前这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脚尖轻点厅中桌椅,燕子一般轻盈的悬身而上,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二楼朱红的栏杆上。
小伙计梦想就是做个武林高手,故有些见识,忍不住拍手,“好俊俏的武当身法!”
鸨娘柳眉倒竖,狠狠瞪他一眼,小伙计低了声,吐吐舌头缩到一边。
天字一号的门忽地大开,夹杂着浓郁的花香袭面而来,东方迪迪鬓边c-h-a着两只带水的海棠,一身红云般的绣花薄纱,正似笑非笑地斜斜靠在门框上,雪白的胸脯高高耸起,若隐若现。
她看着一身蓝白劲装的司空月瑶,目光又移到司徒月瑶尚未发育的胸脯上,“小姑娘,别来无恙啊。”
“小”字音颇重。
司空月瑶不会不知道什么意思,脸旋即一片铁绿。
楼下已经有看热闹的姑娘发出了轻笑声。
“你是什么人?”司空月瑶几乎是咬牙切齿,手已经扶上了腰间佩剑,“把宋雪桥交出来!”
“我是他的情人,所以我为什么要把他交给你?”东方迪迪眨眨水灵灵的眼睛,“再者说,他也不在我这里啊,不信你大可进去搜,我房间就这么大。”
“你......”司空月瑶气得两眼冒烟,剑已锃然出鞘,抵在了东方迪迪胸口,楼下有人一阵惊呼。
小伙计又忍不住鼓掌,“好快的剑!”
鸨娘焦急地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闭嘴吧你!”
东方迪迪不为所动,笑得更风情万种,“哦......不过前几天,他是来过我这里,除了几句酸溜溜的情话,没留下别的,您是他什么人?帮他把账给结了吧。”
司空月瑶眼里终于泛起了泪花,手里的剑也拿不稳般渐渐发抖,她站在栏杆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空中却忽地飘过两片叶子,直直c-h-a在了门框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东方迪迪惊叫了一声,却没挪动身子,定睛去看,才发现那是两片纯金的金叶子,幽幽地泛着冷光。
“这么多可够?”一楼大厅走进来一个和司空月瑶同样衣饰的男子,只不过他并未佩剑,袖是流云一样的广袖,正从从容容地走进来,朝司空月瑶一笑,“师妹,你可以下来了。”
这一笑,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厅中众女子包括那位年过半百的鸨娘,都有些意乱神迷。
司空月瑶抹了把眼泪,飞速地收剑,跳下楼梯,委屈道,“师兄。”
男子将司空月瑶一揽,护到身后,抬眸看看东方迪迪,“我师妹素来没有什么礼数,也怪本门教管不严,还望东方姑娘海涵。”
小伙计喃喃,“你是武当的.....裴无念?”
裴无念广袖翩跹,微微一笑,不显贵气,反倒随和,“在下裴无念。”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口冷气。
武当派现如今张仲逑当家,门生百八十人数不清,但能在江湖中有排名的不出三个弟子,裴无念年少成名,到眼下这一辈儿,便是这三弟子榜首。
哪怕不在江湖里游,不在武林上混,也有多数人听说他的名字。
裴无念出名并非因为某年兵器谱或英雄榜,而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几大门派论剑大会上,几个旁门派的色老头对武当的新入门的女弟子动手动脚,因这几人平日里作恶惯了,几个小姑娘也是哑巴吃黄连,众人敢怒不敢言。
他正巧端着果盘路过,挂着张和颜悦色的脸劝了几句,不料对方仗着家大势大,对一个r-u臭未干的孩子并没什么好脸子,为首的老头子还踢断了他的佩剑。
裴无念不仅没生气,反恭恭敬敬地捡起剑走了,老头还不忘大肆嘲弄几句,说武当不过如此,养出来的都是些软骨头女人脸。
于是当日下午的比试大会上,未到年龄的女人脸裴无念突然上台,笑如春风,一对五,赤手空拳拆了那几个老头子的骨头,从此名扬武林,一发不可收。
武当上上下下都说裴无念是个好苗子,将来不得了,事实证明,这个人的可怕远不止于此,等他长到十六岁,正是翩翩公子好年华的时候,印水山庄再次开了个兵器谱大会,让各门各派带着自家少年前去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