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让人抓狂的一封信
这个世界上,无数人为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辛勤忙碌,太阳却不管你看不看得到它,照样每日里悠闲从东方升起。
初夏里碧波大海之上的这一场雨,犹如暴风过境,来势汹汹去势更急,只到翌日便风过无痕,碧波万倾,却将风雨的余韵转推向了沿海甚至更深的内陆。
大海孤岛旧址之上,海鸥盘飞啼鸣,无数的船只象小黑点蚂蚁般,漂浮在大海之上,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有条不紊地紧急搜救寻人工作。
与此同时,许多内陆城市的天空却细雨蒙蒙,阴郁的天气连续多日不歇,让人凭添许多无由烦愁。
常宵坐在五月花夜店临窗的座位上,没有望向对面朝他深情款款凝视的妩媚尤物小美,也没有望向窗外一直阴绵不晴淅淅沥沥下足了一礼拜烦心雨的阴霾天空,更没有扭头去看背后叽咕着的小熊等四人组,只是抬手往面前桌上的酒杯里又倒了一杯烈酒,机械地端起,仰头倒入喉中。
酒精烧灼的快感,似乎可以略微降低心头的烦躁与焦虑,还有那抹化解不开郁结无法轻易倾吐的苦涩。
小美望着常宵略显苍白的憔悴容颜,看着这个往日里意气风发尤其注意形象的美丽男子,如今衣着褶皱,不修边幅,犀利的眼眸也被遮盖上了一层迷离的灰色雾气,整一个颓废王子的黯然疲惫样,不由一阵心中发疼。
虽然明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但是看着昔日心中的王子在阴雨天里每日到此借酒消愁,心里便会堵得荒,终究无法漠视,还是拉了小熊阿明等四人,想办法劝解。
“宵殿,如果您的**不能让您满意,反而让您如此地憔悴忧心,请您直接甩掉他吧!让小美陪在您身边,代替那个人为您排遣寂寞忧愁可好?”小美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做妩媚俏皮状朝常宵眨了眨眼,嗲声道,“小美的床技水平,您也知道那是一流水准的,绝对包君满意。”
常宵没有反应,继续喝酒。
“哎,难道那只鸟中之王就真有那么好吗,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小美愤怒握拳,随后又叹了口气,自己也有了想喝酒的冲动,郁闷道,“只是消失一个月时间,就让我们五月花名牌三小攻中最美丽动人的常大美人变成现在这副不死不活的颓废样,那只臭鸟本事还真够大的啊!可是得到却不珍惜,好让人火大,真想找人狂扁他一顿啊啊啊啊!”
常宵依旧没有反应,继续喝酒。
“忘记他吧,象这种一消失就个把月,而且还没有丝毫音讯传来的混蛋男人,把他从脑海里直接抹去吧!宵宵,没有了这棵树,你还有我们,还有五月花乃至这个城市这整个世界的浩瀚树林海洋啊!你并不孤单。我们都爱你,这整个世界都爱你呀!”说着,小美朝常宵后面可以凑成牌桌的五月花白天四人组努了努嘴。
DJ小熊顿时点头如捣蒜,连忙接道:“是啊是啊,我们这几颗树,可是宵美人的铁杆FENS啊!只要宵宵你一句话,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床上来,地毯上滚……”
话未说完,本来一脸赞同之色的小吉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盯着小熊慢慢道:“什么,你要和宵大美人床上来,地毯上去翻滚?这爱还当真热情火辣无比啊,真不愧是宵殿的铁杆粉丝!”最后一句话,已经明显不掩饰他的醋意了。
小熊连忙抱紧自己的小气**,慌乱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吉吉你误会我了!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这个五月花谁不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啊!”
“嗤~”
冷不丁耳旁传来一声嗤笑声,便听调酒师阿明深有感慨地叹息道:“我今天总算见识了,所谓的铁杆粉丝是如何的铁杆了!”
小熊白了他一眼,暗恨这家伙的落井下石,不得不继续解释道:“阿明你还挑拨,我对宵美人与阿吉,那是两种不同的爱,但都同样深厚……”同时偷眼望自己的小气**与继续喝闷酒的常大美人。
**似乎消气了,常宵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颓废之人依旧颓废。
不由心中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几人这么不配合的一掺和,气氛顿时有些乱糟糟。
小美郁闷地直朝他们四个翻白眼点手指,就差扑过来点鼻梁了,大声怒道:“你们四个有没有良心啊,宵宵失恋,你们就是这样安慰他的么?”
四人同时很有默契地低头咳嗽一声,脸有愧色。
这时,本来一直保持沉默喝酒的常宵突然抬头,微微狭长的美丽眼瞳微眯,闪过一道危险的光,慢慢扫视过四周聒噪的五个人。
那眼神,犹如冬天里的一阵寒风,凌厉肃杀,生生让五个人从骨头缝里沁出一股寒来。
常宵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老子没有失恋。”
看着这五人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泛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是的,老子没有失恋。
可是……老子却丢失了自己的**,丢失了那个一步步套住自己的心,夺走自己全部注意力,甚至还让自己甘愿从一个纯粹的1号尝试当0号的,那个明明很低调却让自己感觉耀眼到可以焚烧全世界的美丽男人。
凤起语,臭鸟,你……到底在哪里?
为何,消失至今没有一点讯息,离开的如此绝情?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生生让我如此痛苦,难受?!
常宵嘴角突然扯出一抹黯然的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那个人的所谓感情,只觉得一时间心里堵得慌,如果不拿什么填充一下的话,就要再装不出镇定从容或颓废的表象,顷刻间情绪碎裂崩溃。
看到面前的酒瓶子,不假思索猛地抬手拿过来,就着瓶口就要将烈酒往喉咙里狠灌。
小美见状大惊,正欲冲上去夺常宵手中的酒瓶子,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略带压迫力的冷喝声:“让他喝!喝死他算了!我倒不知道,一礼拜没见着人,我们常家倒出了一个大情圣了!”众人转头,只见一个衣着火红时尚的火辣大美女,铁青着一张俏脸冷冷走了进来。
“常大小姐……”小熊阿明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赶紧朝红衣大美人奔去。
小美更是露出欢喜的笑容,赶紧后退几步,为常春与常宵这对漂亮姐弟空出谈话的地盘。
常宵咋听到女王老姐的声音,浑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来,与对方对视半晌,终于放下酒瓶子,勉强冲霸气佳人露出一个迷人优雅的微笑,做痞子状道:“呦,什么事情让我们常家美丽尊贵的女王陛下亲临本地,有失远应,还真是抱歉啊抱歉!”
常春寒着脸上下打量曾经象花蝴蝶一样注重仪表与美丽的弟弟,不由撇嘴嘲讽道:“不是说美丽是你的第一还是第二生命吗,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难道还真打算一辈子都这样颓废难看下去?”
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
常宵的心一颤,手脚顿时冰冷,喉咙干燥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结果,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来不敢去深想,生怕想得多了,也许那个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每次这样一想,便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住自己,心脏都似乎被人揪住似的,溺水般要喘不过气来……好恐怖,好难受。
常春看到常宵瞬间变得发白的脸色以及微微颤抖的双肩,不由暗暗皱了下眉头,心里面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面上却依旧冷颜冷情,话语如刺:“如果,那个人对你只是玩玩,现在厌了腻味了终于选择了离开,你还要继续找他,非他不爱吗?”
常宵豁然抬头,似乎从恐慌中回过神来,眼神明亮犀利而坚定,一字一句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气中顿时霹雳哗啦,燃烧起一阵无形的火药味来。
小美等人赶紧退远几步,免得被这阵无形的火殃及,惊吓到小心脏。
半晌,常春放弃般转开视线,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管你的眼睛清明也好,被雁琢了也罢,爱喜欢谁都是你的私事,家里不会干扰。甚至,那个人家里也会帮你寻找,但是工作你也必须去做,别借着失恋给我逃避责任。”说着,从随身小包中掏出一份邀请函,丢到常宵桌边,“董家老大董忠后天要举办私人聚会,这是他前几天便发过来的邀请函,你去给我参加。”
常宵目光瞄着那封邀请函,没有回答,只觉有些头痛。
便听女王大姐忽然幽幽叹息一声,低语柔声道:“老姐我也快嫁人了,真不知道上辈子亏欠了你什么,你这个弟弟到现在还不让我省点心!哎……”
听着那幽幽略带无奈与宠溺的声音,想起一直以来都是常春在帮忙父亲支撑家业,那本该一大半都是自己的责任,却经常被自己逃避掉。
常宵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有些亏欠大姐。
也许,比起自己对工作兴致缺缺的头痛,大姐的头更痛更烦恼吧……
翌日是个礼拜六,正巧接连下了一个礼拜的阴雨天终于放晴,艳阳下浓绿新翠,墙头的蔷薇花似乎也探出了新的花苞。
常宵惯例睡懒觉,这时有人意外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常宵本不想去开门的,忽然想到来人有可能是凤起语,也许,是那个人回家了。
这一想,就再止不住心中的激动澎湃,猛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竟然也不觉得这想法有些冲动太过臆断,只是微带颤抖地快速套上衣裤,也来不及刷牙洗脸就直接奔到大门口,兴奋地打开门冲外头大声吼道:“臭鸟,你总算记得回……家……”
最后一个字符,突然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到,失望到极致的无力。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凤起语,而是一个陌生的平凡男人。
暖阳下的暖风,带着墙头蔷薇的清香传来,常宵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却觉得一点也不甜美,只觉欲哭无泪。
这才想起,凤起语有家里的钥匙,根本不用按门铃催自己开门。而且,凤起语就算没有家里的钥匙,他也能很轻松地越墙进来。
那个人,根本没有回来。
从天堂坠入实地,常宵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
最近,他总是自嘲地笑,似乎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嘲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已经成了一种惯性。
这种惯性,可不好啊……
常宵这样想着,忍不住质问自己:常宵,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只臭鸟只不过又是一次不告而别而已,为何你要如此魂不守舍?就象,就象,那家伙再也不回来似的……
不,臭鸟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只是,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呵,有那么一点长……
正自问自答地努力安慰自己时,耳中忽然穿来一个声音:“请问您是常宵先生吗?这里有一封给常宵先生的信件,需要签名查收。”
常宵定定神,哦了一声,淡淡回答道:“我就是常宵。”
拿过对方递过来的水笔,签了名字领了信件,低头一看,忽然心里一阵按捺不住的激动。
信面上“常宵收”的简单字样,优雅简洁飘逸大方,那是,凤起语的字迹啊。
心脏,一下激烈不受控制地重新猛烈跳动起来。
心情,瞬间飞上高空。
几乎是着了魔般的急切,常宵“哗”一下直接撕了信壳展开里边的信纸,随风用力一抖。
雪白的信纸上,三个优美苍劲的熟悉字体印入眼帘:分手吧
没有后缀,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任何一个字,再没有其他的解释,似乎,对方连多写一个字,都嫌费力。
空气里忽然似乎刮起了猛烈的飓风,呼啸着盘旋着,从高空冲向了常宵的整个身心。
仿佛真的从高空被一头吹落,常宵一个踉跄,眼前一黑,身子酥软险险载倒在地。
送邮件的男子正要离开,见状关切地上前扶住他,担心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常宵双臂一拒狠狠推开陌生男子,半个肩膀扶着墙壁,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却是朝送邮件的无辜男子恶狠狠地凌厉一瞪眼,几乎是咬着牙道:“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哼哼~!”
那凶恶的神情犹如恶魔,吓得男子赶紧讪讪几句离开。
常宵反手狠狠地关上铁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暴出红丝的野兽般的狠辣美丽眸子死死盯着手中那白色信纸上三个黑色的飘逸大字,心里翻江倒海几欲抓狂。
只片刻间,那三个字似乎变成了一大片,沉沉地压得常宵透不过气来。
常宵重重喘了几口气,忽然眸中闪过一丝冷笑,猛地将手中信纸一阵撕拉揪扯,然后用力挥手一扬。
一刹那,庭院中顿时飘起漫天雪白的纸屑。
犹如,夏天里下了一阵雪,美丽却哀伤……
常宵深吸一口气,意外平静地看着眼前繁华坠尽般的一幕,抬手轻轻掳了掳自己鬓边飘散的发丝,突然诡异地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没那么容易,吃干抹尽后就想走,哼哼……你以为老子这么好玩么?想追就追,想甩就甩,凤起语,老子还告诉你,老子不信!不信自己真的看走了眼,被雁琢瞎眼而不自知,不信自己这么没有魅力,这么简单就被人甩,不信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没有分量。告诉你,老子一点也不相信。失踪,分手,玩什么神秘游戏,哼哼,想得美你,老子偏偏不陪你玩!”
轻风吹起了常宵背后黑色的长发,阳光下,发丝依旧黑亮飘扬,倔强美丽动人不改往昔。
常宵轻轻陇了下发丝,纤瘦的身躯踏着稳定的步伐,朝房内一步一步走去,脸上没有眼泪,通红的眼框里只有镇定坚强同样的执着倔强。
只是,消瘦的肩膀,似乎有些禁不住初夏的暖风幸福吹拂般,微微颤栗着,紧捏的双拳,捏的青筋都暴突出来,指甲掐得手掌出了血都尤不自知……
天空转晴,心情却转坏。
常宵恨恨地想,不分手,不管基于什么该死的理由,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好耍着骗着玩的,更何况没有理由。
凤起语,除非你当着我的面,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在我确认那是真的以前,你死也别想甩开老子!
哼哼,是你先惹的老子,除非老子先不喜欢你了,你死也别想逃!
门板“啪”一声关上,突然又被从里头猛地打开,常宵快步冲了回来。
在庭院一堆碎纸屑中重新找到那个差点被波及遭殃的信封,弯腰拣起,宵美人信指弹掉信封上的灰尘,冷冷一笑。
眼神波光流动间,似乎重新回复了以往的孤傲动人色泽,弹完信纸的手干练地从衣服口袋中掏出行动电话,快速拨了个号码。
语音平静道:“牧,帮我查封信!”
52、等待的日子
谢牧的调查很有效率,当天中午就反馈了信息回来,但是真相的残酷却让好不容易奋起斗志抓了点线索的常宵心头瞬间就冷了下去。
五月花谢老板的办公室里,两杯热茶,两个神情严肃的人。
谢牧与常宵对面而坐。
“已经确认,这是一个月前就预定好的定时发送信件,时间为凌晨1点,地点为城东MSN分部。根据那家快递公司当时执勤员工的描述,我们也可以确认,发信之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凤起语本人。”谢牧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轻轻泯了口茶水,瞥了常宵一眼,吐气叹息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象凤起语那样具有强大吸引力磁场的人并不多,何况他身上那种微笑起来致命的吸引中又兼具极度危险的气质。可是,你也知道你的**并不仅仅只是外貌出色而已,那个人的头脑与身手同样是绝顶的,几乎臻至完美。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轻易追踪天下第一的顶级杀手,世界政府亦不能,而我们谢家的暗部就……咳,抱歉了,宵。”
常宵仿如没有听到谢牧的抱歉声,犹如木偶一般晃神半晌,才轻声呢喃道:“原来是早有预谋啊,早有预谋……”
眼睑轻轻垂下,又轻笑一声,嘴角充满了无比的自嘲意味,虽极力强装无恙,但是眼角的失落与难过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掩饰,强装镇定掩藏悲伤的模样反而更让人看了揪心。
谢牧最见不得他这样,忍不住道:“宵,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分析一下,这样藏着掖着憋在肚子里边,迟早会憋坏你的。”
常宵默了半晌,才抬头看了谢牧一眼,深深吸一口气,缓慢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信中只有三个字:分手吧。”
“分手吧”三个字一出口,常宵心头又是一阵剧痛,虽然知道此事定有蹊跷,可是只是重新面对再念叨上一遍,便觉尖刀剥心般的刺痛,长长的眼睫无力地抖动起来,犹如飘雪中的可怜蝴蝶,怎么也无法再佯装镇定,音调中也止不住地带上了颤音,眸中瞬息间更是染上了一抹深沉浓重的痛苦之色。
这让见惯他花花公子表情的谢牧深深震惊,同时有些后悔自己的那一问了。
宵,竟然爱那个人,爱得如此之深了……
动容之下,谢牧额头有些出汗,有些异样地心虚不安。
只是,常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注意。
谢牧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于是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看了常宵几眼,才犹疑着试着憋了一句安慰的话出来:“也许……也许那个人另有隐衷……”
常宵心头苦涩,低喃一句:“隐衷……呵,有什么隐衷不能对我说的……”双腿屈膝,将自己整个脑袋埋入双臂,深深地埋入弯了下去,那姿态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受到惊吓的鸵鸟,似要将自己与整个外界隔离开来。
隔离悲伤,隔离一切痛苦……
常宵想笑,又想哭。
可是,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推算一下,凤起语写信的那个夜晚,不就是自己与他疯狂做 爱的那个浓情夜晚么?
呵……那么浓烈的肢体交缠,那么深情的呢喃呼唤,自以为是的奉献牺牲,体 液交融,以及所谓的默契和温情,却原来……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到了最后的晚餐,才显得那么疯狂激烈么?……呵,真是,好笑呢……真好笑……
对了,那天傍晚,自己还给凤起语亲手做了一顿大餐呢!这是,有生以来自己第一次为别的男人做大餐吧?恩,想想,就连自己的父亲与大姐都未有那个荣幸享受自己亲力亲为精心烹制的大餐呢!那个人,呵,他大概不知道这顿晚餐的意义吧?
那是,自己决定接受一个人,确认其为自己终身伴侣的象征啊……
呵,好笑,真是好笑……
自己亲自去市场挑选买菜,象个煮夫一样满心欢喜地亲力亲为,费空心思,忙得额头流汗,紧张忙碌,满以为终于找到了今生终身的伴侣,从此生活中有了一个相知的伴,到头来,却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不能相信,怎么也不能相信。
常宵双拳用力握紧,似乎要握进肉里去。
思绪,翻海般波涛起伏。
得到了,驯服了,没意思了,终于……决定放手了?是这样吗,凤?你对待我,仅仅只是个征服游戏吗?你的眼睛,也会述说美丽的谎话吗?我不信,我还真的不信!如果你真只是耍我玩,为何不当时就提出分手?事隔一个月再让我看到这封分手信,是否真如谢牧所说,你心中另有隐情?不……你是杀手,我倒宁愿相信你是在欺骗我……我,不要,不要你出事……不要,你为了让我忘记你,痛苦地违心写这封分手信……可是,为何一想到也许你的微笑你所谓的感情只是个欺骗我的幌子,我的心就痛得几乎要迸血碎裂开来,几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