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回走过了好几条街,这些孩子的话语渐少,感觉恹恹的,怕是已经累了。
萧雅歌问道:“你们知道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吃食吗?”
这一问,一小孩立马变得生龙活虎,手舞足蹈,“我知道,陵安最好吃的糖果铺子,在这边。”
“明明是陵安只有这一家糖果铺子!”
萧雅歌买了一袋糖果,“谢谢你们今天带我逛陵安,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每个人只能要五颗哦。”
萧雅歌将糖果分散出去,又引来了其他的孩子,一群小孩拿到了糖果,哄的一下就高高兴兴地散开了。
萧雅歌笑了笑,向街后的那个人走去,这个人还真的跟了他们一路。
在隔了三尺多远的时候,萧雅歌冲那个人笑了一下,将剩下的几个糖果向那个一直跟着的人丢去。
那个人顺手一接,看着手里的几颗糖果愣了一下,刚想前去问问。却发现那个俊美的小公子已经离开了,一直尾随他的武人回到了他的身后。
萧雅歌手拿着留下来一颗糖果,向上抛起,又接住。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长锋,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
然后,他将那糖果拆开,含入口中。
这郦国的糖果会有何不一样呢?挺粗糙的,淡淡的甜味。
第3章 第三章
“哎呀,伯谦,这是你儿子吗?可生得真好啊。”
萧伯谦只是摇摇头,“别提了,可不就是生得太好了吗?唉,总之麻烦得很。”
萧雅歌只得在一旁陪笑。
郤叔淳在郦国任职太宰,总管王家事物,他的寿宴,自是有不少人来参加。
看着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公子立在那儿,自然有人好奇。
萧雅歌素来不喜这种虚与委蛇的场所,而且如今还被各方人士试探。没过多久,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淡了下去。
看着他人对自己儿子兴趣异常浓厚,萧伯谦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带他来。
看出萧雅歌不耐烦的神色,郤叔淳便前来解围道:“我看萧公子有些累了,盼泽,你带萧公子去花园里走走吧。伯谦,我们来继续说说……”
院内,花团锦簇,曲折流水,迂回廊道,萧雅歌走在其中,感觉就像是在漫步在郁国花园一般。
郦国的建筑一般舒张朴实、庄重大方。这太宰的府邸却修得极为秀丽精致,也难怪郤叔淳会和父亲交好。
盼泽瞧着眼前这公子潇洒俊逸,心里本是万分心动,她的眼珠转了一下,笑着说道:“公子可是在想,这景致怎会非同一般?”
萧雅歌一挑眉,问道:“哦,姑娘怎会知道在下心中所想?”
“郦国律法苛责,规矩严正,就连建筑形制也是这般。公子觉得是这样吗?”盼泽的语气有些骄傲,神色却是显而易见,她不认可自己所说的话。
萧雅歌莞尔一笑,“如若如此,我怎会见得这般景致?”
盼泽的眼里带有小小的期待,她反问道:“公子觉得呢?”
“太宰大人这般设置,定是他爱好。太宰大人敢这般设置,定是合乎律法。太宰大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设置,郦王殿下显然也是认同。”
盼泽惊讶地望着萧雅歌,显然不可置信。
萧雅歌却大笑了两声,拿起腰间的洞箫,在手里转了转。他的眉上一挑,笑意莹莹,一边朝着前方的亭子走去,一边说着,“我心情好。”
萧雅歌自顾自地离开,盼泽愣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摇了摇头,她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盼泽正欲跟上去,却被人抓住了胳膊,“啊啊,盼泽,这是哪家公子呀?长得真是俊俏。”
一群仆女涌了出来,她们本已跟了好一会儿,这一抓住机会,便都现了出来。
萧雅歌站在亭中,微笑地吹起箫来。
这些仆女三三两两地挽着,围在亭子周围,安静地倾听。
“郦王驾到。”府外的侍从一声通报。郦晟跨进府里。
刚步入前院,郦晟就听着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箫声,那曲调听着还有些熟悉。
郦晟恍惚想起,几日前,他在沂河的榭上喂鱼,忽闻箫声远远传来,声音婉转悠扬,令人心神一振。
水里的鱼儿开始游着圈圈,似听着箫声翩翩起舞。
那箫声愈来愈清晰,郦晟向声源望去,只见沂河的对岸,两辆马车渐渐飞驰而去,那箫声也渐渐消失。
但那箫声的曲调却萦绕在他的耳边,未曾忘记。
好奇心被勾起,郦晟停住了前往宴厅的脚步,转而循着箫声走去。
“王上,这寿宴……”随行的冉寺小声的提醒道。
郦晟顿了顿,却继续走去。
冉寺便沉默地跟在后面,从郦王继位他便跟着,已经五年了,他知晓郦王的x_ing情。
王上其实很好相处,对人还算宽厚,只是王上决定了的事是绝对不可违抗的。
透过曲折的廊道,郦晟远远地望到了那亭子,他便停止了脚步。
亭中,一身着青色华服的男子正吹奏着洞箫,看不清面孔,只看那身形便觉得遗世飘逸,听着那箫音,更觉得美妙动人。
待那一曲作罢,郦晟才回过神来,就看着那男子将那洞箫随手一丢,围在他身旁的那一群莺莺燕燕便立马争夺起来。
“走,去宴厅。”
冉寺小跑着跟上郦晟,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王上怎么就突然变了脸色。
第4章 第四章
郦王来给郤叔淳祝寿,是对他的信任,也是他的荣幸。
只是郦王就站在那里,已是不怒自威。今日是郤叔淳寿宴,总不得让他一直小心应对。
郦晟只是将寿礼送到,说过几句祝寿之词。
末了,郦晟状似无意地向郦叔淳说道,“爱卿,最近可是又搜罗了些宝物?”
郤叔淳连连说道:“臣若得各国之珍宝,怎敢不献之于王上。”
他心里却暗自纳闷,王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寡人方才步入府邸,听闻箫声悠悠,宛若天籁。”
郤叔淳的眉头一皱,“府里未尝新得伶优。”
郦晟本以为这是郦叔淳寻来的伶优,不过,若只是一般伶优,怎有那般出尘气质。这般看来,应是前为郤叔淳祝寿的宾客。
“王上,要不臣这就去寻寻。”
郦晟有些犹豫,前来为郤叔淳祝寿的都是他的好友,遍及各国各地区。只是这一错过,那一抹青影可就会让他心生牵挂了。
看郦晟的面色,郤叔淳便已然了解,“王上且在这边的偏房静候片刻,微臣去去就来。”
郦晟便在偏房静候,这案上也摆好了酒菜。郤叔淳做事总是这般让人舒心。
郤叔淳是太宰,他的任务却不仅是管理宫事,还有结交各国好友,打探各国消息。
于郦晟,更是心腹,好在郤叔淳同族同心。
“萧贤侄,王上有请。”郤叔淳找到萧雅歌,笑眯眯地说道。
这时刻,这地方,能让王上心悦之人,试问他,也只能想到这位公子了。况且他早先还听萧伯谦抱怨他儿子那喜好。
“王上?郦王?请我?”萧雅歌满脸惊讶。
“王上称赞贤侄箫声若天籁,欲结交。”
萧雅歌满脸纠结,他是暗中倾慕这郦王许久,却不曾想就这般去见识。况且他真想不出郦王殿下是如何听到自己的箫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