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仰看着这个身高恐怕不及一百六的小男孩,身材清瘦,脸上仍稚气未脱,听李承欢说他之前一周内侍寝三次,才被李真可盯上,朱天仰上下打量一下墨祈,那样的身板子怎么撑的住,这样一想来,李真可跟他闹也未必不是好事,臀部挨几下总比死在床上的强,虽然有几下是挨在他朱天仰的臀部上。
「朱公子。」
「墨墨。」
「呃……」
「我不能叫你墨墨吗?」
「不……不……」
「不可以!?」
「不,可以,可以。」
朱天仰看着那个慌张的小男孩脸红语噎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极了,哎~以前芝兰也是这样可爱,可惜玩久了就失灵,不可爱了。
「我说墨墨呀,你几岁了?」
「墨祈今年十四。」
「什么?那不是跟芝兰一样大,还没成年孝女白琴你也吃的下口,真是死变态。」
树上的束一悲苦的望向上天,恨自己当初贪玩跟束八换了工作,呜……变态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搞懂了,但是,他真的宁可他不懂,这是要他怎么跟老爷说呢?
「墨墨,我想去看看小幼。」
「好,朱公子快请进。」
「墨墨,你叫我小仰吧。」
「这怎么可以呢?」
「可以,可以,如果看着我臭老的脸你喊不出小仰,叫我小仰哥也行,来,叫来听听。」
墨祈虽不懂臭老是什么意思,但温顺习惯的他还是轻轻喊了句「小仰哥」,朱天仰哈哈一笑,手顺便抓了一把对方的臀部,墨祈一吓门槛没跨过,直直扑在地上,而床上那小红豆的心上人一急,也从床上摔到地上,而且没穿裤子。
朱天仰看到那具青春的肉体,没有欣喜,只有难受,从挺翘的臀部到小腿皆是红肿,尤其膝弯那,都渗出血了,这明摆着要把人打残,哎~这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有必要到这种地步吗?何况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不过,该报的仇还是要报,不然心底闷久了会得忧郁症的,「小心点,小幼,你咋那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小红豆会伤心死的。」
「朱公子,承蒙错爱,可小幼真不认识公子您口中的小红豆。」
「哎……好好好,趴好趴好,那药膏拿来厚厚的涂,你家墨墨还要你照顾呐。」朱天仰对着一脸莫名奇妙的墨祈主仆两人一笑,接着拿起一进房就看见的二胡,「来,躺好,躺好,哥给你唱歌解气。」
「山的一边仍见山哟,水的一边仍见水哟,有人生来富贵命,有人生来狗不理哟,嘿……莫惊莫慌莫害怕,人生本是百百样,有人为温饱卖妻儿,也有贵胄心甘心被压在床哟,嘿……」
「公子,你是臀部痒吗?」朱天仰一脸欣慰的看着气极败坏的芝兰,心想培养那么久,总算脱了一点奴性,也不挣扎,就让芝兰把二胡收走,转头一看,墨祈和小幼吓的连害怕都忘了,忍不住ㄘㄘ笑了起来,这笑声还没停,隔壁院子的李真可就踏上门来了。
听到其他三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朱天仰跑到门前张望,「咦?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啊,你们怎么怕成这样?哟,李公子,你来的路上有见到什么脏东西吗?或者是照镜子的时候有看到?」
「刚才是谁唱的曲?」
「我啊,好听吗?你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吗?」朱天仰从芝兰手里扯回衣袖,又对李真可一笑,「那叫劝世歌,这第一段是形容人生百态的,你说,这是不是形容的真贴切?」
「你找死?」
再美的人一旦心底有恶念就美不起来了,哎~可惜了一张好脸皮。
「欸,李真可公子,你耳朵真的有点问题,我问你贴不贴切?你接到那去了?」
「来人,给我打死他。」
李真可家仆团团围上,芝兰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但见朱天仰从容不迫,在第一根棒子落下前大喊,「允礼,你来了,你来救我了。」
众人随着朱天仰的眼光向上看去,束允礼一脸尴尬的在一道道目光中从梁上落下,整了整衣衫,忽视一双双瞪的快脱窗的眼睛,温文儒雅一笑,「嬛嬛,别担心,允礼断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丝一毫。」
「嬛嬛,一点都不担心,允礼不是这三天两头的往我这探吗?」
面对朱天仰的质疑,束允礼一点都不觉得脸红,这大宅大院计算何其多,小心行事并不为过。
倒是李真可此举可就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人不只没教训着,任性妄为带着仆役逞凶的恶名却是落实了,从此身边只能留下一名小侍,其余皆被遣走,而不管他托人送再多信,至事发生到一个月后,不曾再被点名侍寝,甚至连束修远一面都见不着,这也是后府从未发生过的事,让后府众人议论纷纷,传唱一时。
虽说嬛嬛智败华妃后,李真可不再得召侍寝,但,朱天仰也是,而且只要跟朱天仰常接触的人都会被冷冻起来。何安涵就不说了,本是庶出公子,从小被送相公馆训练准备送人,长相虽尚称的上清秀可人,但性格怯懦,技艺平平,且本家仅是小富,非所谓的高官权贵,所以打从一进束府,就被束修远遗忘,可是李承欢和张晓晨也超过一个月不见召侍寝,这就惊人了,还有那事前本来甚得束修远喜爱,连连侍寝的墨祈,事发后也是一次不得见召侍寝,这种种让朱天仰这三个字,渐渐变成禁语,后府里有些人连提都不敢提,若不得不说起,也只敢用「那个人」替代。
关于这种现象,在芝兰愁眉下,只见朱天仰哈哈大笑,得意的说:「这下我不就跟佛地魔一样厉害了。」
树上的束一默默的偏过头去,悲苦的揩去眼角的泪,拿出怀里的簿子记上佛地魔三个字,数了数上头未划上叉的数量,自我安慰的想,至少这十天他的数量赢过束二,能吃上一顿免费的好酒好菜。
「晓晨啊,咋那么久不来看我?」
「怎会呢?前些天晓晨不是依约上门玩大老二,不巧小仰哥身体不适才没再前去打扰。」
看着张晓晨那样清透俊雅的人正经的讲出「大老二」三个字,感觉还真是特别,朱天仰嘴角忍不住抖了两下。
「可那也是前些天的事啦,忙啥?写书法?」朱天仰走到张晓晨书桌前,见他正在练字。
「晓晨最近疏于练习,笔墨都生疏了,练习一下。」张晓晨虽停下笔,却没有放下笔,而张晓晨的侍从小立又接着说:「朱公子,你有所不知了,我家公子除了善舞以外,这字也是一绝,以前还有瑶京第一之称呐。」
「喔喔喔,那可真了不起。」
「小仰哥谬赞了。」
「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练字了。」
「小仰哥慢走。」张晓晨低下头去,笔尖还没沾着墨又抬头道:「等等小仰哥,晓晨家乡适逢梨花盛开,家里给我寄些梨花蜜,口味还行,还希望朱公子别嫌弃这是粗薄之物,小立,快去给朱公子拿一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