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瑕清晨醒的极早,已经将昨夜沈喻教的东西练了两轮,他挽了一个剑花,收了剑。
他原本就在此地等着沈喻,等着沈喻醒来,但他有些奇怪,今日沈喻醒来了有些晚,他在想,是不是叶惊寒体质太弱了,沈喻借居其身,可能是受叶惊寒其身的影响。
他在想要不要敲一下沈喻的门,毕竟沈喻他平常起的还算是早,今日如今还未出来。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但因为他内功极高,所以来回一趟并没有声音,他思忖一会,决定要敲开沈喻的门,刚要敲它,门就自然而然地在里面打开了,里面的沈喻打开了门,他此刻面容冷淡,眼角有一片y-in影,似是昨夜没有睡好的样子。
晏瑕有些后悔,他在想是不是昨夜留的太晚,所以今日沈喻面色不好。
他刚要说话,沈喻就开了口,他话语中带着莫名的意味,像是古井下藏着的幽暗,神秘莫测:“我知道殷绫为何来此了。”
晏瑕有些讶然,不明白沈喻为什么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就仿佛知晓了什么。
沈喻直接说出了真相:“浮屠确实有一个疯子,但并不是在后山之内,而是在池塘之下。”
晏瑕皱眉,问道:“你算卦了,这话能说么?”他看了眼天空,不知沈喻的这句话是不是受天道的制辖。
沈喻看着晏瑕关心她,心里一暖,解释道:“并不是靠算卦算出来的,昨日我魂魄离体,暂时回不去,于是就在浮屠闲逛了会,就在池塘下见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晏瑕他瞳孔猛然放大,他根本不想管沈喻话语中的那缕神秘,惊讶地喊道:“你身体怎么了?”
沈喻惊讶晏瑕外漏的那丝慌张,毕竟他好久没看到晏瑕这般模样了,沈喻他低头轻瞥了一下地下,又收回了目光,接着说:“这个身体对我而言已经快到极限了,我的灵魂很强,对于这个身体而言,原本该是承担不起的,后来踏月用了些手段,温养了一下这具身体,后来这身体便越来越好,而他原本的灵魂便没有消散,昨夜恐怕是叶惊寒他要慢慢苏醒了。”
晏瑕惊讶,没想到他原本以为的一个已死之人忽然就能活过来,他更是惊讶,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他面带犹豫,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只委婉地说了一句话:“那叶惊寒的身体怎么办,能让他轮回么?”
晏瑕的话带着某种暗含的含义,灌着冷漠的气息,挑了一丝杀气说了出来,沈喻一下子就捕捉到晏瑕话里的含义,晏瑕不想要叶惊寒醒过来了。
沈喻想着自从他借叶惊寒的身体后,晏瑕就明显活跃了许多,他似乎将以前无法表达的感情在这些日子里全部爆发出来,让沈喻清晰地感受到那种似乎看不出来却又那般浓烈的情绪,是的,晏瑕更希望沈喻他脱离那种虚无缥缈的灵魂之体,可以有个能触摸的身体,而能够让沈喻长期附身的身体不多,至少前期的准备并非那么容易,所以晏瑕并不是那么希望叶惊寒的灵魂再次掌控到这具身体。
晏瑕继续说着:“叶惊寒已经死了,他若是活过来是不是忤逆天道,最后的恶果是不是要你来承担。”
沈喻听完这句话后轻耷着眼皮,似乎在藏着什么,但晏瑕太过着急,或许观察着沈喻很细微,但他却猜错了沈喻的意思,于是接着道:“是这样么”
晏瑕看着沈喻的目光浓烈的可怕,逼着沈喻能直切地感受到其中灼灼的情绪,他笑的很能抚慰晏瑕,嘴角一勾,眼神透着自信,莫名着有着安慰的意味,虽然还没有说些什么,但晏瑕那种快要爆发的情绪轻了一点。
沈喻看着晏瑕渐渐平缓了下来,于是说了下去:“没关系,就算叶惊寒醒了也没有关系,选择不是唯一的,我可以堂堂正正,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站到你面前。”
晏瑕听到了这句话,他脸上那种渐渐平息的暴躁终于彻底消失,化成了一口叹气,道:“我刚才是不是太丢脸了。”
沈喻摇了摇头,他脸色并不是很冷,也没有笑出来,只有淡淡的雅致,道:“今天的你,或许很让我开心。”
沈喻说完这话抿起了嘴角,想替这一句体贴说一句多谢,可是他看着晏瑕认真的脸,忽然就不想说这句多谢了,他觉得若是说了,反而会玷污这份刻骨的关切。
这时晏瑕又问了几个问题,“叶惊寒大约什么时候完全醒过来呢”
“大约是这两三个月吧。”
“这么巧,没想到与钟离煦约定的时间赶上了。”
“也许是天意吧,天意让所有事情都聚集在一起。”
“那你呢,你该再怎么办,你还要在借一句身体”
“这算是我给你的惊喜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晏瑕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声,“你啊,总会给我意外的惊喜。”他话题一转,转向了别处,“那叶惊寒怎么办呢”
“既然上天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好好活下去算是对他的馈赠了,他会回去继续当他的刺史公子,或许以后入朝为官,这也不是你我能管的了。”
晏瑕明白到最后叶惊寒只能是叶惊寒了,到并没什么遗憾,毕竟他喜欢的并不是叶惊寒的身体,而是沈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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