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脸上依旧挂着笑,看起来十分舒服:“在洛水之滨看到晏公子在找那段案件的证据,于是就前去谈论一番,没想到志同道合,意气相投,就和晏公子做了好友。
后来武林大会后,我对武林心向往之,就拜托晏公子带着我一起,晏公子之前面冷了些,但心肠倒是软的,熬不过我的苦求,就带我来了。”
晏瑕听着沈喻说着这些胡话,他微微撇头,尽量让自己不乐出来。
沈喻自然和晏瑕相处那么久,自然看出来晏瑕在忍着笑,于是戳穿晏瑕道:“其实他也没那么冷,毕竟在武林大会的时候经历了许多,如今情绪倒是丰富了很多。”
桑微听了这话看向了晏瑕,发现确实如今的晏瑕和在折林不那么相像了,似乎暖了许多,似乎有了灯火的气息,环绕在晏瑕周边。
桑微有种错觉,晏瑕给桑微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对师姐说过自己喜欢她之后,师姐展现给她的样子,是那般的春风无限。
桑微不想细想,赶紧把话题转了一转,于是她对晏瑕说:“武林大会过去了,你们两位也算是在武林上杨名了,我当时还想你会去哪里呢,没想到来到浮屠了。”
晏瑕并不打算将藏宝图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于是道:“嗯,我曾与浮屠宫寰在宗彭相遇,当时分别后我曾答应他来找他,如今武林事算是告一段落,我正好闲下来了,于是就打算赴约了。”
桑微讶然,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和宫寰有这样的交情。”
晏瑕道:“仅是萍水之交,但能邀我来浮屠,我却是感激的。”
桑微道:“我也想去浮屠看看,毕竟灼流案我还有些疑惑,我想再去查查去,虽然灼流已经死了,但他毕竟在浮屠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留些痕迹吧。”
晏瑕一愣,他没想到桑微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不过如今的晏瑕对当时的判断的确是心怀愧疚的,毕竟之后的结果是晏瑕断错了,可惜这件事真相他却无法告诉桑微了。
桑微倒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她问晏瑕:“你也是今天来的?”
晏瑕道:“是啊,到这的时候正值半晚,我和叶兄想着半夜的时候打扰不太好,就想着明早去拜访。”
桑微俏皮一笑:“没想到还真是有缘,可惜我们是今天早上到的,在这里玩了一天,没想到还是这里相遇了。”
晏瑕道:“的确足够有缘了,到时候我们约一起上山。”
桑微笑道:“当然要一起了,反正目的地是一样的,况且浮屠说不定还不欢迎我呢,跟着你一起说不定才能进去呢。”
晏瑕奇道:“怎么会”
桑微接着说:“你们走的早,之后浮屠来将灼流的尸体领走了,在领走的时候可记住我了,虽然是灼流犯的错,但浮屠的有些人可是恨上我了。”
桑微说完这话,晏瑕一下子就明悟了,他苦笑道:“看样子就算你跟着我走,也说不定进不去啊。”
晏瑕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一切,沈喻从小教他这些东西。
此番罪恶是灼流之过,他行事恶毒,做事未留善意,可对于浮屠的人而言,他是那个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尊者,纵然灼流杀了人,但这些弟子没能看到,他们没有直接见证到这份罪恶,纵然能感受到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但更直观能感受的是师门所要承受其他人的恶意。
这些弟子他们明悟灼流所行之事是错的,但他们更关心的便是揭开此事浮屠所受到的伤害,他们师门会不会失去百姓的信任,浮屠在武林上还是如何的评价,苍黄门会不会前来浮屠要个灼流杀戮的理由,这些以后要面临的困难,像是沉重的高山,猝不及防的就压在浮屠弟子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些压力都让浮屠弟子喘不上气来,因而浮屠弟子对桑微这个找出真相的人颇有微词,纵然他们心里明白桑微做的是对的,可一想到以后要面对的指责,他们很难不生起怒火,很难夸一句桑微。
最后的合作十分不友好,桑微对浮屠弟子不那么客气,浮屠弟子又对桑微有暗暗的恨意,于是不欢而散。
晏瑕随意一想就将这前因后果想了出来,他心里只能叹息一声。
桑微微微撅起嘴,面上瞬间变得不开心。
桑微惆怅:“说的也是啊,你也是参与人啊,你说不定待遇也和我一样啊。”
她这样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上多了几分神采,道:“你和我不一样啊,你和宫寰有点关系,这时候就要看看宫寰的能力了,而且他已经是尊者了,应该很有手段,说不定能消除这种恩怨呢。”
晏瑕捕捉到一件事:“宫寰已经成为尊者了。”
桑微讶异:“你们不知道么。”但她一瞬间反应过来了,赶紧道:“他是这两天才确定成为尊者的,所以流传不是很广,我也是来到今早才打听到的,听闻宫寰能成为尊者十分的不容易。”
晏瑕道:“此话怎讲?”
桑微却有些为难,她面上尽是纠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事关他人y-in私,又是市井传言,不知可不可信,若真是谣言,恐怕会影响你对他的印象,只是最可信的一点是他能走到如今的地步,怕是要比浮屠的众人付出多两倍的努力,而我来到浮屠,也是希望来看看浮屠掌门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