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瑕无辜的声音响起:“可床就这么大。”
沈喻想起刚才说的话,瞬间不想接着往下接了,他往里靠了些,想远离着灼热的呼吸,结果晏瑕的胳膊忽然伸了过来,一把拢住了沈喻,沈喻身体一顿,想着怎么办。
“让我靠一会,好不好。”晏瑕呢喃着说话,像极了街口熬着的糖浆,沈喻还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这句,他嗯了一下,没再说拒绝的话,沈喻毕竟在和晏瑕好着,他也不是特别想拒绝晏瑕的亲热,只是这个身体并非他自己的,只是借一借这具身体,心里难免有些隔阂,由此可见,不仅晏瑕的占有欲极强,沈喻恐怕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可惜晏瑕还未感受到沈喻的占有欲,毕竟晏瑕所行之事,所见之人都在沈喻掌控之中。
晏瑕感觉自己刚刚入睡,毕竟能够和沈喻一起入睡太让他激动了,他感觉过了好久他才有入睡的感觉,当他刚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大地似乎在颤抖,甲胄的声音接连不断,一点一点地,在靠近着这个院落。
他轻轻地起身,原本是不想吵醒沈喻,但沈喻大约也和晏瑕一样的心情,和晏瑕几乎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他们对视了一下,不自觉地乐了。
晏瑕先收起了笑,他理了理亵衣,道:“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冲着我们来了,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沈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反正也被吵起来了。”此时沈喻的衣服因为平躺的缘故,有些松松垮垮。
晏瑕脸色有些红,支支吾吾的答应了,沈喻觉得他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功夫想晏瑕为何这般了,他能感觉到,那整齐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了。
晏瑕拿起赤霄和慎独,来到了门口,晏瑕猜测果然没错,他们听到脚步声越发的大,也越发的近,大到了一定程度,倏然就停了,接着有人大力敲起来了门,喊着人出来开门。
晏瑕虽然站在门口,但他开门的心情并没有那么急切,甚至他在另一边轻而易举地翻上了墙,在一旁看到了一个熟人,怀熹。
果然如此,晏瑕猜测怀熹派人跟踪了骆凌淞,纵然骆凌淞甩掉了怀熹的手下,但怀熹在京城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么门路,靠着一丝线索,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时间如此的不赶巧,恰好遇到了骆凌淞受伤。
敲门的喊道:“开门,检查灯火。”
晏瑕落了下去,他明白,若是再不开门,恐怕这些人会直接闯进来,如今摆在晏瑕面前的说到底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靠着武力解决这些人,但武力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解决之后会有更多的麻烦来袭,对于麻烦,晏瑕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如今的骆凌淞,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他不能再折腾了,晏瑕给他把脉的时候,能深切地感觉到,骆凌淞之前受过伤,还没好利索,接着又来了次重击,骆凌淞他没法再折腾了。
外面的敲门声愈发急促,恨不得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晏瑕的食指敲了了剑柄,在他思前想后之时,沈喻拍了怕他的肩,安抚一下晏瑕,晏瑕看向沈喻,沈喻的声音夹着内力,传到了晏瑕的耳中,“外面是谁?”
晏瑕回道:“怀熹。”
沈喻也明白今夜不宜折腾,对晏瑕道:“幻术,我可以对他们用幻术。”
晏瑕想起来沈喻在浮屠学会了幻术,点了点头。刚要打开门,这时那个下人出来了,晏瑕看到他,脑子灵光一现,想起这人既然是钟离煦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后路,
那个下人急匆匆赶过来,轻声道:“我去说吧。”
晏瑕把门让给了他,沈喻见这人来了,收回了想要施用幻术的手,晏瑕和沈喻退到而来y-in影处,暂时藏匿了自己的身影。
那个下人打开门,敲门的那个士兵立刻退至一旁,怀熹走了出来,这些人拿着灯笼映的这里宛若白昼,几乎可以看清怀熹身上官服的纹路。
怀熹他原本就对骆凌淞分外在意,骆凌淞甩丢了他的下属,失去了踪迹,但怀熹毕竟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哪个地方都有他的朋友,纵然当时跟丢了,但他动用了他的关系网,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而且他听闻骆凌淞快到傍晚才出去,不知何时才回来,怀熹就明白,恐怕骆凌淞身上藏了什么秘密,所以他找人从这候着,终于等到了骆凌淞回来,而他的下属告诉他,回来的并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怀熹的心一下子跳动的极快,他终于,终于抓住了骆凌淞的小尾巴。
于是他火急火燎的半夜来抓他。
下人开了门,怀熹一把扯住下人的脖领,着急问道:“骆凌淞在哪?”
怀熹身穿统领服饰,加上他本身就极具气势,如今这一抓,颇为摄人。
但下人并没有畏惧,甚至他脸上是冷笑的,眼里看着怀熹的目光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怀熹自然看清了下人的目光,他拽着的手再次紧了些,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人嘲讽道:“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大半夜扰民真是不枉这份官职。”
怀熹听到这话瞬间怒火直起,他心里想骆凌淞所居之处下人如此猖狂,又想起前些日子被坤国公的奴才逼退的恨,瞬间冷笑道:“你这个奴才胆子倒也不小,区区统领这个职位也不值得让你放在眼里。”
下人哈哈大笑,道:“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何资格让我放在眼里,新帝马上就要登基了,身为统领的你竟然在此地抓一个武林人,不知道深陷囹圄的那个皇帝知不知道他的手下如此的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