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要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苏遇大声喊道,成功的逼退了沐川。
许锦言眼里一骇,伸手欲上前制止,却被苏遇一剑划开,近不了身。
“你!”
“师兄。”苏遇苦笑着,“我当然知道你会护我周全,可是我却不能看着你陷入绝境!你是青离门的首徒,又是堂堂平阳王世子,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
他又伸手抹了把泪,见许锦言还要上前,立马将剑往自己脖子上近了几寸,叫道:“你不许过来!”
许锦言顿足,似乎很心痛,也很无奈,他轻声唤道:“阿遇,你过来,师兄不会让旁人伤你的。”
苏遇摇了摇头,持着剑往后退了几步,今日看来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只是他不甘心,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居然被人设计要再死一次。
他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来得及找许文和七皇子等人报仇!他还没来得及和许锦言在一起,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他不甘心啊!
☆、两难
就在此时, 众人眼睛一花,就见沈君亦瞬间出现在了眼前。
将苏遇手里的长剑劈手夺下, 沈君亦脸色y-in沉, 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孩子, 冷声道:“小幺,为兄告诉你, 不可以!任何时候你都不可以如此轻贱自己的命!”
闻言, 苏遇眼泪冒的更凶了,所有的委屈,痛苦, 压抑一瞬间爆发出来。
“我有什么办法?这些不都是你一早设计好的?我能怎么样, 你不就是想活活把我逼死么?我现在这样不是正何了你意!我今日一死,你明天不就又可以找个人当你弟弟了吗?你还来救我做什么!”
沈君亦听愣了, 随即眉头一皱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骨肉至亲也是能随便认的么?”
奈何苏遇倔犟的扭过头去,执意不肯再说一句话。
沈君亦暗暗叹了口气,这件事虽是他一早设计的不假,可却有一样是他没有算到的。
将从苏遇手里夺来的长剑往人群面前一掷, 沈君亦冷笑道,“我沈君亦的弟弟何时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喊打喊杀了?”
满场哗然, 有人暗啐一声,“呸!”
话风一转,沈君亦又对着徐扬清道,“徐掌门, 方才是我记错了,我家小幺不曾在青离山上杀人。”
徐扬清闻言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君亦笑,伸手一指念烛道,“今夜我本是来接我家小幺回家的,后来不巧的是遇见了这位姑娘。”
众人皆往念烛身上看去,只见念烛浑身都在颤抖,脸色也是越发的y-in沉。
“这位姑娘看来是认识在下,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后来正巧有青离门的弟子路过,这姑娘二话不说就一剑把人给杀了!”
众人哗然,五师兄连忙上前一步道,“不可能!三师姐和我哥哥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呢?你休想拿话来骗我们!”
“哦?无冤无仇是么?”沈君亦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手指了指苏遇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家小幺也和你哥哥无冤无仇,你又为何信不过我家小幺呢?”
“人证物证皆在,休得抵赖!”
五师兄怒道。
立马有人应声:“邪魔外道!少在这里蛊惑人心!”
“说到证据,我到想起来了。”沈君亦一笑,“我手上也有证据。老奴!”
“公子。”
一个苍老的的男子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身形消瘦,白发苍苍,身形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老奴声音极为嘶哑,抬起浑浊的眼睛,低声道,“我家小公子右手有疾,今生都用不得长剑。况且那剑伤乃是凶手一剑刺入,我家小公子不过七岁孩童,尚且不能顺利将人一剑穿胸。”
此话说完,老奴便退了下去。
众人哗然,事到如今他们这才想起来苏遇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纵是他平时如何嚣张跋扈,如何不可一世,也只不过是个孩子,又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可众人因知苏遇同沈君亦是兄弟,越发的怀疑起来,一时间场上议论纷纷。
沈君亦却毫不在意,他余光见苏遇还要往许锦言那里跑,随手扯住苏遇的衣领。苏遇挣扎着大喊大叫,连踢带打,“你放开我!放开我!”
许锦言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厉声呵道:“你放开他!”
沈君亦冷笑着,将苏遇往身后一推,喝令左右,“将小公子看紧了,再让他乱跑,打断他的腿!”
许锦言咬牙,“沈、君、亦!”
沈君亦道:“怎么,你心疼了?”他似笑非笑的伸手一指苏遇,“这个孩子是我的弟弟,他不听话,我这个做兄长的自当管教好他,跟你许锦言有什么关系?”
他又恍然大悟一般,说出的话偏生带着三分嘲讽,七分狠厉,“哦,我想起来了,你许公子一向爱多管闲事。怎么,你害死我一个弟弟不够,如今还要祸害最后一个!”
许锦言脸色一白,握着长剑的手微不可寻的一颤。沈君亦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越发欢愉,又偏过身对着徐扬清拱手道:“徐掌门,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这个做兄长的失手废了他的武功。如今他不过是个寻常的孩子,拿不起长剑,也残害不了同门。所以,这个黑锅,我们家小幺不背!”
“对了,还有一事。”沈君亦脸色蓦然一沉,又将目光转向念烛,“方才你直听你提及当年罗生门一事,难不成你竟是罗生门的遗孤?”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神色不一的往念烛身上看去。
念烛脸色苍白,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的紧紧的,事到如今她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不错,我的确是罗生门的遗孤!沈君亦,今天我就要替我的兄弟姐妹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