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那个不是我喝的。”
沈君晗大着胆子扯了句谎,然后悄悄的看了星宇一眼,意思是你不要揭穿我。
哪知沈君亦根本就没有去问星宇,而是将酒壶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方才就说你胆子大,如今看来果真不小。”沈君亦说罢,又随意吩咐道,“去,找一根藤条过来。”
沈君晗吓的一颤,面皮抖了抖,“哥,没必要吧,我也没在京城闯祸啊。”
“去。”
沈君亦并不理他,而是不容置喙的对着星宇道。
星宇唇张了张,到底没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下去找“藤条”去了。
不多一会儿,星宇又折身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根细长的竹条。
沈君晗看的头皮发麻,暗想星宇这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这么快了?
接过星宇手里的竹条,沈君亦好似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不是藤条?”
星宇正色道:“找不到。”
如此沈君亦也没多计较,只是摆了摆手让星宇下去。
沈君晗都快哭了,不是吧,他哥这不会是玩真的吧?
他想去拦住星宇不让他走,可眼瞧着沈君亦笑的森然,一时间抬在半空中的手硬是放了下来。
星宇抬眼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沈君晗,随后暗暗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求饶。”随后就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不仅如此还顺手把门也给关上了。
屋外的冷风被门生生的阻在外头,沈君晗能隔着门缝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一时间只觉得屋里也是冷飕飕的。
而冷飕飕的来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仿佛一直猎豹在盯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小羊羔。
半晌儿,沈君亦才甩了甩手里细长的竹条,仿佛是在拿捏着力度,抬眼一瞟,笑道,“小幺,星宇跟你说过吧。”
啊?说过什么?沈君晗脑子一懵,好容易才从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挤出来一些记忆。
他从青州东山上逃下来的时候,星宇好像转告过他……
余下的沈君晗万分想选择x_ing的失忆。吞了吞口水,沈君晗觉得是时候听一听星宇的话了,不就是求饶嘛,他最会了,从前在青离山,许锦言一罚他,他就各种哭唧唧的求放过。
“哥,我错了。”
“错哪儿了?”
沈君亦淡淡道,手里把玩着通体翠绿的细状竹条。
沈君晗没料到他哥居然会如此问,当下哑了嗓子,憋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
闻言,沈君晗忽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的喜色还未来得及收回就直接僵在了脸上。
“你过来,我打到你说。”
沈君晗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他哥这是在吓唬他,还是在玩真的。若是玩真的,这竹条虽不至于把他腿打断,可听着破空的风声,以及弯曲的柔韧度,这玩意儿要是抽在身上,该是怎么样销魂的滋味。
于是,沈君晗怂了,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躲在墙角,嘴里嚷嚷,“哥,我都认错了,你怎么就不能饶我一次。”
沈君亦被气笑了,“饶你?为何要饶你?越饶你胆子越大!你居然敢给我下药,真是惯的你!过来,跪下!”
君晗咬唇,摇了摇头。
沈君亦眉心狠狠跳了跳,为数不多的耐心终于被君晗的墨迹给磨光了。他也不多说什么,一脚踹向君晗的膝弯,将他踹跪在地。君晗想都没想,一下子就弹跳起来,沈君亦用竹条点了点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别动,跪好。”
君晗虽然这两年长高了些,可身子到底还是个孩子。且不说他哥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就说武功他也是万万抵不过的。他技不如人,真真跑也跑不掉。
“以前跟你说过吧,你跑一次,为兄打一次。你自己说一说,几次了?嗯?”
此话一出,沈君晗只觉得腹部一紧,还未来得及再说几句求饶的话,就被破空的声音吓的紧闭着眼睛。
身后蓦然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像一条火蛇席卷而来,从背至胫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下一层油皮,疼的钻心刻骨。君晗咬了咬牙,将嘴里沉闷的呼痛声吞了下去。他刚喘了口气,他哥就狠狠抽了一下,竹条的尾端碰到了脖颈,几乎是瞬间起一条鲜红的肿痕。
君晗心道:从前我在青离山时,就是许锦言也不曾这样打过我,如今我认回了哥哥,到底是对是错。
沈君亦边打边骂,将君晗骂的狗血淋头。君晗忍不住疼,稍微用手挡了一下,手背上立马被连抽三下,疼的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龇牙咧嘴的抽着冷气,沈君晗这下是真的见识到了他哥的厉害,有心想说几句讨饶的话。可话到嘴边却终也说不出口,他,这也算是自找的。
“说吧,错哪儿了。”
沈君亦冷冷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了下来,吓的他微微一抖,差点蹦出几滴老泪。
“我……”
“嗯?”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下药,也不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告而别。我不敢了……你……你别打了,我真的疼。”
沈君晗咬了咬牙,觉得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才是,况且是他先给他哥下药的,他哥生气合情合理。兄长责他,本就是天经地义。
这话一出,沈君亦脸色稍霁,他本也就不舍得真的动手打弟弟,方才也不过是吓唬的成分居多,手底下到底是留了分寸的。
君晗只觉得背上忽然一轻,随后眼前就蓦然出现了他哥俊美异常的脸。
“这次姑且饶了你,过年不打孩子。”
闻言,沈君晗愣是呆了几秒,过年不打孩子,那方才是谁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