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灯光昏暗,离得近了点才发现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出声的教授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教授?”西瑞尔轻声询问。
斯内普将手里的手札小心放下,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圈,压抑着情绪,颤声说道:“这……如果没有搞错,这是斯莱特林阁下本人的手札……”
“啊?什么!”西瑞尔倒抽一口气,瞬间将随意搁在台面的手轻轻拿开,并立刻转身将企图钻柜子的嗅嗅们都薅回了身边。
“这……这……”西瑞尔感觉有点玄幻。
不是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说,四巨头的办公室早在一次魔法师冲突中毁掉了吗???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让他觉得眼熟了……在有求必应室的梦里,曾一闪而过有关这里的片段……
正当俩人深深地为自己y-in差yá-ng错来到斯莱特林的房间而感到震惊时,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将俩人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斯内普转过身,几乎是十分粗暴地一把将西瑞尔拽到了身后。
“咳,紧张什么。来到我的房间,还对主人用魔杖?这就是你们现在的礼仪?”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从声音辨别方向来看是房间侧面的一个墙壁。
然而墙壁那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其实这么来看这面墙也有点不正常,因为房间剩下三面都或多或少靠放着家具,而那面墙空旷的有些惊人。甚至连一副装饰画都没挂。
装饰画!!!
西瑞尔知道违和点在哪儿了,男孩左右转了转头,又将头歪了过来。最后小声对还坚定挡在自己面前的的教授说道:“教授,那面墙,是一整幅画。”
斯内普闻言,缓缓放低手上的魔杖,也跟着歪了歪头。墙侧缝和踢脚线仔细看的确是一个完整的画框。
可是,这幅巨大的油画——暂且定义为油画,完全没有任何画的痕迹啊……
只有灰扑扑的墙面在外面裸露着。看起来十分简陋。
最主要的是,说话的人呢?什么都看不到啊……
西瑞尔正疑惑着,墙面发生了变化。
墙面就像是加入稀释剂融化了的油画颜料,慢慢地出现了一个豪华的客厅场景,真皮沙发,流苏天鹅绒窗帘,以及,一个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的男人。
熟悉的洛可可风格衣服,此刻斯莱特林阁下看起比起一个巫师,更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吸血鬼亲王。
“不要紧张,我允许你们站着说话。”斯莱特林淡淡地说。
斯内普闻言连忙收好手里的魔杖,向四巨头之一,他们学院的创始人行礼致意。西瑞尔庆幸自己即便惊吓至此,身体的条件反s_h_è还残存,跟着教授也有模有样的致意了一下。
画像里的斯莱特林和正常人等高,看起来十分年轻,正是处于记忆晶石里那个年龄段。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确切地说,作为一个画像,明明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气势逼人,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就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西瑞尔在教授斜后面小心地偷眼观察着巨头,见斯莱特林大人端着红酒杯也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心开口询问道:“请问,斯莱特林阁下。您的留言,格兰芬多阁下收到了吗?”此刻他只想知道,这是不是记忆晶石里那个斯莱特林阁下。
斯莱特林慢慢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说话的男孩,绿色的眼睛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西瑞尔感觉自己的小把戏瞬间被看穿了,不自觉的立正站好,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坚强的和斯莱特林对视。
“他知道了。”
半响,斯莱特林再次垂下眼眸,不咸不淡地回答。
明明只是几秒钟,西瑞尔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腿有点飘。
“那就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或者不敢再多说什么的西瑞尔喃喃出声,算是回应。
“你是斯莱特林现任院长?”斯莱特林阁下将酒杯放下,冲斯内普扬了扬尖尖的下巴。
“是的,阁下。”斯内普教授站的笔直。
“走近点让我看看……让我猜猜你是谁的后代……黑头发,黑眼睛。嗯……我看到了不小的野心,还闻到了魔药的血脉……药剂j.īng_灵王子的后代……普林斯?”
斯莱特林突然闭眼皱了皱鼻子,闻了一下,轻勾起一边嘴角。西瑞尔愈发觉得自己的学院创始人可能有血族的血统。
“家母正是来自普林斯家族。”斯内普声音依旧平稳。
“呵,可惜是个混血。”斯莱特林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语气有些轻蔑。
斯内普依旧腰板笔直,没有做声。反倒是西瑞尔这边突然觉得高高在上的斯莱特林大人说话有点刺耳,轻蹙起眉头。
“怎么选了这么个院长,魔法界没有人了吗?”斯莱特林继续毒舌。
“我想,是凭实力。”斯内普回答的不卑不亢。
如果条件允许你,西瑞尔想给院长鼓掌。
同时又忍不住有点担心斯莱特林阁下生气,万一喜怒无常的霍格沃兹巨头一怒之下把他俩和这一群嗅嗅直接锁在这个不见天r.ì的屋里,就惨了。
然而,斯莱特林大人并没有生气,甚至正相反。他看起来似乎对眼前本来索然无味的人类产生了一点兴趣。
“哦?那倒是不错。力量来自血统的传承。如若真的拥有绝对的力量,那你就会是崭新的血统。的确不冲突。”
“听说你们普林斯都是魔药的痴儿,我这里的书籍,你都可以拜读,收藏也可以,但是你知道规矩。”
斯内普闻言再次鞠躬致谢,也不在客气,利落地转身就向实验台走去,拿起刚才没看完的手札。西瑞尔屁颠地跟在后面,企图蹭到教授那边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