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远又闭嘴生了一会儿闷气，最终还是徐九千方百计地哄着问，才把究竟怎么回事儿给弄清楚了。
搞了半天问题又绕回去了，还是他“太随便”了的锅。
哈德斯自从对他产生了兴趣以后，就一直处于一种“既欲罢不能又不能接受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与每一个世界男主发生关系的事”。
即便这每个世界的“男主”都是他自己。
可知道徐九要通过在男主身边表现忠诚、乖巧、获得依赖而获取相应的积分，甚至为了这些积分可以不择手段地色诱男主，哈德斯就觉得自己接受不了了。
他总要想如果自己不是男主的话，这个人还会喜欢他吗？如果男主换成了别人，他就要喜欢上别人了吗？
那自己对于这个徐九来说，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从上个虚拟世界脱离以后，纠结于这些问题的哈德斯都快要疯了！
所以才再次调低了真实度，再次进入游戏世界。
对于他来说这早已不是什么游戏。
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攻略者[徐九]。
“……”徐九无语。
他就说上个世界的尹卿儒怎么那么奇怪呢！明明喜欢自己喜欢的要死，但做什么都行，就是z_u_o爱的时候特别别扭，总之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
合着原来那十几年的时间，男主都在跟他生气啊！
一个一气就能气上十几年不开口的人，到底是有多可怕……估计要不是这个世界自己刚到的时候“太热情”，又把男主气得不轻，徐九觉得他还是不会跟自己坦白这些的。
徐九张了张嘴，已经欲哭无泪。
这回他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本来自己做的事儿就要自己负责，虽然是虚拟世界，但他确实放飞自我了，徐九不否认这点。
可谁又能想到他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甚至现实世界还是个处男，这辈子就在这几个虚拟世界放纵过几回，偏偏就都让一个人知道了呢？！
而且这个人还特么是自己喜欢上的人！
这回好了，他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最野的受了。
徐九内心一边流泪一边滴血，他舔了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燥起皮的嘴唇，顾不上追究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恶意了，只能一五一十地男主摊牌：“我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没怎么在意这个完成任务的方式。”
应远重新冷着张脸，完全没有个表情变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
徐九抹了把脸继续说：“不过后来我是因为知道那是你，所以才会这么不讲究的。”
冷着脸的应远有了反应，他望向徐九，用沙哑的声音问：“你知道是我？”
“你的声音……很独特。还有你跟我相处时的方式……虽然之前每一个世界你都没有记忆了，不过我听说人的习惯是……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潜移默化。】
“哦对，人的习惯都是潜移默化间形成的，所以即便你自己不记得，你给我的感觉还是很熟悉。”
应远：“……”
“所以综上所述，我喜欢的还是你这个人啊！”
说完以后徐九狠狠地吐了口浊气。
呼，终于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了，他还担心自己表述不清楚会更加坏事呢。
不过看应远脸上那种冰消雪融的样儿，他大概是听明白了。
应远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样子有点激动，手劲儿挺大的，问他：“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知道是我，所以才那么痛快的……”
“是啊。”徐九忍着肩上的痛点头。
然后他就看见应远的眼眸从淡漠变得有了温度，最后变得徐徐生辉，眸光杳亮，几面透着几许不同于往日的兴奋和激动。
“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尽管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可应远的声音还是充满迟疑和犹豫的，好像生怕他这么问了答案就会变成否定的了，这一刻的惊喜和愉悦也会被破坏，除了愤怒和失望以外，什么都没有。
幸好美梦并没有破碎。
“是。”徐九再次回答，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哪里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他十分肯定地回答：“我喜欢你。”
第94章 倾世妖妃13
后来徐九又跟应远聊了很多。
能聊的、该聊的话题太多了，一路坐马车回到摄政王府的时间远远不够, 两人回到府中恨不得立马关起门来交谈。
许多888不能告诉他的徐九都在应远这里得到了答案。
比如说困扰了他多时的一个问题——忠诚系统到底是哪里来了, 为什么会有这个系统存在，又为什么会强行绑定他们这些人。
然后通过应远他知道了原来忠诚系统只是一个辅助工具, 这些个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个游戏。
一个专门提供给高级世界高等贵族们享乐的游戏。
刚开始说的时候徐九还不是很懂，毕竟高等世界的高级文明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 也完全想象不到的智慧和文明。
后来应远用全息网游来比喻他们所处的这个虚拟世界中，徐九才渐渐懂了——
这个游戏是专门为了不属于地球、甚至文明远高于地球的高等贵族设立的游戏。
这些高等贵族身份尊贵, 能力出众, 财富惊人且寿命比地球人要长得多，甚至他们的能量可以左右地球人的生命、气运和财富。
简直就像是徐九他那个世界一直以来信奉的神。
然而神也不是没有弱点的。
在长期无忧无虑的奢靡生活下, 他们会孤寂会无聊，而这个游戏就是专门设计出来供他们享乐之用的。
游戏的背景设定五花八门，但以地球的古今作为背景的比较多。
体验者可以随机选择也可以指定选择，可以选择体验时的真实程度，可以选择金手指，受到这个世界的优待……当然也可以像应远一样，选择哪种百分百真实度，完全不要金手指的设定……
想想也真够变态的。
而话又说回来，像他这种被强行绑定、可以靠做任务赚取积分的人则跟参与游戏的贵族体验者们完全是两个x_ing质。
他们更像是对这个世界进行维护和剧情推动的服务者。
换言之对于贵族体验者们来说, 他才是NPC。
体验者用自己的能量作为报酬，以积分的形式发放给他, 可以换成任何他想要实现但又不违背任务、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层级设定的东西，哪怕是金钱、健康, 甚至是生命，只要积分足够，就统统都能够换取。
而按照男主的说法，游戏设计者最初的考虑是要设置许许多多像他这样的真人NPC。
然而游戏还只是初级测试阶段，目前只能容纳他这种拥有忠诚系统、任务是辅佐男主的NPC，其他的角色还没有投入到游戏当中。
至于哈德斯，也就是他所接触的这个男主，则是受作为朋友的开发者之托，友情来充当体验者的。
体验者少有的不可以选择的，就是介入这个世界的时间，每次都必须要从婴儿阶段成长起来。
而婴儿时期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事，再结合体验者所选择的不同真实度，到最后会为体验者在这个世界塑造一个x_ing格和人格，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摆脱原来的自我，体验另类生活，演绎别致人生”的目的。
这样的独特的设计，即便是心坚如铁、心智和x_ing格都很难被动摇的哈德斯一开始也情不自禁地沉迷在了游戏之中。
然而另类生活体验了几次也就够了。
像酸甜苦辣这种人间长情，对于哈德斯这种因为见得太多而早就麻木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新意。
他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其实我觉得这个游戏也并没有很有趣。”应远说着，眼神一转看了徐九一眼：“直到你的出现。”
“我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嗯，清新脱俗，好不做作的人。”
徐九翻了个白眼：“……去！”
“我说真的。”哈德斯展颜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用双手环抱住他，目光中满是欢喜地说，“虽然不喜欢你的浪｜荡劲儿，但不得不说，是你一直以来的坚韧和顽强吸引了我。”
要么说认真努力的人最动人，不在乎外界的环境，不在乎自身的屈辱或是繁华，全身心地只想要完成任务的徐九在哈德斯眼中变得异常迷人。
除此之外，因为一心一意想着任务，没在任何世界受到过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所以徐九从来都是用一片赤诚之心对待男主，那种全然的付出、相信和依靠让哈德斯觉得很享受。
……虽然同是也会很吃自己的醋。
“这事儿咱能别再提了吗。”一提徐九就想捂脸。
谁能想到他一个小处男最后会跑到“浪受”那个层次上去？他在现实中可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有摸过的人！更别提男人的了！
“我也是。”应远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就像某种捕猎的大型野生动物，给人的感觉除了危险就还是危险。
“……你也是什么？”徐九颤抖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