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清一直等在楼下,他知道水一凡不想见他,可他不放心,只能在楼下等。看到水一凡突然跑了出来,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衬衫,脚下的拖鞋也穿反了。
“小凡,你要去哪?”潘文清赶忙从车里出来,脱下衣服给水一凡罩在身上。
水一凡抓住潘文清的手臂,“你知道判哥在哪吗?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打电话他不接。”
潘文清心疼,“我不知道,小凡,你先回家,外面冷。”
“不,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你不是查过他么?你肯定知道,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水一凡紧紧的拽着潘文清,用了很大的力,他声音中带着祈求带着哽咽。
潘文清是有私心的,他很想让水一凡和沈判决裂,所以他不会告诉水一凡沈判另外的住址在哪,至少现在不会,“小凡,回家好不好?不行,你要觉得难受,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我陪你。”
水一凡茫然的抬头,喝酒么?也许喝醉了就不会再想了吧,浑浑噩噩的被潘文清带上了车,开到了一处酒吧。
潘文清刚进酒吧的时候就给自己的司机去了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他晚上要陪水一凡。
桌上摆满了酒,“喝吧,喝完了就忘了吧,他不值得。”
水一凡喝酒的样子,像是往死里灌,一点余地都不留。
人在伤心的时候,酒量跟着也会下降,没喝多少水一凡就带着点醉意了,他看人都有重影,坐在身边的潘文清好像不是潘文清了,伸手摸上了旁边人的脸,嘴里喃喃的说着“判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潘文清没水一凡喝的多,此刻还清醒,他附上水一凡摸自己脸的手,这是第一次水一凡和自己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小凡,忘了他,和我在一起好么?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潘文清说。
水一凡笑了,笑的那么好看,笑的那么苦涩,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水一凡还是笑着,“可你不是他啊。”
潘文清把水一凡拽到怀里,水一凡一直在喃喃的说着,“可你不是他啊,我只要他,我要我的判哥...我要我的判哥...”
胸前的衣服被水一凡的泪浸s-hi了,穿透了皮肤流进了潘文清的心里,冰凉冰凉的。
水一凡喝的不省人事,身体软软的,潘文清打横把他抱起,看着挺有肉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没费什么力气就抱起了。
从水一凡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潘文清这么久,终于踏进了这个他一直想进入的家,里面都是水一凡的痕迹。
把水一凡放到床上,潘文清去拧了一条毛巾给水一凡CaoCao的擦了擦手脸。
睡着的水一凡是那么乖,不再像只刺猬,像一只小猫窝在那里,潘文清想着给水一凡换衣服,可是他怕水一凡误会,就没换,拉了拉被子给水一凡盖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了一旁。
沈判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左右,他本想着晚上回家,他想抱抱水一凡,他多想告诉水一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他故意的。
白天的时候身体就不怎么好了,他想见水一凡的心越来越急切,但是人越想干什么的时候,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事绊住你,绊住沈判的事就是高烧,伴着疼痛,一直都没退烧,最后烧到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唐雨泽没办法只能再一次把沈判送到了医院。
沈判睁眼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左右,唐雨泽在床前趴着,沈判动了一下唐雨泽就醒了,“哥,你醒了?渴么?来喝点水。”唐雨泽拿着小勺,一点一点的喂沈判喝水。
还在迷糊中,手上c-h-a着留置针,沈判知道他是没办法回去见水一凡了。
水一凡睁眼,昨晚喝多了,头疼的很,他已经忘了自己怎么回家的,他只记得和潘文清一起去喝的酒,坐起身,揉着太阳x_u_e,水一凡转头,潘文清就躺在身边。
赶忙下床,看着自己的衣服,没有被动过,而潘文清也是穿着衣服的,水一凡光着脚去了卫生间。
潘文清听到人走远了才睁开眼,他怕水一凡尴尬,所以一直在装睡。
水一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潘文清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直愣愣的盯着芒果,若有所思。
“昨晚,谢谢你”水一凡还是接受不了潘文清,别别扭扭的道着谢。
潘文清回过神,腼腆的笑了笑,双手不知道要怎么摆放才好,“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么。”
水一凡露出一弯迷人的浅笑,转身去给潘文清倒了杯水。
潘文清感觉自己灵魂都出窍了,围着房顶来回飘荡,找不到身体在那,直到水一凡的声音把他唤回来。
“那个,不早了,你什么时候走。”水一凡知道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没办法,自己和沈判的事一团乱麻,他没多余的心思分给潘文清。
潘文清喝了口水,挠了挠头发,很艰难的开口,“小凡,我要和你说件事,但你得答应我不要生气。”
聪明如水一凡,他大概也能猜出潘文清和他说什么,应该是前些日子沈判公司出问题的事。“你说吧。”
水一凡窝进懒人沙发里,看着小区里出出进进的车辆行人。
潘文清喏喏的开口,“前些日子沈判公司的事,是我让霍斌干的。”
“我猜到了”水一凡说。
潘文清接着说:“沈判找过斌子,斌子说让他放弃你,他...答应了”。
水一凡坐直了身子,苦笑道,“原来你不是雪中送炭的,而是来雪上加霜的”。
沈判答应霍斌放弃自己,呵,这话水一凡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行了,别说了,你走吧。以后也别出现了,我没有你这样耍心眼的朋友。”水一凡继续看着窗外,留给潘文清一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