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泽伸手紧了紧沈判的围巾,“好,我做好汤等你回来喝。”
沈判微微侧了侧身子,唐雨泽的动作让他想起了每次出门水一凡爱做的一些小动作,心被揪了一下,本来已经面目全非的心,此刻又被生生扯下来一块肉,七零八落的,怕是再也补不回去了。
沈判没给唐雨泽留下任何一句话,关门的动作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利落干脆,一门之隔,唐雨泽知道自己就是做的再好,他也走不进沈判的心,捡起搭在沙发上的围裙,重新系在身上,呆坐在沙发上,此刻雕塑都比不上他的呆滞。
潘文清看着缓缓走来的沈判,这个人身形消瘦了好多,眼中的倦色就要溢出来,走路的步伐也很虚浮,潘文清腹诽,沈判你也有今天?你可知小凡因为你的抛弃变的颓废成什么样。“报应么?看你的样子过的并不好吧。”
沈判摘下围巾坐了下来,抬眼看着这个他为水一凡找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眼中的情绪万千流转,没一样是潘文清可以看的懂的。
“嗯,应该是报应吧,他...还好么?”沈判说。
潘文清弹了弹烟灰,“现在不怎么好,但以后会很好,托您的福,我有机会了。”
沈判笑了笑,却比哭都难看,抿了抿唇,眼泪没有流出来,到是反着流了回去,嘴里泛着苦,“他...怎么了?”
潘文清“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不要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会不会怎么样?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沈判,你脑子有坑吧?为了一个MB不要他,你怎么做的出来?啊?你怎么忍心?”
“不过,我会照顾好他,你那破房子留给你吧,小凡他不稀罕,挣了那么多年钱,连个像样的窝都给不了他,你可真是失败,像你这样的人,离开也是对小凡的解脱。”
沈判垂眸,不知道在看哪,他觉得周围杂乱的声音都是对他的嘲笑,嘲笑他是个白痴,居然狠心放弃最爱的人,还可以淡定的坐在这里,沉静如黑洞的眸子,任何光都照不进去,“是啊,离开我大概也是一种解脱吧,房子的事,小水处理就好,我没意见,还有请你以后照顾好他,他不爱吃的东西很多,还有,他怕疼,怕虫子,怕黑,请你,一定一定要照顾好他,他肠胃不好,吃不了太刺激的东西。”
潘文清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坐着的人,“看见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以后小凡的事情你就别c-h-a手了,你们结的婚在国内不承认,也没什么必要再去国外离婚,就那么着吧,对了,最后,我发自内心的谢谢你,像你这种渣子能主动退出真的是良心发现了吧。”
第41章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沈判抬头,紧紧攥着双手,“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一定好好对他,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不要让他伤心。”
潘文清抬了抬眉毛,用着轻蔑的语气,“你现在有什么立场提要求?你不说我也会对他好,肯定比你强。”最后一句,潘文清加强了语气,那五个字像是从牙齿中狠狠挤出来一样。
“谢谢”沈判说。
从茶馆出来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撒在大地上,没有了它平时的温情,而是冰冷无情没有一点温度,沈判像漂浮在海上的一块木头,漫无目的起起伏伏,不知道该去哪,该怎么办,最后一件事也办完了,该安安心心的去了,可是为什么还会那么不甘,那么不舍。
他真的是舍不得水一凡,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相册里的人,“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剩下的路了。”
水一凡昏昏沉沉的梦到了小时候和沈判一起去网吧通宵玩游戏的时候,沈判那时候傻傻的,水一凡半夜困的不行,坐着头搭在他肩上睡着了,沈判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半个身子都麻了也不敢动一下,直到水一凡醒来。
水一凡睁眼,眸子中仿佛覆了一层薄膜,看什么都不清楚,伸手揉了揉眼,床边坐着一个人,天已经黑了,稍微有点近视的水一凡仿佛看到了沈判,“判哥?是你么?”疑惑的捏了捏眉心,床边那人听到动静转过了头,水一凡看清原来是潘文清,语气瞬间就变了,“你怎么进来的?”
潘文清往水一凡身边挪了挪,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我请开锁公司的人开的锁。”
水一凡挡开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你这是犯法的知道么?我报警了,你赶紧走。”
“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潘文清用着几近祈求的语气问水一凡。
不耐烦的下了床,水一凡想倒杯水喝,“请你滚,可以么?”
潘文清拉住水一凡的手,刚睡起来,手还带着点暖意,不是平时那种冷冰冰的,“小凡,我会对你好的,你信我。”
撇开潘文清的手,水一凡觉得这人怎么会这么没脸没皮的一直纠缠,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望着潘文清,收起了自己的一身刺,“潘文清,我不值得,你配的上更好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我的心已经死了,这里,”水一凡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已经死了,你懂么?它没办法再装进第二个人,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懂?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水一凡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字一句的全部扎在潘文清的心上,疼的潘文清不知道该怎么办,张了张嘴,悲伤从眼睛里慢慢的流了出来,可水一凡却视而不见,“小凡,你不用喜欢我,我在你身边就好,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看,你一个人真的不行,如果今天我不进来你该怎么办呢?”
水一凡不像刺猬的时候,是一个非常软萌的人,没那么锋利,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当他好好的和潘文清说话的时候,潘文清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守着他就够了,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