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倚在床头,不禁有些失神。
待到李茂将醒酒汤端来,沈白也醒了,易青便扶着他坐起来,道:“来,先把这汤喝了吧。”
“嗯。”沈白的声音有些沙哑,此刻听起来却是有几分滋味。
待到沈白将汤喝完,便又躺下来继续睡。易青仍在他旁边守着,沈白却是睡的不怎么安稳。
“为什么……为什么……”
易青听得不大真切,便俯下身去听。只听见沈白呢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不要……不要这样……”
诸如此类。只见沈白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易青看着心疼,轻轻地替他抹去泪水——你梦到了什么?是什么能让你流泪?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易青也睡着了。
第二天,李茂在易青房间里找不到人,便端着洗脸水来了沈白房间门口。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李茂见是易青,刚要开口,却见他面色y-in沉,道:“李茂,去叫大夫。”
李茂心知事态严重,连忙应了一声,将洗脸水扔到一旁,跑去找大夫。
易青替沈白擦完脸,大夫也赶来了。那大夫一见沈白的脸色苍白如纸,不敢马虎,赶紧把起脉。
许久,才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还好。”
易青问:“大夫,怎么样?”
那大夫道:“这位大人是中了毒,不过不打紧,这毒遇上酒已经淡化,也只会引起一阵的发热,服了药便好了。”
易青闻言,紧绷的心弦却是不肯松懈——谁那么大胆,连当朝太师都敢下手……
沈白依旧沉睡,他梦到的,是极其不好的东西,这东西,困扰了整整他二十一年了,也是他待人凉薄的起始,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的根源……
那是二十一年前,他不曾来到这里,不曾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没错,他并不属于这里,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末的一名前锋战警,隔壁《晚生不相顾》中刘懿风的队友。
沈白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古香古色的建筑,而是他在警队的房间,正愣神,警报就响了,他条件反s_h_è 的提上枪就奔向校场。
他一如既往的来到自己最信任的队友身边,两个人关系很要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不久,阵型被丧尸打乱,在他们面前围上了一群丧尸。
“怎么办?”沈白向那人问。
那人却y-in笑一声,道:“怎么办?那就只有牺牲你了。”
未等沈白反应过来,那人就将他推向了丧尸群,自己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是,那时候的事啊……
沈白永远也忘不了,被丧尸撕扯、分食的痛,还有被那人背叛的痛,就像心中的什么碎了,一片片的扎着心房。
痛……好痛……真的好痛……
画面一转,变成了y-in暗的大牢,四周黑漆漆的,沈白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九年前被关押的地方。
他的四肢被铁链锁在床上,活动范围也仅仅只有这张小小的床。
他知道,这是他的左脚变瘸的那一天。
牢门打开,走进一个狱卒,对着沈白 y- ín /笑。“哎呀,都说这沈白的容貌身段毫不逊于女色,这仔细看了到真是如此啊。”
“滚!”当时的沈白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那狱卒却是全当耳旁风,直接期身跨坐在沈白身上。沈白极力挣扎,那人却一把扭了沈白的左脚踝,虽不至于骨断,但也脱臼了。
这时,那人听见外头把风的在喊他,只得将沈白的左脚再接回去,匆忙离开。
虽说给接上了,但并没有做处理,再加上那狱卒手法粗劣,沈白这左脚也算半残了。
还是,好疼啊……
但他没有喊出声,无论是脱臼时,还是接骨时,他没有出声,他冷眼看着一切的发生。他心里清楚,虽然茗越皇没露面,但多半就是他同其他大臣联合把自己关起来的,那个,他像尊敬父亲一样尊敬的人……
他刚到这个世界时,沈白只有五岁,刚刚入宫,龙椅上的那个人,对他关爱有加,竟让他相信这这人并非像曾经那人一样,他与这人的亲近程度甚至比父亲还高。心头被那人划出的伤疤好不容易才愈合,可现在,却是愈裂愈大,再也合不上了……
(c-h-a播一条介绍)
在这个世界,有许多国家和政权。中原的西北部由大越统领,其范围占整个中原的四分之三,而大越的西南边境有许多民族政权,朔达就是其中一个。
文中已经出现的隋兰国位于中原南部,其统领范围包括了南疆大部和中原最南部。
这个世界是完全架空x_ing质的,不与任何朝代沾边。所以说这里的文化比较落后,虽然一开始交通工具什么的还是有的,但是什么“铁索连环”啊,什么“筒车”啊都没有。沈白能成为丞相,纯属是因为他的知识过硬,利用历史知识,文学知识,理论知识,还有现代做战警的一点点武力。
第5章 易将军暗中生情愫,太子锦纠缠为何故
“素昀,素昀……”
谁在叫我?
“素昀,醒醒……”
啧,吵死了……
沈白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略带幽怨的睁开眼,道:“吵什么吵。”
他的脸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因为不喜欢被吵醒带上的一点起床气,微微皱起了眉,声音还有几分沙哑,带着几分磁x_ing。倒是不同于平常的有点可爱。
看到这一幕,易青呼吸一窒,心跳顿时快了一拍,就这么看着沈白从床上慢慢撑起来,揉了揉太阳x_u_e。
直到一旁的李茂出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先生,你终于醒了!”
沈白还在揉着太阳x_u_e,试图缓解一下脑袋的疼痛,道:“我睡多久了?”
李茂端来一碗水递给沈白,道:“先生睡了两天两夜了,将军可着急了,一直守着您呢。”
“咳。”易青看着李茂,咳了一声,示意他别再说了,却不知自己的耳尖都红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你中了毒,大夫已经抓了药了,现在就让李茂去煎。”
“知道了。”李茂接过沈白喝完的碗,意味不明地挑眉一笑,走了出去。他可看出来了,自家将军绝对对先生有那意思!
“多谢。”沈白对于中毒一事倒是毫不在意,直接谢了易青照顾他的好意。
易青不自然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道:“也没什么,都是朋友,何必言谢。”
朋友?
沈白忽然垂眸,想到:你把我当朋友,可我把你当什么呢……
易青意识到有几分不对,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于下毒之人,你可有想法?”
沈白:“暂时没有,想让我去死的人太多了,你让我从哪开始找?”
“酒水大家都有喝,你吃过的那些东西我也吃过,应该不是食物的问题。要下毒,也只有在酒杯上了。”易青分析到,“况且,下毒之人应当不会蠢到让毒碰到能淡化它的酒,这就证明对方还不想让你死,只是类似于一种警告。”
沈白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你那句“你吃过的那些东西我也吃过”有点怪怪的,但是总体思路是对了。
易青:“你回宫的消息并没有放出去,就是几位皇子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你今日会到宴会上去,既然如此,对方又是怎么肯定你会过去呢?还是说,这是针对我的?”
“谁敢明目张胆的毒害大将军啊,若是你突然不去上朝,定会引起皇上重视,到时候四处抓人,一下就能把那j-ian细挖出来了。我就不一样了,在满朝大臣眼里,我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犯不着皇上大动干戈,那么他也更有可能保全自己,对你下毒是得不偿失。”沈白淡淡的说到,“再说,我得罪的人可比你多得多了。”
“j-ian细?”
“不然你以为谁能碰着宴会的场子?自然是有内应。负责布置的小厮和宫女都有可能,还有礼部的那几位,也都是有嫌疑的。”
停下来喝口水,沈白又道:“说起来,知道我会去宴会的人倒是还有一人。”
易青:“是隋……”
“隋兰太子!将军,先生,隋兰太子来了!”
易青皱了皱眉,显然很不喜欢李茂冲进来打断他们的交流。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他不在我昏睡的期间过来就已经很有耐心了。把药给我吧。”沈白似乎早有预料,看起来并不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