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看得口干舌燥,要不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这时候早亲过去了。脑子里回想起上一次余火喝醉酒的场景,体温隐隐上升,拎起酒壶把他的杯子又给斟满了“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美酒佳肴就着窗外壮阔江景,一行人吃得十分尽兴。宴席过半时一桌子人都带了几分醉意,女士中张敏最让人意想不到,你来我往中喝的酒丝毫不比男士少,连赵子墨都有些大着舌头了,但是她看上去神色清明一点事没有。
余火笑“这倒是位深藏不漏的女中豪杰。”
张敏有些不好意思,“我爸和爷爷都喜欢喝酒,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小酌两口,祖上据说还是酿酒师,大概是遗传,酒量比一般人稍微好一点。”
余火恍然原来还有家族渊源。
他喝得多,这时候酒意上涌身上就开始发热,遂走到窗边吹风。
酒楼的隔音很好,坐在包间里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二楼临窗的位置是用屏风隔起来的卡座,适合六人以下吃饭,估计也开了窗户,江风一吹,谈话声便隐隐约约飘了上来
“吃完饭看电影去啊,最近有什么电影能看吗”听声音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只要不看那什么在长安,看什么电影都行。妈的两个男人腻腻歪歪的恶心死了,这种由同x_ing恋演的同x_ing恋电影到底为什么能上映广电总菊死了吗”
“我他妈也超级恶心这种电影,尤其是那个主演,叫什么余火的,听说在圈子里到处跟男人胡搞,私生活乱得一逼糟还有那么多粉丝追捧,这种人就该封杀好么”
“人家可是凭借同x_ing恋电影提名最佳男主角了呢,呕,实名呕吐,仗着一张脸忽悠粉丝,整天在微博上宣扬同x_ing恋婚姻合法化,合法化个屁,就是不让你们这种变态在一起好吗,长得就娘么唧唧跟个女人似的,除了涂脂抹粉的作妖到底还会干嘛”
“要不怎么说娘炮误国呢,这种人你还指望能做出什么贡献吗,真要放到战场估计立刻就会尿裤子,咱们国家就是被这样的人给污染了”
“我就想不通了,真有男人会喜欢他吗图什么呢,好好的长枪非得当成搅屎棍”
“咦不要说了好恶心啊,所以说同x_ing恋脏啊,一身烂病什么的,全是变态,最后全都要得艾滋”
“”
声音不算大,但余火五感远超常人,江封同样耳力超群,因此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梅琴几人原本还在聊天没听见全部,之后楼下的声音变大也断断续续听到个大概。
赵子墨面色铁青,“我c.ao他马勒戈壁,”筷子一摔立刻就要往外冲。江封站起来拦住了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平静得有点吓人“你跟余火都是公众人物不适合出面,交给我。”
抬起长腿走到门边,出去后又将门给带上了。
刚走出门外,凌厉森然的眉眼中瞬间寒气涌动隐隐泛出血色,伸展腿脚顺着楼梯往下走,一双拳头青筋鼓起捏得噼里啪啦爆响。
只是还没等他把楼梯走完,二楼忽然传来一阵轰响,像是有人踹翻了桌子,连同杯碟碗筷哐当摔了一地。
随即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远远响起来
“我放你娘的狗屎屁同x_ing恋是正常现象懂不懂异x_ing恋艾滋病感染者是同x_ing恋三倍懂不懂还娘炮误国,你们这种不学无术只知道满嘴喷粪的小垃圾才他妈误国我儿子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的时候,你们还躲在你爸里找你妈要n_ai喝呢这群小垃圾,别跑啊,都给老子站住你瞧我怎么弄死你”
第146章
江封脚步一顿, 站在楼梯上停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那声音是谁的, 即便不喜欢也在耳朵边上听了二十多年,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只是声音里那种毫不掩饰的维护和骄傲,对于江封来说却是从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他站了好几分钟,直到余火听到动静戴上口罩从包间里跑出来, 看见堵在楼梯中间的男人放慢了脚步:“听声音,像是江先生?”
江封点点头, “估计也是过来吃饭的。”转身牵住了余火的手, “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两人到达二楼现场时,这场闹剧已经差不多接近了尾声。
三楼包间正下方的临窗位置,一架竹制的软屏风倒在地上,餐桌四脚朝上斜靠着墙壁整个倒了个个儿,杯盘碗碟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两个身穿皮衣皮裤染着黄毛的小青年趴在汤水里捂着肚子干嚎,一个女生坐在唯一没被踹翻的椅子上脸色苍白梨花带雨,还有个染着同色系黄毛的青年抬脚想往楼下跑,被西装革履的江慎几步追上去一把拽住衣领子,像摁小j-i一样摁在地上, 抬起巴掌往他脑袋上呼:
“……你跑啊, 你继续跑啊,妈的速度还挺快。满嘴喷粪的小兔崽子,骂完人不道歉就想溜?老子今儿个非得让你知道话为什么不能乱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啊……我c.ao你妈……你这老头死定了!”小黄毛使劲扑腾:“你知不知我爸是谁,你给我等着, 回头我一定让我爸弄死你!弄死你信不信!”
江慎嗤笑一声,巴掌呼得越发用力:“那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不光我爸,还有我儿子呢,老子上有老下有小,看谁能弄死谁……”
虽然人到中年,坐久了办公室还有点发福,但毕竟是从尖端部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一身本事没全丢,对付这么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绰绰有余。
只不过反应力到底比不过当年,加上刚开完会还穿着正装不方便行动,方才被其中一个小黄毛朝脸上扔了个碎碟片,没来得及躲开在眉角划出一道口子,鲜红色的血液顺着脸侧淅沥沥往下淌,滴在白色衬衫上晕染开,看着倒有点吓人。
周围的食客早就站起来躲得远远的,只有个剃着板寸短发看上去魁梧有力的中年人拄着拐杖站在一旁,见到从三楼走下来的江封有些惊讶:“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