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趁这个机会告诉他们实情。”
詹思祺断然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跟亮哥的经纪约明年三月份就到期了,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我爸肯定不让我再续了。”
许安易波澜不惊道:“那正好,也别跟薛亮续了。”
詹思祺瞪大眼睛,“易姐姐!”
“先去跟你父母打电话报平安,如果需要的话,我帮你跟他们聊聊。”
“可是亮哥……”
许安易把手机递给她,“让你别跟薛亮续,又不是让你不再唱歌。薛亮……”她摇摇头,“做事很不地道。”
詹思祺犹疑地看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没说两句话就把手机交给许安易,眼眶通红。
刚说了声“阿姨好”,那边詹妈妈劈头盖脸道:“许小姐,我放心把思思交给你,你就教她骗我们?你就这么对她?”
许安易关上玻璃门,冲詹思祺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去换衣服,待詹妈妈停顿的间隙,她c-h-a了句话,“阿姨您别急。”
“我哪能不急?上次你跟我们说思思要训练,先住你那儿,那时候事情已经出了是吧?你帮她瞒着我们当父母的,给你扬名气是吧?”
许安易仍担心会吵到卧室的卷毛,转身往外面电梯厅走,“阿姨,思祺只是不想让您担心。”
“什么不要担心,你这样做我们才更担心的好伐?我女儿还没成年,跟你有什么协议都不作数的。”
许安易知道她的意思。
但詹思祺实际上已经享有完全的民事权利,能够自主做决定。
“阿姨,我必须告诉您一件事……”
她关上了北入户门。
林继桥被这声关门声惊醒。
虽然很轻,但她对这声响特别敏感。
她腾地坐起来,被子滑下去。乍一接触空气,皮肤上泛起一层鸟肌,这才反应过来为了公平起见,她昨晚也裸睡了。
林继桥穿上睡衣,心绪不定地来到客厅,南北交界的玻璃门紧闭。
布丁照常跳上她怀抱,她没做好准备,踉跄小退了半步,把长成大猫的布丁紧紧搂在怀里。尽管鼻端弥漫着菜心鱼肉粥的香味,心头仍萦绕着细微的忐忑。
许安易很少主动关门。
这才是第四天,她就要走了吗?
不安的猜测让林继桥很害怕,她放下小猫,打算去查监控。
刚好詹思祺从卧室拎着包出来,到客厅时一把抓起笔记本往包里塞。
林继桥敲敲玻璃。
詹思祺扭头看到她,没多想,过来开了门。
“她……呢?”
詹思祺嘴巴里叼着发圈,随手指指外面。
林继桥一下子体会了心凉的滋味。
“她走了?”
“嗯……”詹思祺自己顶着天塌下来的大事,心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到她表情不对。
林继桥捏捏猫爪。
大骗子!
不是说好这阵子不好出门的吗?
许安易打完电话回来,一眼看到林继桥站在跑步机上,一脸悲愤,乍看上去凶巴巴,细看又有点委屈。
她还没来得及品味那堪比教科书般的生动表情,林继桥撒手放开猫,见鬼似的跳回餐厅,动作太敏捷,一只拖鞋落在跑步机上。
许安易把手机还给詹思祺,“你爸妈来接你,你报个附近地址给他们。听我的话,父母着急上火也是因为关心你,你好好说清楚,他们会理解你的。”
转向林继桥则是满满的关切,“睡饱了吗?”
林继桥睡好了,但是没搞清这状况,点点头又摇摇头。
许安易捡起拖鞋拿过去放她脚边,用另一只手揉揉她毛,“没事的,吃好了再睡。”
“你不走吗?”
“嗯?”许安易讶异地挑起眉,“我为什么要走?”
于是走的只有小骗子詹思祺。
35楼真正意义上成为她和许安易两个人的空间。
吃过早餐,林继桥不舍得睡觉,去书房把概念稿一摞摞抱出来,铺满整个客厅,一边修改,一边时不时瞟北面。足不出户,许安易餐后散步的运动只能在跑步机上完成。
搭建场景模型之前的概念图,林继桥习惯手绘,比数字投影多了份无可比拟的质感,而且铺开通览,更容易查缺补漏。
许安易注意到卷毛时,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穿梭在一张张涂抹着浅绿深褐的画稿间,时而用马克笔在某些地方圈上红色圆圈。
认出这六十余张A4张构成的是完整的森林绘卷,许安易实在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好木奉。”
过了五分钟,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继桥才赫然惊醒,抬头正对上许安易盈满笑意的眼睛。
“哎?!”
“这些红圈是做什么的?”许安易指了指离她最近的那张画纸,不给怂卷逃走的机会。
林继桥抓抓头发,解释道:“标记布丁的位置。”
她想给布丁做一部片子,灵感来源最早是许安易给小猫起的外号——飞天小布丁。
整部片子的主角只有布丁,林继桥计划的成品是跟着它的视角游荡丛林。
许安易问:“就是之前你发给过我的那些片段?”
“比那些更木奉!”讲到正在进行的作品,林继桥兴致勃勃,“你想看布丁拍戏吗?”
许安易很意外,“可以吗?”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