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堂堂少主选择坐轮椅示人呢?
一路想着,三人回到了江煜居住的院子,岚岫还有族内事务要处理便走了。
“公子,我总觉得,那个少主不像是正常人。” 饮溪平时很少正经起来,此时却总是心里有些揣揣不安。
江煜在沉思中,对饮溪的话不闻所动。饮溪一看江煜似乎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急的直跳脚:“ 公子你别不信啊!我的直觉很准的!!那个少主肯定有问题!”
江煜不是没有发现那个矢智是有问题的,只是具体有什么问题,恐怕还得再去一趟才能知道。不过再次去可不能那么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了,免得被人给轰出来。今日矢智明显是看岚岫面子才没有赶人。江煜有预感自己若再次去求见矢智一定不会得到好脸色。
傍晚,南辞回来了,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自从再见到南辞,江煜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面露难色,不禁暗叹恐怕这次不好办了。
“你都打探到什么了?” 江煜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 阿煜,你今日前去可有看到有些人用白布遮上面容?”南辞问道。
江煜点点头,那些脸上遮着白布的人,总让他感觉到一丝y-in冷。
“我今日看到了有的人白布下面的脸,嘴里吐出像蛇一样的信子。”南辞缓缓说道,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嘴里吐出信子?!!
江煜听闻此言,暗叹果真让自己猜对了,辛克族那些人都有问题!
“今晚我们再去看个究竟,这次要把九足鼎给找到,我今日见了那个少主,正面拿到是不可能了,只能把它偷出来了。” 江煜说道。
倘若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事情定然不简单了!
入夜,乌巴族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也渐渐平静,二人静悄悄出门,江煜脚踏接天连叶,轻轻跳上屋檐,南辞则施展逐云追月,二人身形在夜幕中虚晃,片刻便到了辛克族门口。
辛克族的夜更加寂静,偶尔只有饲养的虫类发出吱吱的叫声。
江煜跟着南辞直接来到白天所打探到的矢智的住处,屋内还有火光,显然矢智还并没有入睡。二人悄无声息来到床下,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矢智正望着墙上的一幅百足蜈蚣画像出神,片刻,矢智抬起手,将案几上的青花瓷瓶微微转动,挂着蜈蚣画像的那面墙便缓缓向一侧旋转。
墙内还有一间密室!矢智走进密室,江、南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跟了上去。下到密室,江煜这才发现这个地下密室很大。
“来了?” 矢智背对着二人,待到他们走进些,说道。
“看来你知道我们会来。” 江煜道,右手依旧摇着折扇,“ 锦屏”暗暗爬上江煜左手腕。
“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九足鼎嘛。” 矢智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碗大的鼎。
待二人走近,江煜这才看清矢智手中的鼎,这鼎通体呈暗青色,鼎身有四条蛇分倨其上,身体呈弓形,状如把手。鼎盖上有六个指甲大小的圆孔,中央是一只蜈蚣盘踞在上面,鼎身下有九个支点。
“想不想听故事?” 矢智低头看着手里的九足鼎,说道。
也不等二人回答,又继续说道:“ 这九足鼎是我曾祖留下的。”
蔺潼子是当时有名的神童,炼药下蛊的能力都不是常人所能比的。年纪轻轻便被确认为下一届族长。不过蔺潼子却不屑这些身外之物,只专心摆弄自己饲养的毒蛇蚁虫。
“那边的是什么人?” 这日蔺潼子在瘴气林中采药,忽然看见一棵桑树下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蔺潼子走进看,发现这人已经失血过多不省人事,想来刚才自己的问话他也没有听见,蔺潼子见这人眉宇间正气凌然,想来也不是宵小鼠辈,便把青年带了回去。
当青年苏醒,神志恢复清明,发现腹部缠着雪白的绷带,显然伤口已经被人处理多了。青年想不通明明记得自己昏迷在瘴气林中的,醒来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真的狗血的有人碰巧路过又一不小心看到自己就顺便把自己给救了?
胡思乱想中,有人推门进来了。
青年见来人上身一件无袖紫衣,腰间缠着一条银腰带,腰窝处刺着一只暗青色蜈蚣一直向上延至肋骨,没入上衣,下身穿着一条刺绣的紫色大喇叭裤。脖子上除了银锁银项圈,还有一根手工编织的红绳,上面系着一根玉质长哨。眉间有一枚花钿,右耳蜗处还盘踞着一个暗紫色耳骨钉,状如蜈蚣。黑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倒也是别有一番y-in柔的韵味。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 蔺潼子问道。
“好多了,谢阁下相救。” 青年欲起身行礼,却被蔺潼子按住。
“不必客气,不过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为什么来这里?”蔺潼子问道。
“在下名叫顾惜,来自中原,是被仇人追杀不得已才闯入瘴气林的。” 青年说道。
蔺潼子却似乎对他为何来此不感兴趣,眼神却看向衣架上青年的衣物。伸手拿过青年挂在外跑上的玉佩,在手里把玩了下,说道:“ 玉佩不错,我收下了。”
顾惜听完暗自一惊,那玉佩是娘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万不可送人。
“额...公子,这玉佩是家母生前佩戴的,在下留着也算是一个念想。” 顾惜犹犹豫豫想着措辞。
“ 哦?这么贵重?” 蔺潼子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轻轻勾起嘴角。玉质很是罕见,摸起来很温润,上面雕刻的也很典雅,两支荷叶簇着一朵荷花,其上还有一只蜻蜓。
顾惜见这人面露玩味,却丝毫没有归还的打算,不禁暗自皱眉,这人显然是看上了自己的玉佩,再加上他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直接驳了他似乎不妥,这里又是他的地盘,如今自己重伤在身,不能多生事端。
“放心,我只是玩儿几天,回头还给你就是了。” 蔺潼子看着眼前人面露难色,不禁起了调笑之心。没想的这人这么呆板经不起挑逗,看来以后这段日子不会无聊了。
顾惜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只是玩玩而已,虽然不舍,但好歹眼前人也救过自己的命,便让蔺潼子拿了去。
“请问这里是哪里?” 顾惜这才想起来,问道。
“这里是我家啊,小哥哥就安心住下吧。不过不要随意走动,这里到处都是毒物,一不小心你就没命了。” 蔺潼子恐吓道。
随后的几天,顾惜了解了自己身处的环境,辛克族以制蛊养蛊为生,救了自己的那个美艳青年名唤蔺潼子,是这辛克族的少主。顾惜在此养伤期间,蔺潼子天天来探望,有时二人一同出去散步,有时在屋内一坐就是一整天。顾惜不解蔺潼子怎么如此清闲,天天过来。那日蔺潼子来的时候,顾惜忍不住说了句:“ 蔺公子身为少主,平日里定是十分繁忙的,顾某何德何能占用少主这么多时间。”
蔺潼子摸着手里的玉哨子,抬头看了眼顾惜,笑着说了句:“ Cao药很苦,你很甜。” 顾惜被这句调笑的话堵得有些语塞,不知说什么好,索x_ing换了话题掩饰尴尬。
后来蔺潼子还时常带来些毒蛇毒虫,跟顾惜讲解养蛊之术,也不管顾惜感不感兴趣爱不爱听。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导致顾惜也对这传闻中的蛊术有了一定的了解。
将子虫置在铜鼎中饲养,从出生起便每日喂养各种含有毒素的植物,再稍大一点,便可喂养些含有剧毒的植物汁液,这种汁液毒素更加剧烈。但是,植物的毒x_ing终究不如动物,动物是活体,因此毒液更能在活体中发挥作用。所以,当子虫成年后,便开始向鼎中投放各类毒虫,这时候,子虫体内的毒x_ing基本已经可以杀死一个成年壮汉。而虫蛊也就基本形成。当然,根据不同的需要,虫蛊的毒x_ing和发作后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这些被饲养的虫子的母虫不用被投喂毒液,只需按常规饲养便可。而施蛊人便是可以根据母虫的变化来判断子虫的动态,倘若子虫死去,母虫也便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