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面不改色,笑吟吟地说道:“ 好。” 便绕过江煜走向了那房门。黑衣青年右掌一翻,一团红色的火焰浮现在手中。外焰呈暗红色,内焰是苍白色。正是炼狱虚无!
南辞将手中那团火焰缓缓靠近青铜锁,直至将青铜锁的整个锁身完全包裹在深红色火焰中。炼狱虚无是来自地狱之火,当初南辞为了唤醒体内的火焰也算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最开始那十几年炼狱虚无极其不稳定,再加上惊邪成为魔剑后有了灵识,南辞刚到魔界更是九死一生,因此和鹿尘道人一战后他才没有立即去找江煜。
炼狱虚无也无愧是地狱之火,只片刻的功夫,那青铜锁便化为了灰烬。南辞熄了掌中的火焰,推门而入。
江煜、司命二人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江煜翻手变出了三盏莲花灯,给了南辞、司命每人一盏。自己留了一盏。三盏莲花灯几乎将整个室内都照的通明。
江煜这才看清,位于三人的正前面有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佛像前的案几上几本陈年的经书,一个木鱼,正中间是一个鼎庐,上面还c-h-a着三根燃断了的香,里面是烧香后的灰烬。案几前面有两个蒲团。想来这屋子曾经是给人烧香拜蝠之用。江煜环顾了下四周,除了窗户边的书桌上散落了一些毛笔和经书,别的也没有什么了。
江煜走向那张书桌,桌角的藏书上积满了厚重的灰尘,应该说,这里的随便一处给江煜的感觉都是已经被尘封了好多年了。待青年走近书桌,这才发现书桌上凌乱的卷轴、毛笔之下铺着一张画。江煜伸出右手扫开了桌上的卷轴,左手的莲花灯凑近了些,这才看清桌子上的画中,赫然画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约莫二十多岁,身着嫩绿色衣衫,正做捻花细嗅状,青丝如瀑,鬓边有一只翠色蝴蝶,不知是发饰还是真的蝴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女子眉间一点朱砂痣。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倘若没有那点朱砂,女子不过算上等姿色,但这眉间朱砂犹如画龙点睛,画中女子俨然是个绝色佳人。
江煜沉思着,在纯云山庄里,眉间有朱砂痣的目前为止他只见过颜如玉一人。那这女子跟颜如玉什么关系?还是说,这女子就是颜如玉?毕竟颜如玉一直是女装见人,和这女子颇为相像,只不过这女子面容比颜如玉看起来更为温婉柔和。不过,江煜立刻便排除了这种情况,且不说这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比颜如玉成熟些,更重要的是,看这画纸发黄的程度,这画也是有些年头了,而颜如玉才几岁?
“阿煜!过来。” 南辞的声音打断了江煜的沉思,江煜循声望去,见南辞正站在佛像的底座上。
江煜走到了神像下边,抬头看着南辞,问到:“ 怎么了?”
“这佛像下面是空的。” 南辞说道。当初南辞为唤醒体内的炼狱火种,曾在地狱走过一遭,地狱那地方不比寻常地,有的地是岩石,有的地底下却是空的,里面是流淌着的岩浆,南辞曾在那里九死一生,因此锻炼出了只听声音便能知道脚下的地是否是空的,刚才那南辞跳到佛像上时,便感觉到了佛座底下的不对劲儿。
南辞双手施力,那神像便开始缓缓向旁边移动。司命闻声也走了过来,江煜听着声音却是有些大,恐怕会让外面的人听见,立马施展了一个隔音诀,阻断了这座房间与外界的声音联系。待南辞将那神像侧开来,一个方形的入口映入三人眼里。三人对视一眼,由南辞在前,江煜在中间,司命在最后三人顺着楼梯下到了隧道。
不一会,三人下到了密室里。江煜又翻手变出两盏花灯。五盏花灯,将密室照了个通明。密室中央有一个水晶棺,江煜走近看,棺中躺了一个女人,青衣黑发——赫然是那画中的女人!
因为刚才在外面,南辞、司命并没有去那书桌旁,因此两人并没看见什么画,江煜便解释道:“ 刚才我在外面书桌上看到了一幅画,画中就是这个女子。”
司命看了眼棺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这女子和那颜如玉什么关系?姐弟?母子??”
目前什么关系还不知道。显然这个女人的尸体在这里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情。不知道那颜如玉知不知道此事。这件事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所要寻找的法物显然也不在这里,江煜在屋外还施着 隔音诀,那东西耗费灵力,时间长了也容易被发现。
三人也不多待,便又顺着楼梯上去。南辞上去之后,回过头来伸出手拉江煜,江煜怕黑,也讨厌黑暗,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所以下意识的把手递给了南辞。
司命看着上面的南辞在将江煜拉上去后,二人转身就要走,连忙大跨两步跟了上去,不满道:“ 喂喂喂,这里还有人呢没看见吗?花栩,你要和你家魔尊浓情蜜意,也要考虑下旁人的感受啊 !”
江煜一听司命略有些调侃的话,这才意识到此举过于亲密,立马甩开了南辞的手,一句话说不出来,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江煜庆幸这里昏暗,倒不怕被人看见。但青年忘了,南辞是什么人?一代魔尊啊!习惯了暗夜的魔,在黑夜里尚且能看清楚东西,何况这里还有两盏花灯呢?南辞看着江煜有些掩耳盗铃的掩饰,笑了笑,倒也没有拆穿。
第25章 纯云8
三人出了房门,司命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黑夜里,守卫的弟子还在打着瞌睡,三团黑影快速的跃上围墙,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天幕中。
待落到江煜等人居住的那片院子,江煜直径朝着飞鸿的房间走去,想尽快将今夜的所见所闻告知二人。刚迈出几步,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手。
“阿煜去哪里?”南辞问道
“找飞鸿啊,商讨一下今夜之事。” 江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不明白南辞为何叫住自己。
“咳咳,花栩、这大半夜的......人家孤男寡男的。。你现在去、恐怕不大合适。” 司命说道,还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呢,假装咳嗽了两声,似乎是在极力掩饰尴尬。
江煜听此话,这才忽然想起来,飞鸿和饮溪如今关系不比以前了,晚上去似乎.....确实.....不大合适。江煜虽然未经人事,但以前好歹也是风流倜傥过、男女之事倒也懂得一些,只是男男....咳咳、应该差不离吧?
许是想到了什么,江煜忽然一阵脸红,连忙出声掩饰道:“ 那就明天再说吧。”说完、也不看后边二人,直接大步向房间走去。南辞看了眼江煜,拱手向司命道了声别,便也随江煜向屋内走去。
司命看了看并肩走回房的江、南二人,又看了看飞鸿紧闭的房门。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一个一个的,见色忘友啊…..”
说罢,摇了摇头拂袖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江煜穿戴整齐打开房门时,院子里已经站了好些人了。
飞鸿、饮溪、司命......还有——颜如玉!
江煜信步走出来,看了眼不请自来的颜如玉,又看了看一脸怒气的飞鸿,和飞鸿腿上坐着的笑得不怀好意的饮溪。一阵疑惑,看向司命,说道:“ 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司命笑了笑,说道:“ 如玉公子一大早来就说要见南辞,饮溪不让,二人差点儿打起来。”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叫颜如玉!!我叫颜悔!颜悔!!” 颜悔一听到有人又在叫他颜如玉,立马跳叫道。抽出配剑便要打向司命。然而司命到底不是他的侍从,也不会任由他打。立刻一道灵力振了回去。颜悔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颜悔正欲打算再抽剑,南辞却从屋里走到了院子里,开口说道:“ 你又来做什么?”
少年看见南辞过来,也收了戾气,说道:“ 我来找你帮我个忙。”
南辞并没有理会他,走到江煜身边,将手中的象牙折扇递给江煜,那是青年早上起来后落在屋内的。
江煜接过了折扇,南辞朝青年笑了笑,这才随意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
颜悔被南辞轻视的态度彻底给惹毛了,想他颜家少爷,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少年正欲再次抽出配剑,突然身后站着的面具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拦下了颜悔,说道:“ 少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