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远之的审判和周远横官复原职之类的,那就是军部的事情了。
顾言发送玩消息,光脑却收到了一条匿名来信。顾言点开扫了一眼便将自己的光脑丢给季楼深,“东梧帝国那边发来了消息,下一个线索是狸猫换太子,地点是帝都星。”
季楼深看过信息,用顾言的光脑追查对方的地址,但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我查过了,什么都查不到,”顾言把头放在越璋脑袋上,“我跟你说我一看到狸猫换太子的时候吓了跳,还以为要管到你们皇室头上。”
皇室正统的皇子就两个,一个皇太子一个季楼深。前一个是储君,要是有问题,整个帝国的上层将会有一场动d_àng。至于季楼深,这个身份本来就有问题。
季楼深想了想,道:“我和皇太子应该都没问题。能用到‘狸猫换太子’,那对方少说也应该是贵族。”
听到这句话,顾言脸色微微一变。
季楼深注意到他的神色,“怎么了?”
顾言一把握住季楼深的手腕,力气一时失控让季楼深觉得腕骨隐隐作痛。他倒是想说一句没什么,但事关线索,他又不能隐瞒。
“我确切知道一家有这种事情,”顾言垂着眼睛,“帝都星沈家有独子沈预并非亲生。”
帝都星沈家是帝国内的顶级世家,现任沈家家主沈易宾是帝国最年轻的元帅,沈夫人是皇室敕封的女伯爵,论其来,沈家要比顾家强上不少。
沈家只一个儿子,叫沈预,和顾言一个年纪,说来也是年轻一辈里非常厉害的人物了。奇怪的是,沈夫人与沈预并不亲近,稍微了解沈家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沈夫人对这一点也不曾避讳。
但要说沈预不是沈夫人亲生的……起码季楼深没听过这个传闻。
“难道沈元帅出轨?”季楼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
顾言摇头,嘲笑道:“沈元帅趴耳朵,怕老婆,没那个胆子。”他顿一顿,道:“沈预也不是沈元帅的亲子,是养子。至于他的亲儿子……他亲儿子死了。”顾言面无表情道。
季楼深一听他语气就知道他在胡说,剥了个果子递给他,“别闹。”
顾言不肯吃,缩在沙发里抱着越璋一通摸,半天才道:“他亲儿子被他换了现在这个养儿子,差点没命。那个亲的,现在在别人家养着,不愿意回去。”
季楼深见他神色晦暗难辨,心知顾言没说完,还瞒了些事情。他手背轻碰顾言的额头,皮肤的触感温热,没有之前那样凉,猜他差不多缓过来了。
“我们先回帝都星吧,有别的事情到了再说。”季楼深调高悬浮车内的温度。
顾言匆匆应了一声,脸埋进沙发闭上眼睛。
……
“殿下要回帝都星?”许意跟在季楼深身后,十分惊喜,“殿下在外飘d_àng了几个月,陛下、皇后还有皇太子殿下都十分想念您。”
季楼深淡淡道:“我不回皇宫,陛下和母后如果不问,你也不必说。还有,回去之后你就别跟来了,换池屏过来。”
许意步子一停,脸刷地白了。
季楼深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他一眼。
许意轻轻咬着牙,自己偷偷给陛下和皇后递殿下的消息可能被殿下知道了。他向来和池屏不对付,这次不能跟在殿下身边,池屏那家伙谄媚,不知道要怎么讨好殿下。
“好了,你先回去吧。”季楼深道。
许意深知季楼深的脾气,自己辩解也没用,只能默默退后。
……
两天后,帝都星皇宫
“陛下,许意回来了。”亲侍官敲开书房的门,皱着眉。
“许意回来了?”皇帝卓琅处理完公务正要离开书房,听到亲侍官的报告十分诧异,“他不是跟着楼深吗?”
亲侍官方文作为皇帝近侍,和皇帝一起长大。于公是皇帝的心腹,于私是知j_iao好友,自然知道季楼深是个货真价实的皇子而非公主。
方文道:“许意一个人回来的,说是殿下要换池屏过去。陛下,殿下应该知道许意往皇宫递消息的事情了。陛下,你怎么想了这么馊主意,殿下心里肯定觉得你在他身边安c-h-ā人手,不信任他。”
卓琅放下笔,垂着头看着眼前的公文。
在卓琅身边这么多年,谁都怕卓琅,方文还真不怕他。
方文在卓琅面前没有不敢说的话,“诶,这招确实能哄皇后开心,但是得罪了小殿下。你想啊,小殿下回来再跟皇后告一状,那你不是白费功夫吗?我要是皇后,估计以为你又打压他们母子两个。你这招还顺手坑了太子殿下一把,小殿下心思多,难免又觉得你是要给太子殿下开路。”
平常做事那么明白清楚的一个人,一遇到跟自己心上人有关的事,立刻就智商清零。在皇后面前漂亮话都不会说,难怪不招皇后喜欢。
俊美的皇帝陛下仍旧垂着头,“是他自己往皇宫递消息的,我没阻拦而已。”没有楼深的消息,皇后不愿意搭理他。
听听,还挺委屈。你委屈个什么啊,那个许意三心二意,他向着你,你就该拿了证据给小殿下,好让小殿下知道你心疼他。
方文道:“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小殿下都这么大了,你们两个却还在闹别扭。”
卓琅微微皱眉,“她不是跟我闹别扭,她是完全不信我。我不跟你说,你这么多年连老婆都讨不到,你出的主意我不信。”
方文正要给卓琅出主意,陡然听见这句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他单这么多年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陪着卓琅没r.ì没夜的加班?
就这样你还怼我,我给你出主意我跟你姓!
方文气死了,关掉自己办公用的光脑,“七点半了,我下班了。”
下班了也不敢去找妻子的皇帝陛下低头看看公文,想起被小儿子赶回来的许意,卓琅心情更差。许意今天没给他任何消息,他过去,悯清也懒得搭理他。
“父亲。”皇太子卓亦阑轻敲房门。
卓琅道:“进来。”
卓亦阑将手里的盒子放在卓琅面前,“这是楼深送回来的特产。”
卓琅掀开盖子,里面摆了整整一盒的碎星石茶具。
碎星石是一种名贵宝石,这种宝石如同揉碎了一整个星空在其中,异常绚烂。这一盒成色上等的茶具每个都雕工j.īng_湛,满满一盒,每个都价值不菲。
这是用一整块碎星石做出来的,这样一盒礼物十分贵重了。不过贵重归贵重,看上去却没什么心意。
父子两个隔着一张桌子,面无表情地互看一会儿。
并没有什么话想和自家父亲说的皇太子道:“父亲,我告退了。”
卓琅将盒中的茶具每个都轻轻摸了摸,然后问:“你收了什么礼物?”
卓亦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盒金水星特产的茶叶和一对袖扣。”
发现两个人的礼物都差不多。卓琅摸摸冰冷的茶具,像这样贵重的礼物,肯定是楼深吩咐人选出来的,要说心意,那是什么都没有的。
卓亦阑瘫着脸道:“楼深送给母后的,是一盒亲自挑选的彩糖。每颗糖的糖纸都是画的一部分,所有糖纸拼在一起就是母后的画像。还有一套最新出的护肤用品,连带几样首饰,设计图已经被楼深买断,不会有重样的首饰。”
不说多贵重,心意是到了。
卓亦阑说完,和卓琅同时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茶具,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第30章 吃醋
帝都星港口, 一架不显眼的星舰缓缓落下,等待停稳,上面下来三个年轻人。
港口人来人往,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你先回周家吧,”顾言拍着周远横的肩,“剩余的事情会有军部帮你解决,至多叫你出面解释两句。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啊,离那人远点。”
顾言冲周远横眨眼睛。他悄悄跟周远横念叨了些费寅的坏话,周远横刚刚得到全部记忆, 也觉得之前的事情疑点重重,心里对费寅起了怀疑,不用顾言叮嘱, 他也会和费寅保持距离的。
周远横点头。
等周远横走远了。顾言转向季楼深:“我现在不方便回家,你要是不回皇宫, 那就跟我一起住,我那地方没几个人知道。”
季楼深点头。
两人招了一辆悬浮车。港口实在太过拥挤, 司机不敢开自动寻路,只能小心翼翼地开着悬浮车。
顾言拧开一瓶水,往后面看了一眼,连忙道:“司机,后面有车撞上来了!”
拥挤的港口街道上一辆银色的悬浮车脱缰野马一样横冲直撞, 直直冲向他们的悬浮车。司机回头看见车标,脸都白了。
但这条街上都是人,往哪躲?
季楼深起身夺过司机手里Cào纵杆, 蓝绿色的出租悬浮车疯狂转弯,避开行人撞上路边的路灯杆子,那辆引起S_āo乱的悬浮车在撞上一间门面之后停了下来。
顾言沉着脸推开车门,顺手把惊魂未定的司机推出悬浮车。
街上因为这两辆悬浮车导致这条出路完全混乱。顾言靠在灯杆上,道:“我真的不想一回来就见到这个人。”
季楼深担心他的身体,伸手虚扶在顾言身后。闻言很诧异——顾言认识那辆车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