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子画做的我都爱吃。”安熙宁嘴甜道,刚要上去求奖赏,就被子画给推了开。
从侍从手中接过食材,子画右手持刀,左手放在一颗土豆上,众人只见一片刀光闪过,还没看清他的东西,子画已经放下刀了。
陈大厨好奇,跟着安熙宁一起上去查看,只见形状完好的土豆摊开后却变成了粗细均匀的土豆丝。
众人眼睛都尖了,尤其是陈大厨,他在这厨房里待了快三十年,还没见过有人出刀能快成这样子,不由地竖了大拇指赞道:“公子好刀法。”
安熙宁与有荣焉,抢在前面就收下了夸赞,子画心中也有些得意,没想到他在厨艺方面竟有如此的天赋,但他脸上一向淡定惯了,因此现在有些小得意也看不太出来,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按照菜谱上写的,子画将土豆丝放在冷水中浸着,然后用同样的手法料理了余下的食材,等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后,重头戏上场。
锅上烧热油,按顺序将食材放入,再倒入用鲜笋熬制的清汤,子画觉得做菜其实也不是很难,只是在最后揭锅放盐时犯了点难,看着两个并排在一起同为白色细砂状的东西,想是同一种调料,于是便随便在一个罐中取了点搁在菜上。
陈大厨在一旁看着,想要阻止时已来不及,偷看一眼安熙宁,只好默默地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烧好后,子画将之盛在碟中捧到安熙宁面前,眉梢轻挑示意他尝尝,只见面前的炒三鲜油汪鲜嫩,红绿搭配间极为好看,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安熙宁高兴的不行,忙接过小砚台递来的筷子尝了一口,咀嚼间脸色越来越怪。
“怎么样?”子画脸上不显,但声音里还是带了点急切。
“挺……挺好吃的,就是有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的甜。”安熙宁艰难道。
子画蹙了好看的眉头,从安熙宁手中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然后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淡定地咽下,面无表情道:“我把糖和盐搞混了。”
说着在安熙宁的惊叫中将碟子里的菜全倒进了旁边的桶中,独自一人离开了厨房。
小砚台与地上的小狼对视几眼,然后小心翼翼道:“殿下,公子这是生气了?”
安熙宁头痛:“公子是生气了,你家殿下也要遭殃了。”
第33章:赴宴
安熙宁来到子画房前时,门已经被紧紧关住了,里面点了蜡烛,轩窗上印出他清逸的剪影。
“子画,你开门啊,我向你道歉来了,子画,快开门。”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安熙宁耍起了无赖,“子画,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就撞进去了,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门吱呀一声开了,子画垂着眸站在门前:“又没做错事,你来道什么歉。”
安熙宁厚着脸皮努力从缝隙里钻进了屋中,将手中的一个带盖瓷碗放下后才嘻嘻道:“惹我家子画不高兴就是做错事了,当然要来道歉。”
子画嘴硬,气势却弱了下去:“我没有生气,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做好。”
安熙宁也不计较他这别扭性子,搂着他在桌前坐下:“你刚才急匆匆走了,饭都没吃一口,我就让陈大厨取了他烧的甜点给你。”
将瓷盖揭开,里面是个完整的,橙黄色的小南瓜,用筷子拨开上面的瓜盖后,露出里面满满的南瓜肉,里面还揉杂着白色的厚实的花瓣,一阵清甜的香味顺着蒸腾而出的水汽弥漫在鼻间,诱的人胃口大开。
“这是?”
看着子画嘴馋又假装矜持的可爱模样,安熙宁真是稀罕地不得了,凑过去在他唇边香了一个才道:“这叫做南瓜百合盅,里面掺了冰糖和蜂蜜,甜的,一定很合你口味。”
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子画却不张口,只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安熙宁不解,疑惑道:“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个?”
子画默了半晌才开口,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别扭和委屈:“我刚才就做了甜的菜给你,现在你又给我送甜的糖,安熙宁,你是什么意思,下午还说不嫌弃。”
安熙宁欲哭无泪,上一世冷冰冰的子画让他看不清他的心思,这一世傲娇别扭的子画更是让他束手无策,看来他注定是要栽在子画手中了。
放下手中的勺子,安熙宁将子画搂在怀中安慰:“我哪有嫌弃,只要你做的,哪怕毒药我都吃下去,你还说我呢,是谁不顾我的阻拦把那碟菜全倒了的?这还是你做给我的第一道菜呢,我还想好好品尝的,就这样没了。”
“你这是怪我咯?”
“哪敢,只是你倒了我的菜,你要怎么赔我?”
“将自己赔给你怎么样?”
本是一句玩笑话,安熙宁却一本正经地接了下去:“只要子画愿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是不是早就在等我这句话?”子画轻声问。
安熙宁暧昧地贴着他的耳朵道:“没有等,因为在梦里你已经跟我说过千百遍了。”
子画的脸有些红,放开安熙宁去吃南瓜盅,只觉满口余香,甜蜜惑人,下意识地舀了一勺给了安熙宁,待他吃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愈发红润。
“子画,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
安熙宁措辞半晌:“过几日我父皇让母后借着举办宫宴的名义给我选妃,让我必须到场。”
“那你想不想去?”
“我当然不想去,我都有你了。”
“既然不想去,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件事。”
安熙宁腻歪着双手搂上子画的肩:“我这是向子画你坦白所有的事,再说,如果让你在外边儿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再来质问我,我可不就是太冤了吗?”
子画勾勾手指让安熙宁靠近,饶有趣味道:“其实这宫宴去参加一下也无妨,正好我也想见识下你父皇与母后是如何为你煞费苦心的。”
安熙宁冷汗,他没想到子画竟也有如此恶趣味的时候。
时间就在京城众夫人小姐们的共同期盼下匆匆流逝,到了月中那天,安熙宁在子画的特意吩咐下换了件宝蓝绣金的长袍,外罩孔雀毛织锦镶毛罩衣,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贵气逼人。
安熙宁在子画满意的目光中摇起了尾巴:“如何,是不是被本殿下的魅力迷倒了?”
子画煞有其事地点头:“不错,不说话时确实能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