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道:“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你,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
“沈总,我可不欠你。”沈故一脸贼笑,“你是救了我,但是你半路杀出来买下那个破盒子,把我的线索切断了……并且你的盒子不是我偷的,所以功过相抵了。”
沈季禾:……
看见沈季禾少见语塞的模样,沈故一脸欣喜:“怎么样,你哥终究是你哥,从前我那都是让着你!”
说着向沈季禾勾了勾手指:“来,叫声哥来听听!”
沈季禾一巴掌把他勾着的手指打了下去:“幼稚!”
脸上颇有几分无奈。
沈故笑着整了整坐姿,瘫在了椅子上。
一晚上小心翼翼神经紧绷,他确实感觉有点累了。
“送我回去吧”沈故眯着眼睛,嘴里哼道。
“好”沈季禾发动车子。
忽的想起什么又问:“你不留下来再看看?”
“看什么?”
“既然你觉得这两宗案子可能会有联系,为什么不留下来再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有必要的话可以并案调查?”
沈故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没有回答他,良久,当车子路过时渡国际大酒店门口时,他眯着眼睛瞥见酒店门口市区支队的警察正在一一盘查受邀访客,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接着他缓缓吐出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声音低沉而笃定。
沈故邀请沈季禾至新家做客。
郊区花园小区,离市中心不过半小时车程。
行至楼下,远远就能看见一排排花开繁茂的紫薇,紫白相间,生机一片,美不胜收。
公寓门口也有两棵紫薇,主干有茶杯口粗,胭脂红。
沈季禾停好车叹道:“难怪你看不上自家别墅,原来自己藏了一片世外桃源。”
沈故推他上楼:“此花开得百日红,七夕刚过,正是花开灿烂。”
此话甚妙,选自胡文恭说紫薇诗注:花至七夕犹繁。
沈季禾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这也知道。”
爬了五楼,终于到达。
沈故把从车上拿下来的保安服塞进他怀里,拿钥匙开门:“洋墨水泡大的沈总都知道,我这个爱祖国爱人民的受中国文化滋养的怎么会不知道?”
推门漆黑一片,沈故又说:“不过,向往世外桃源沈总可要失望了。”
开灯,两室一厅,家具不多,布置倒还温馨。
北欧风装修,黄昏色壁纸,温馨简洁。
“随便坐。”
“我不客气。”
苍蓝色皮沙发,手触细腻,坐上去软极。
坐了半晌不见沈故,沈季禾起身,见厨房有动静,扶门观看,原来方才把保安服随手扔在了鞋柜上,被沈故拿进厨房焚烧。
“我以为你这厨房是摆设。”
“我可不像沈总,锦衣玉食……家底不够我得自力更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只腿正憋屈的蹲着,另一只半跪在地上,由于腿太长,蹲下的时候露出大片脚踝。他不喜欢穿袜子但是平时在脚上涂的厚厚的护肤r-u,所以脚部的皮肤洁白光滑。他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铁盆,保安服在盆里烧的火热。屋里没有开空调,没过一会儿,他背上全是汗。
沈季禾望着他的背影,汗水浸s-hi白衬衫,坚毅的背部线条若隐若现
不知怎么,他脱口而出:“我的就是你的。”
清清脆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和,冲进沈故的耳朵,他开始后背发麻,汗毛直立。
他顺手拿了抹布把手擦净。而后转身,风一般一把把沈季禾按在门上。
二人的脸不过十厘米,沈季禾始料未及。
沈故剃了胡子,干净清爽,中分的头发沾了汗水,半捂着浓密的眉毛,眼睛半眯依旧灿若星辰:“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
“沈故!”沈季禾双耳绯红。
“哼!”沈故痞笑,放过他,“小子,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看来以前确实是让着我。”他摊着手笑,尴尬的咳了一声,“看来,玩笑也不能随便和你开了!”
沈故绕过他,从冰箱拿了些青菜,又回到厨房,幽幽道:“我要疯起来,禽兽不如。”
最后四个字说的一字一顿,他的嗓音本就低沉,这样更显魔怔。
“疯子!”
沈季禾杵在门口,略显失神。
他有点看不透他,鬼话连篇是他,哑口无声是他,口无遮拦是他,能言善辩是他,冒失大意是他,心细如尘是他,痞声痞气是他,暴躁如雷是他,对了还有他刚才自封的“禽兽不如”。
“我说……”沈故端着一盆青菜,望着他。
“什么?”
“你不帮忙,能不能不要杵在那儿,我家本来就挤得很!”沈故抱怨。
“哦,好。”
他手足无措的回到刚才的沙发上,看着沈故忙里忙外。
“我跟你讲,你呢,才二十出头,”客厅仍然能听见厨房沈故的唠叨,“不要看在商场上多么能耐,一点情感经验都没有,要不是天赋异禀16岁就出国读书,现在你也就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对我来说就是一小孩儿,所以你平时注意点儿,不要露出小孩儿样儿,我怕妖魔鬼怪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