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谁?”
“他儿子。”
“哦,”于歌立马恍然大悟,“我说这样的场合外面怎么没记者蹲着,原来是提前清了场子。”
郑清昉点头。
于歌又道:“这也倒好,以往最怕那些玩‘剧透’的,每每都加大我们工作难度。”
郑清昉一脸愧色,上次于歌那边一个杀人藏尸案子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告破,破案进展全程被报道,对于凶手早已打Cao惊蛇,所以大大增加破案难度,拖长了破案时间。而那次破案进展泄露的罪魁祸首正是郑清昉。
因为那次死者被害当晚曾经在时渡酒店大厅蹭WiFi坐了两个小时,后来警察局接到报案,郑清昉料到警察会来酒店做调查,所以事先就给某网络媒体记者打电话让她带人过来蹲点,这才导致记者顺藤摸瓜泄露破案进程。
好在那个记者全程闭口不谈没有暴露他。
不过听到于歌无意说起,还是吓了他一身冷汗。
“郑总?”于歌见他脸色发白,关切道。
郑清昉回过神:“哦,没事。”
于歌进入正题:“那行吧,给我说说全程是个什么情况。”
郑清昉一边回想一边道:“是这样的,我们的晚会定在下午六点,总共有三件藏品拍卖。六点十分左右的时候我这边接到消息说是沈总要过来,并且表示低调出行,所以我们这边早就清好了场子。”
“大概快七点的时候沈总来了,他到会场的时候第二件拍品刚刚成交,后来正当准备进行第三件藏品展示的时候,沈总的秘书宋先生到了后台见了拍主,然后以20倍的价格和藏品的主人私下成交了。”
“那拍卖不就中断了?”于歌c-h-a道。
郑清昉点头:“是啊,后来就是主持人上台解释情况。”
“那是什么时候发现东西不见的呢?”
“拍卖结束之后有大合照,藏品就是在大合照的时候发现不见的。”
“拍照途中?”
“不是,拍前一分钟,工作人员准备把藏品拿上台打开盒子的时候发现藏品不见了。”
“在哪里?”
“哦,这边”郑清昉把于歌往舞台后面引。
拍卖台旁边是一个将近8米长的舞台,上面有投影设备,据说是为了播放藏品纪录片,主持人大部分时间就站在这个舞台上。
舞台背景板后面不到三米的地方用红色的拦线围了起来,被包围的地方正对舞台背景板中央,中间有个6米长80公分宽1米高盖着红色绒桌布的长方形展桌,当时那五件藏品就放在这个桌子上。
“当时摆放的顺序是这样的。”郑清昉用他那双肉肉的手在桌子上比划。
“最左边是曜变天目茶碗,然后是御制澄泥虎伏砚,接着是青花龙纹梅瓶,再后面是双耳玉瓶,最右边摆的就是这次失窃的宝贝珐琅彩镶宝石首饰盒。”
“管理这些东西的工作人员当时在哪里?”
“他们一直都在拦线外面盯着。”
“全程没有人进入吗?”
“完全没有,从东西抬下来放到这里,到准备再次拿上台没有任何人进入。”
“好,接着说。”
“然后我们立马通知保安组,酒店的保安组和晴日时光一起出动封锁了酒店的出口,那时我正在台上做安抚现场的发言工作,酒店负责人和暗场经理报的警。最后就是一直等到你们来了。”
“途中除了失主还有哪些人离开?”
郑清昉道:“除了沈总也就是辰东集团的付小姐。”
于歌狐疑:“付小姐?”
“我们查过了,沈总花高价买下这个宝贝目的就是送给付小姐,所以她也算是受害人。当时付小姐受了点惊吓,我们派保安送她出去的。出门的时候我特意打电话让大厅的保安检查了一下,这,这总不至于是自个儿偷自个儿的东西吧!”
郑清昉语气肯定,一双眼睛在灯光下炯炯有神。
他应该没有溜须拍马为别人开脱的必要。
于歌站在红色拦线的出口处,细细思索。
假如犯人是在藏品拍卖后至上台合影这段时间被盗,拦线外面都有人看守,那么拦线右侧的这个出口,也就是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唯一的出口。
犯人从这里出去后左右两面都是封闭,前面是舞台背景板,那么要想出去,只能从正门或者……
于歌绕过拦线区,后面五米左右最右边的角落有一个侧门。
“那个,是后门,不能直接到达酒店下面。”郑清昉解释。
于歌打开侧门,果然是封闭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走道横在眼前,于歌顺着走道走,左边是一个洗手间,右边尽头是一个浅绿色的门。
于歌问:“这个门是通向哪里的?”
郑清昉推了推门,门并未锁。
“哦,这个,这个后面是楼梯,相当于安全通道。”
于歌看着楼道栏杆早已积灰,这栋酒店已经屹立在这里十余年,这偏远的楼道想必早已无人使用。正当思忖之际,电话声响,是长川支队队长罗潜。
于歌长罗潜几岁,当初进入市区支队带他的师父应季英和罗潜的师父文向冉同是法政大学方季教授的学生,两位师父经常往来,所以二人也一向交好,没事就聚在一起。二人虽然年龄差个几岁但是x_ing格脾气如出一辙,只不过罗潜处事圆滑八卦一点,于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