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禾只好退在一边椅子上坐着,他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既不会看病也不会煮醒酒汤,甚重连熬粥也不会,除了赚钱他好像什么都不会。
他有些懊恼。
五分钟后女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沈总放心,手腕上的上可以擦一些药酒,肚子上的伤,输液会好的快一点。”
“你是说他肚子上也有伤?”
“嗯,虽然看不大出来,但是确实有内伤,伤他的人应该很注重力道得道运用。”
沈季禾面色y-in沉,女医生劝慰,“沈总也不用担心,输液的话不到四五天就不会觉得疼了,或者吃药的话十天左右也应该痊愈,并不算太严重。”
“好,我知道了。”沈季禾请求,“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帮我煮一点粥吗?我想他醒来应该需要。”
“好。”女医生帮沈故扎好针,一切妥当后,往厨房走去煮粥。
沈季禾坐到床边,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差点忘了他只是醉酒而不是晕倒。
输液输完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女医生答应明天中午再过来。
“沈故,沈故。”沈季禾轻轻推他,“起来喝点粥。”
床上的人没反应。
他又轻轻推了推他。
“我不想喝粥。”床上的人支吾了一声。
他凑上前,“你说什么?”
床上的人又不说话了。
很明显他还没有醒酒。
沈季禾的电话响了,周姨问他是否回家吃饭。
“不用,”沈季禾补充,“今晚我可能不回来。”
叶秋在周姨身边问,“怎么又不回来?”
“我在沈故这边。”
“噢”
那边木然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再看看床上的人,他依旧睡的深。
醒着的人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走到房门口打开灯,觉得太亮又关掉,扭开床头的台灯,昏黄色依旧很耀眼,他最后索x_ing也关了,就剩下客厅微弱的光从半掩的门缝里照进来。
屋子里都是酒味,他在想要不要去洗个澡,然后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吃的——开了一下午的会议使得他又累又饿。
打开衣柜,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也是穿的他的衣服,原来上次在他家留宿不过才昨天而已。
他想起中国古文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样算时间也不是很近,毕竟过了三个秋天。
他笑。
柜子里清一色都是他平时穿的休闲服装,他不知道选哪件,索x_ing想找到上次睡觉时穿的那件浅黄色笑脸T恤和黑色大裤衩。但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应该不在衣柜里。
他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第一层抽屉里面便已经别有洞天。
里面大大小小有五六十瓶香水,第二层也是同样。
原来他有收集香水的癖好。
他不由想起他身上总有种特别的香味,拿起香水一一辨认,始终没有找到那一种味道。
原来他仅仅只是收集,却从不涂抹。他身上那种特殊的香味,恐怕是这么多香水随意混合,穿过抽屉,窜到衣柜里使衣物无意沾上的。
因为香水没有打开,抽屉和衣柜也隔着一层挡板,所以香味虽然独特却十分清淡,不凑近闻恐怕是闻不出来。
无心c-h-a柳的杰作。
喜欢收集东西的人,或多或少都缺乏安全感,他在国外读书时的心理医生说的。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在英国的时候天天去烦一位心理医生,就连沈暮生安c-h-a在英国天天盯着他的管家也不知道。
他总是在周五的下午翘掉一节课跑到学校最近的心理医生那里“看病”。
他说:“布莱兹医生我有心理疾病。”
连着一个月都反复说着这句话。
布莱兹医生替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十分专业且肯定的告诉他,他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他仍旧不相信,又继续s_ao扰了布莱兹医生一个月之后,布莱兹医生终于忍不住了。
“听着,亲爱的,你心理上并没有生病,如果非要说有病,用你们中国的话说那叫‘相思病’!”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布莱兹医生。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病,那时他才17岁,刚到英国第二年。
后来他读书格外用功,再也没有翘过课,尽管他的功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20岁的时候他要回国。
叶秋心疼他,“你还这么小,你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吗?”
他知道,回来就意味着他就要从一个小大人变成真正的大人了,他要开始接手沈家的生意,没有人再为他挡风遮雨,他将一辈子劳碌。
他满怀欣喜的回国,这三年却忙的自顾不暇。
沈故最先开始仍旧是“例行公事”一个月回来吃顿饭,后来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家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如今沈故连庙都不要了。
这三年他们见面的次数数都数的过来,不知算是多少个“三秋。”
他在抽屉旁边的小柜子里面找到了那两件衣服,不舍的放手。
穿着这身衣服,明天他肯定会再次帮他重新挑衣服。
想到这他心情就格外的好。
“噢,是季禾啊。”
床上的人好像醒了。